标题:善女人往生传 内容: 善女人往生传凡夫居士译1. 缘起2. 前言3. 净土圣贤录4. 佛祖统记5. 往生集6. 净土圣贤录续编7. 重订西方公据8. 种莲集9. 修西闻见录10. 独孤皇后11. 魏氏女12. 吴太夫人13. 冯氏夫人14. 印光大师文钞缘起佛法浩瀚如海,博大精深,如何入手研读,实是一大问题。 然而也不是问题,因为法法头头,皆能入门。 只要从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入手,再钻研下去,就能找到源头。 虽然如此,佛典经论对初机者而言,实不易懂。 因此本系列丛书,以把佛典经论及古大德注释,简单译成白话文为主,俾便利有心者阅读。 正文以原文与白话文对照方式刊出,一来希望读者能逐渐养成阅读原文之习惯,以便将来自己能更深入阅读经典,二来杜绝瞎造谣言之过,由于原文在此,不容妄以己意胡说,且如有说错之处,明眼人立即可知。 本系列丛书大致分成因果、往生、高僧、杂著、感应、戒律、禅定、智慧、净土及经典等十大类。 前五类适合一般未学佛及初学佛者阅读,后五类特为真修实证者作指南。 诸佛之母为法,不知法何以成佛,因此愿所有阅此书者,均能早日自利利他,福慧圆满,是为缘起。 一九九七年元月十六日 凡夫于汐止竹鹭溪精舍前言学佛就是要成佛,因此当我们听闻佛法之后,就要开始修行。 而在我们短短的这辈子中,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可能会修到了生死的地步。 因此我们下辈子,必须再继续努力修。 要想很快就能证成佛果,必须要有佛指点才行。 娑婆世界下一尊佛是弥勒佛,要在第十小劫时才出现,而现在才是第九小劫的减劫时。 也就是说,必须很久之后,人类才可能再见到佛。 因此,如果我们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亲自见到佛,亲自听闻佛说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下辈子就生到极乐世界里。 往生西方净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信愿行。 也就是相信有西方极乐世界,真心愿意往生,从今天开始,随时随地口念或默念“阿弥陀佛”的名号,临终时一心念佛,那么自然会往生极乐世界。 由于方法简单,因此上、中、下三种根器的人,通通都可以修得成。 这本书所记录的,就是女人修成往生净土的真实事迹。 看了之后,原本修净土的人,会得到莫大的鼓励及信心。 净土圣贤录(清)彭际清韦提希夫人韦提希。 摩竭提国王频婆娑罗夫人也。 有太子名阿阇世。 随顺调达恶友之教。 收执父王。 置七重室内。 制诸群臣。 一不得往。 时韦提希。 恭敬大王。 澡浴清净。 以酥蜜和面。 用涂其身。 诸璎珞中。 盛葡萄浆。 密以上王。 王得不死。 阿阇世闻之。 即执利剑。 欲害其母。 为二大臣谏止。 遂闭母深宫。 不令复出。 时韦提希被幽闭已。 愁忧憔悴。 遥向耆阇崛山。 为佛作礼。 而作是言。 如来世尊。 在昔之时。 恒遣阿难来慰问我。 我今愁忧。 世尊威重。 无由得见。 愿遣目连尊者阿难与我相见。 作是语已。 悲泣雨泪。 遥向佛礼。 尔时世尊在耆阇崛山。 知韦提希心之所念。 即敕大目犍连。 及以阿难。 从空而来。 佛从耆阇崛山没。 于王宫出。 时韦提希礼已。 举头见世尊释迦牟尼佛。 身紫金色。 坐百宝莲华。 目连侍左。 阿难侍右。 释梵护世诸天。 在虚空中。 普雨天华。 时韦提希号泣向佛。 白言世尊。 我宿何罪。 生此恶子。 唯愿世尊。 为我广说无忧恼处。 我当往生。 不乐阎浮提浊恶世也。 此浊恶处。 地狱饿鬼畜生盈满。 多不善聚。 愿我未来。 不闻恶声。 不见恶人。 今向世尊。 求哀忏悔。 唯愿佛日。 教我观于清净业处。 尔时世尊。 放眉间光。 其光金色。 遍照十方无量世界。 还住佛顶。 化为金台。 十方诸佛净妙国土。 皆于中现。 时韦提希见已。 白佛言。 是诸佛土。 虽复严净。 皆有光明。 我今乐生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所。 唯愿世尊。 教我思惟。 教我正受。 佛告韦提希。 阿弥陀佛去此不远。 汝当系念。 谛观彼国。 我今广为汝说。 亦令未来凡夫修净业者。 得生西方极乐国土。 欲生彼国者。 当修三福。 一者孝养父母。 奉事师长。 慈心不杀。 修十善业。 二者受持三归。 具足众戒。 不犯威仪。 三者发菩提心。 深信因果。 读诵大乘。 劝进行者。 如是三事。 名为净业正因。 佛又为韦提希说十六观法已。 韦提希与五百侍女。 闻佛所说。 应时即见极乐世界广长之相。 得见佛身及二菩萨。 心生欢喜。 叹未曾有。 豁然大悟。 逮无生忍。 五百侍女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愿生彼国。 世尊悉记。 皆当往生。 生彼国已。 获得诸佛现前三昧。 (观无量寿佛经)韦提希是印度摩竭提国的国王频婆娑罗的王后,他们的儿子叫阿阇世。 由于阿阇世太子听从恶友调达的话,把父王关在七重室内,不准任何臣子前往探问。 王后韦提希对国王很恭敬,于是她洗过澡之后,用酥油、蜂蜜和了面,涂在身上。 又把璎珞中空之处,盛满了葡萄汁。 和国王见面时,把这些饮食给国王享用,国王因此而没有饿死。 阿阇世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拿了锋利的剑要杀害母亲。 因为两位大臣的劝谏,才未杀母。 于是就把母后囚禁在深宫之中,不准她出来。 被囚禁的韦提希,十分忧愁憔悴。 她向著遥远的耆阇崛山,礼拜佛陀说:“如来世尊,您以前常常派遣侍者阿难来慰问我。 我现在如此的忧伤,如来世尊您的威德重,我没有福报得以见到您,希望您能派遣目连尊者及阿难来见我。 ”说完这话时,王后泪如雨下,不停的向佛陀遥遥顶礼。 这时世尊在耆阇崛山,知道王后的心事,于是就派大目犍连及阿难,从空中飞去王宫,佛陀自己则在耆阇崛山消失,在王宫出现。 正在礼佛的韦提希,一抬头就见到释迦牟尼佛身发出紫金色的光,坐在百宝庄严的莲华上,目连在左边侍立,阿难在右边侍立。 保护世间众生的忉利天及梵天诸天,都在空中散天华,供养佛陀。 于是韦提希哭著向佛陀说:“世尊,我宿世犯了什么罪,会生出这样一个逆子? 希望世尊告诉我,有那些没有忧愁烦恼的地方,我想生到那儿去。 我不想再在这个五浊恶世的阎浮提了,这里充满了地狱、饿鬼及畜生等众生,不善良的人到处都是。 我希望将来,再也听不到丑恶的声音,见不到凶恶的人。 我现在向佛陀哀求忏悔,希望像太阳般的佛陀,教我观想清净的地方。 ”这时世尊的两眉之间,放出了金色的光芒,遍照十方无量的世界。 金色光芒最后停住在佛顶上,化成一座金台。 而十方诸佛清净微妙的国土,都在金台中出现。 韦提希看完之后,向佛说:“这些诸佛的国土,都十分庄严清净而光明,我决定选极乐世界阿弥陀佛的净土往生。 希望世尊能教我禅定的方法,教我获得三昧的方法。 ”佛陀告诉韦提希说:“阿弥陀佛的净土离这里不远,你要专心观想该国。 我现在要仔细告诉你,也要让将来修净土法门的凡夫,能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想要往生极乐世界的人,应当要修三种福报:第一,要孝顺供养父母,要尊敬侍候老师及长辈,要有不杀生的慈悲心,要修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心、不嗔心及不痴心的十种善业。 第二,要归依三宝,要受戒,不要破戒。 第三,要发上成佛道,下化众生的菩提心,深深的相信因果的道理,要读诵大乘经典,还要劝告不信者信,勉励信者精进修行。 这三种福业,是往生净土的主要因缘。 ”佛陀又为韦提希说了十六种修观的方法。 韦提希和五百名侍女,听完佛陀所说之后,马上见到了极乐世界广大无边的庄严之相。 又见到了阿弥陀佛及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她们心里都欢喜得不得了,赞叹从未见过此景象。 韦提希夫人此时豁然大悟,证得了无生忍。 五百名侍女也发了成究竟佛的菩提心,她们都愿意生到极乐世界去。 世尊保证她们都能往生,而且生到该国之后,都获得诸佛现前三昧。 (《观无量寿佛经》)乐音老母佛在维耶罗国。 所止处名曰乐音。 有贫穷老母。 来白佛言。 生老病死。 从何所来。 去至何所。 乃至六识六根五大。 从何所来。 去至何所。 佛言。 生老病死。 无所从来。 去亦无所至。 乃至六识六根五大。 无所从来。 去亦无所至。 譬如两木。 相钻出火。 火还烧木。 木尽火便灭。 诸法亦如是。 因缘合会乃成。 因缘离散即灭。 无所从来。 去亦无所至。 因为广说诸譬。 老母闻法开解。 即得法眼。 佛言。 我前世发菩提心时。 曾为其子。 今此老母。 寿终当生阿弥陀佛国中。 供养诸佛。 却后六十亿劫。 当得作佛。 字扶波犍。 其国名化作。 (佛说老母经)佛陀住在维耶罗国乐音这地方时,有位贫穷的老母亲,来问佛说:“生老病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而又将往何处去? 还有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及意识之六识,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及意根之六根,和地大、水大、火大、风大及空大之五大,是从哪里来的,而又将往何处去? ”佛陀回答她说:“生老病死并没有从任何一个固定的地方来,也没有到任何一个固定的地方去。 六识、六根及五大也一样。 就好比两根木头,互相摩擦会产生火花。 这生出来的火花,会燃烧木头。 等到木头烧完之后,火也就灭了。 世间的诸法也是一样的,由于各种因缘的际会而出现各种的境界。 当因缘离散的时候,境界也就没有了。 这一切,都不是从任何一个固定的地方来,也不会回到任何一个固定的地方去。 ”佛陀于是就为老母说了许多的譬喻,老母听闻之后,心得开悟,解了佛法,因而证得了法眼。 佛陀说:“我前世发菩提心的时候,曾经是这位老母的儿子。 现在这位老母,命终之后会往生阿弥陀佛的净土。 她在那儿供养诸佛,精进修行。 在六十亿劫之后,就会成佛,佛号是扶波犍,他的佛国叫做化作。 ”(《佛说老母经》)姚婆姚婆。 上党人。 与范婆善。 范婆劝令念阿弥陀佛。 姚婆从之。 遂屏息家缘。 一心念佛。 临终见阿弥陀佛降临空中。 二菩萨侍左右。 姚婆白佛:不遇范婆。 安得见佛。 请佛少住。 与渠作别。 及范婆至。 佛犹俨然。 姚婆具言所见胜异。 执手而化。 (净土文)姚婆是上党人,和范婆是好朋友。 范婆劝她念阿弥陀佛,姚婆从善如流,听从善友的劝告,就把家里一切的杂务事都停掉,一心念佛。 她临终的时候,见到阿弥陀佛降临在空中,两位菩萨陪侍左右。 姚婆向佛说:“要是我没有遇到范婆劝我念佛,我怎么能够见到阿弥陀佛您呢。 因此请佛您稍微等一下,等我跟范婆话别之后,再跟您走。 ”范婆到了之后,西方三圣还在空中。 姚婆把所见到的殊胜境界,都告诉范婆,然后就握著范婆的手往生了。 (净土文))温静文妻温静文妻。 并州人。 久病卧床。 静文教念阿弥陀佛。 妻从之。 默诵佛名。 二年不绝。 一日忽告静文言。 吾已见佛。 后月中定去。 前殁之三日。 莲华现前。 大如日轮。 及期。 具食献父母云。 今幸得生净土。 愿父母与夫。 专念阿弥陀佛。 便当相见于净土。 言讫而终。 (净土文)温静文的妻子是并州人,卧病在床已经很久。 静文就教她念阿弥陀佛,她就每天默念佛号,两年都没有停止过。 有一天,她忽然告诉静文说:“我已经见到佛了,下个月就要走了。 ”往生前三天,莲华就出现在眼前,有如太阳般大。 临终前,她托盘献饮食给父母说:“我今天得幸能往生净土,希望父母和夫君,都能专心念阿弥陀佛,那样我们就能在净土相见了。 ”讲完话之后,她就命终了。 (净土文)吴氏吴氏。 都官员外郎吕宏妻也。 宏素明佛理。 与吴氏合志清修。 有二侍女亦绝荤血。 其一颇好禅。 俄而得疾。 谈笑坐逝。 如委蜕然。 其一奉戒刻苦。 或终日不食。 但日饮吴氏所咒观音净水一盏而已。 一日忽见金莲华现前。 其上双趺隐然。 数日见膝。 又数日见身。 又数日头面悉见。 相好具足。 其中阿弥陀佛。 左右则观音势至也。 已而宫殿树林。 皎若指掌。 清净男子。 经行其际。 如是三年。 瞬息不隔。 或问曾闻佛说法否。 曰。 我但得天眼。 未得天耳。 佛所说法。 未得闻也。 顷之。 自言往生时至。 遂化去。 吴氏事观音甚虔。 室中列瓶数十。 注以净水。 日诵大悲咒。 辄见观音放光入瓶中。 有病者饮水辄愈。 其水积岁。 色味不变。 虽大寒不冻。 故世号吴氏观音县君。 (净土文)都官员外郎吕宏的妻子姓吴。 吕宏一向就深明佛理,和太太都是清净的修行人。 他们有二位侍女,也都不吃荤血。 其中一位喜欢禅修,后来生病,在谈笑之间,坐著就逝世了,有如抛弃旧壳般。 另一位侍女严持戒律,生活很刻苦。 有时候整天都不吃东西,只喝一小杯吴氏的大悲水而已。 有一天,此侍女忽然见到金色莲华现前,在莲华上有佛趺坐的双腿隐约可见。 几天之后,又看到了膝盖。 几天之后,看到了身体。 又几天之后,头和脸都看见了。 原来是相貌庄严的阿弥陀佛,左右两边则是观世音菩萨及大势至菩萨。 后来又看到极乐世界的宫殿及树林,有清净修行的男子,在其中散步经行,境界清楚得好像看自己的手指掌般。 三年之中,极乐世界的胜境从未消失过。 有人问她说:“有没有听到佛说法? ”她回答说:“我只得到天眼,还未得天耳,佛说的法,没有听到。 ”不久之后,她就自己说,往生的时候到了,于是就逝世了。 吴氏拜观音拜得很虔诚,屋子里几十个瓶子中,都装了干净的水。 她每天诵《大悲咒》时,就看到观音放光入瓶子中。 生病的人只要喝了她的大悲水,病就会好。 这些大悲水虽然放了好几年,但是颜色和味道都不会变,就是寒冷的天气,也不会结冰。 因此大家都尊称她为观音县君。 (净土文)王氏王氏。 明州人。 日持金刚经。 怀孕二十八月。 羸瘦日甚。 偶倚门立。 一异僧过之。 谓曰。 汝有善根。 何不印施金刚经千卷。 王氏从之。 又斋千僧。 诵金刚经千卷。 至夜三更。 见金刚神以杵指王氏腹。 及觉。 已生二男在床矣。 王氏遂持斋诵经不辍。 年六十一。 暴卒。 二使者引见冥王。 自言从幼持金刚经。 王赐金床。 命坐殿侧。 朗诵一遍。 王问何不念补阙真言。 答云。 世间无本。 敕鬼吏于藏中取带真言本付王氏。 嘱曰。 汝至阳间。 辗转流通。 切勿遗坠。 汝向后寿终。 径生极乐世界。 不复来此处矣。 王氏遂还。 后至九十一岁。 无疾坐化。 其补阙真言曰。 唵。 呼嚧呼嚧。 社曳穆契莎诃。 事在绍兴九年。 (金刚证果)明州人王氏,每天都诵《金刚经》。 有一年,她怀孕了二十八个月,都还未生产,身体一天比一天瘦。 有一天,她倚立在大门口时,有一位路过的僧人跟她说:“你是有善根的人,为什么不印刷布施一千部《金刚经》呢。 ”王氏听了之后,就去印施一千部《金刚经》,又去寺庙供养千僧斋,还诵了一千卷《金刚经》。 修了所有的福业之后,当晚三更时,她梦见金刚神用金刚杵指著她的肚子。 醒过来之后,两个男婴儿已经都生在床上了。 此后王氏就持斋,日日诵《金刚经》不停口。 六十一岁那年,她突然暴死。 有两名使者带她去见冥君。 王氏说她自小就诵《金刚经》,于是阎罗王就让她坐在宫殿侧面的金床上,要她把《金刚经》朗诵一遍。 诵完之后,冥王问她为什么没有念金刚补阙真言。 她回答说,世间流通的《金刚经》本上,没有补阙真言。 于是冥王就叫鬼吏去拿有带有真言的《金刚经》本给王氏,嘱咐她说:“你回到阳间之后,要流通这个本子,千万不要遗失了。 你命终之后,就会直接往生极乐世界,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王氏回到阳间,一直活到九十一岁时,没有生病,坐著往生极乐世界。 鬼界带回阳间的《金刚经》,补缺的真言是:唵。 呼嚧呼嚧。 社曳穆契莎诃。 这件事发生在绍兴九年。 (金刚证果)蒋十八妻蒋十八妻者。 海盐人。 中岁与其夫合志修行。 断除爱欲。 日诵大乘经。 历四十余年。 一日。 各洗漱更衣。 炷香唱佛名。 并书一颂而逝。 蒋颂曰。 这个幻身。 四大合成。 今日分散。 各归其根。 诸幻既灭。 灰飞烟绝。 如空中风。 犹碧天月。 既无障碍。 又能皎洁。 一切永断。 无有言说。 四十年来。 脱离嗜欲。 惟阐大乘。 朝诵暮读。 今朝撒手西归。 自有现成果足。 其妻颂曰。 看过莲经万四千。 平生香火有因缘。 西方自是吾归路。 风月同乘般若船。 (闲窗括异志)蒋十八的妻子,是海盐人。 中年的时候,和丈夫一起修行,断除房事。 他们每天诵大乘经,如此过了四十几年。 有一天,他们两人各自洗澡漱口换上干净的衣服,烧香唱佛名号,并各自写了颂偈,然后就一同往生。 蒋十八的颂偈说这个虚幻的五蕴之身是地水火风四大所成今天就要各自分散开各自回归他们的根本这些虚幻之物将灭亡像飞扬的灰尘和烟雾有如虚空中飘扬的风也犹如碧天上之明月完全没有任何的障碍而还那么的光明洁白一切虚妄都永远断灭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四十年来的岁月脱离了对淫欲的贪爱只一心一意弘扬大乘朝暮读诵大乘方等经如今撒手往生极乐国自然能证成究竟佛果他太太的颂偈是净土经典看了一万四千遍平生何以会学佛自有因缘西方极乐世界是我的归路轻风明月和我同乘般若船(闲窗括异志)张夫人张夫人者。 不详其里居。 晚而长斋。 日诵西方佛名。 年七十九矣。 每夜坐息烛。 四壁放光。 现诸璎珞。 临终。 焚香案上。 篆烟宛转。 结成佛像。 须臾之间。 作真金色。 眉目若画。 一手下垂。 若接引状。 篆烟甫消。 而夫人寂矣。 (净土节要)张夫人,不晓得是什么地方人。 晚年时长斋念佛,已经七十九岁了。 每天晚上她把蜡烛息灭打坐时,四面墙壁都会放光,出现璎珞的形象。 她临终的时候,桌上制成篆文的香烧出来的烟,慢慢结成了佛的形相。 不久,这尊烟佛变成真金色,眉目好像画的一般。 佛陀的一只手下垂,好像在接引众生的样子。 当篆烟消失之后,张夫人也就往生了。 (净土节要)潘氏潘氏名广潭。 工部主事余杭李阳春之妻也。 阳春故好施。 晚常诵西方佛名。 既逝踰年。 见神于潘氏。 登楼启窗。 作洪语曰。 要修行。 要修行。 潘氏通古今。 初好排抵释教。 晚而礼云栖。 断荤血。 习禅定。 夜常跏趺达旦。 兼修诸功德。 散钱票不訾。 万历三十九年冬。 得疾。 明年正月。 自知不起。 遗嘱家财已。 而谓人曰。 吾三世梵僧。 今且偕大士而西矣。 称佛名不绝口。 屈三指而化。 及殓。 支体轻软。 貌如生。 (虞德园集)潘广潭是工部主事余杭人李阳春的妻子。 阳春生前好布施,晚年经常诵阿弥陀佛的名号。 往生一年多之后,潘氏见到他的神识上楼开窗,很大声的向她说:“要修行,要修行。 ”潘氏博通古今,起初喜欢排斥佛教,晚年时皈依莲池大师,不再吃荤血。 她喜欢禅坐,经常坐到天亮。 另外她还兼修很多功德,布施的钱票数不清。 明朝万历三十九年的冬天,她得了病。 到了第二年的正月,知道要离开人间了。 于是就立遗嘱分家财,后事吩咐完之后,她告诉大家说:“我有三世是印度的和尚,现在我要和菩萨一起到西方去了。 ”她不停的称念佛名,往生时三个手指头是弯曲的。 入殓的时候,她的身体又轻又软,颜貌栩栩如生。 (虞德园集)朱氏朱氏。 仁和诸生孙标妻也。 平生奉持斋戒。 专修净土。 尝然灯礼佛。 灯光烂然。 化成五彩。 有佛跏趺其上。 及将终。 端坐合掌。 称佛名不辍。 及殓。 貌如生。 (学佛考训)仁和诸生(学官弟子或称生员)孙标的妻子朱氏,一向斋戒,专修净土法门。 她曾经点灯礼佛,灯光灿烂夺目,变成五彩缤纷,有佛跏趺坐在上面。 朱氏临终时,端坐合掌称念佛名不断。 入殓时,相貌如生。 (学佛考训)祝氏祝氏。 公安龚仲淳妇也。 甥袁宏道兄弟。 好谈佛法。 祝氏闻净土法门。 信之。 遂专持佛名。 兼诵金刚经。 一日语诸子曰。 佛言三日后当来迎我。 及期。 沐浴坐堂上。 诸眷属拱列。 良久。 自言佛至。 眉间放白毫光。 长数丈。 又言见一僧相好庄严。 自称须菩提。 俄化为百余僧。 或从旁谓曰。 经中凡一百三十八须菩提。 即此是也。 诸眷属共焚香诵佛名。 祝氏微笑而逝。 阁中一九岁婢。 方卧地。 忽大呼起立。 言见数金甲巨人。 执幢幡为夫人导。 其幢柄拂面过。 不觉痛失声。 察之。 伤痕宛然。 既殓。 棺中时发异香。 (袁中郎集)湖北公安县的龚仲淳,太太姓祝。 她常听外甥袁宏道兄弟谈论佛法,知道有净土法门,于是就相信了而专门持念佛号,又兼诵《金刚经》。 有一天,她告诉儿子们说:“佛说三天后要来迎接我。 ”到期之日,她沐浴后坐在堂上,眷属都围侍在侧。 很久之后,她说:“佛来了,佛的双眉之间放出白毫光,有几丈长。 ”又说看到一位相貌庄严的僧人,自称是须菩提。 不久,须菩提又变成一百多个僧人。 旁边有人说,这就是经上说的一百三十八须菩提。 祝氏的眷属都焚香称诵佛名,她在佛号声中微笑而逝。 在阁中有一个九岁的婢女,当时正倒卧地上睡觉。 忽然婢女大叫站了起来,她说看到好几个身披金甲的巨人,拿著幢幡为夫人作前导。 幢柄拂过她的脸,她痛得不禁叫了起来。 大家检察她的脸,果然有伤痕。 入殓的时候,棺木中经常传出奇异的香味。 (袁中郎集)张太夫人张太夫人金氏。 普安知府张怀麓妻也。 家世贵盛而自奉甚薄。 中年失偶。 教诸子有法度。 子正道、正学。 皆以科名显。 太夫人晚得净土书读之。 遂注心极乐。 晨夕礼诵。 一夕戒诸孙曰。 尔辈好读祖父书。 吾其去矣。 呼侍女焚香。 端坐而逝。 数日后。 见梦于孙曰。 适从西方来。 始知太夫人实生净土云。 (白苏斋集)张太夫人姓金,是普安知府张怀麓的妻子。 虽然家世贵盛,而自己却很俭省不贪图享受。 中年时丈夫过世后,她教导诸子非常有法度。 儿子正道和正学,也都以科名显扬祖先。 太夫人晚年读到净土的书,于是就想往生极乐世界,每天早晚都礼诵佛名。 有一天晚上,她告戒 孙子们说:“你们要好好研读祖父的书,我要走了。 ”然后她就叫侍女烧香,她自己则端坐逝世了。 几天之后,她托梦给孙子说:“我才从西方来。 ”大家才知道太夫人确实是往生净土。 (白苏斋集)杨选一妻杨选一妻。 南昌人。 客居南京。 年三十生子。 即与夫别居。 听夫置妾。 自是长斋念佛。 阅十五年。 其年八月。 疽发于背。 痛入骨。 见一恶鬼持刀逼之。 有大力神驱之去。 其痛顿息。 旋谓夫曰。 吾将行矣。 有童子四人相迎。 可以清茶供之。 问将何往。 曰往西方。 合掌唱佛名而逝。 (净土晨钟)南京人杨选一的妻子是南昌人,她在三十岁生子之后,就与丈夫分房而居,让丈夫娶妾。 她自己则长斋念佛,如此过了十五年。 那年的八月,她的背生了一个疽,痛入骨髓。 她见到有一个凶恶的鬼,拿刀来逼迫她,结果被一位大力神赶走。 恶鬼一走,她的背痛马上就停止。 不久之后,她就跟丈夫说:“我要走了,有四位童子来迎接我,你可以用清茶来供养他们。 ”丈夫问她要去那里,她回答说:“要去西方。 ”于是就合掌唱佛名而逝世。 (净土晨钟)吴氏女吴氏女。 太仓人。 生时趺坐而下。 稍长。 志心佛乘。 事亲孝。 不愿有家。 人或劝之。 辄指天为誓。 初从昆弟析诸字义。 已而诵佛经。 悉通晓大意。 朝夕礼拜甚虔。 俄梦神授以梵书准提咒。 有病疟者。 以梵字治之。 立愈。 尝于梦中得通宿命。 自言曾为宋高僧。 此来专为父母。 年二十三当成道果。 崇祯四年。 年二十三矣。 闭关一室。 专修净土。 仲冬之末。 示微疾。 作偈辞世。 勉亲坚修勿懈。 日方午。 索玉戒指佩之。 右胁而逝。 将殓。 红光溢于面。 母为理发。 异香从顶中出。 达于户外。 经夕不散。 居四年。 荼毗。 骨莹如玉。 顶作黄金色。 为起塔以奉之。 (续往生集)吴氏女,是太仓人,她是以盘腿的姿势生下来的。 年龄大些之后,就虔信佛法。 对双亲非常孝顺,不愿意出嫁。 有人劝她结婚,她就指天发誓绝不成亲。 她最初向兄弟学字词的意义,后来诵经时,自然通晓佛经的大意。 她早晚礼拜佛甚为虔诚,梦见神教她梵文的准提咒。 她用梵字替人治病,病人都能立即痊愈。 她在梦中得到宿命通,自称曾经是宋朝的高僧,这次的投胎人间,是专门为父母而来的,并说二十三岁时会得道。 崇祯四年,她二十三岁。 于是她就在一间屋内闭关,专门修净土法门。 在阴历十一月的月底,她稍微得病,就作偈语辞别世间,勉励双亲要坚持修行,不要懈怠。 中午时刻,她要了玉戒指佩戴之后,就向右侧卧而去世了。 入殓之时,她脸上洋溢著红光。 母亲为她理发时,有奇特的香味从她的头顶流出来,一直流到门外,整晚香味都不散。 四年之后,家人为她举行火葬。 烧出来的骨头晶莹如玉,头顶骨则是黄金色。 于是家人为她起塔,供奉她的骨头。 (续往生集)卢氏卢氏。 名智福。 徽州程季清妻也。 晚迁湖州。 季清奉佛甚虔。 力营福业。 卢氏竭资为助。 长斋。 日课佛名二三万。 约己惠下。 未尝詈人。 崇祯五年。 得危疾。 请古德法师授五戒。 咨净土法要。 遂一意西归。 季清为诵华严经。 至入法界品五十三门。 为一一讲说。 卢氏悉领解。 季清复策之曰。 百劫千生。 在此一举。 努力直往。 勿犹豫也。 遂高声唱佛。 夜以继昼。 如是半月。 其母及女来问视。 悉谢遣之曰。 莫乱人意。 十一月八日。 忽睹莲华现前。 化佛垂手。 身心踊跃。 急索香水沐浴。 西向叉手。 连称佛名。 右胁而逝。 时方午。 及暮扪其顶。 热可灼手。 年三十九。 (灵峰宗论)卢智福是徽州人程季清的妻子,晚年他们迁居湖州。 季清学佛很虔诚,尽力修福业。 卢氏也尽力出钱帮助丈夫培福,她吃长素,每天念佛两三万声。 卢氏对自己很节约,对下人博施恩惠,从不骂人。 崇祯五年时,她病危,于是就请古德法师为她授五戒。 她向法师请问净土宗的法要,于是就下定决心要往生西方。 她丈夫为她诵《华严经》,并为她讲解《入法界品》五十三门,卢氏听了全都能领会。 她丈夫又鼓励她说:“百劫千生以来的一切,就看你此刻了。 要努力一直向前,不要犹豫。 ”于是她就高声唱佛名,夜以继日有半个月之久。 其间她的母亲及女儿来想探望她,都被她谢绝说:“不要来乱了我的心意。 ”十一月八日那天,她忽然看到莲华出现在眼前,化身的阿弥陀佛垂手接引。 她身心欢喜不已,赶紧用香水沐浴。 然后向西方合掌,称念佛名,最后向右侧卧而逝。 她往生时正是中午,到了傍晚时分,摸她的头顶,热得烫手。 那年卢氏是三十九岁。 (灵峰宗论)费氏费氏。 湖州双林镇沈春郊妻也。 少寡。 织纺自膳。 持斋数十年。 供养三世佛画像。 及檀香大士。 日诵金刚经一卷。 佛名千声。 寒暑不辍。 崇祯十一年。 大疫。 婿张世茂迎费氏往居其家。 止携大士以行。 费氏居一楼。 日课回向。 祝愿此香直达佛所。 如是三载。 忽空中有香绕楼数日。 粉墙上涌现三圣佛像。 庄严精妙。 远迩诧传。 瞻礼日多。 或以净巾擦之。 色逾光明。 又四年。 一日告婿曰。 吾欲返故居。 入门。 即洒扫焚香。 参佛诵经。 至第三日早。 沐浴更衣。 端坐念佛。 午刻。 大呼佛来也。 我行矣。 别众而逝。 年七十有三。 (巾驭乘续集)湖州双林镇沈春郊的妻子费氏,年轻轻就当了寡妇,于是她就以纺织所得过活。 她持斋几十年,供养本师释迦牟尼佛、东方药师琉璃光佛和西方阿弥陀佛的画像,及一尊檀香的观音大士。 她每天诵一部《金刚经》,称佛名一千声,寒暑都不停止。 崇祯十一年,瘟疫流行。 她的女婿张世茂迎接她去住,费氏只带了观音大士像同行。 她住在一楼,每天早晚课回向时,她都祝愿所烧之香,能够直接供养到她故居的西方三圣像之处。 三年之后,忽然空中有香绕著她所居的楼几天之久。 然后白粉所糊的墙壁上,突然涌现西方三圣的画像,非常庄严精妙。 当时非常哄动,远近闻名,来瞻礼的人日日增多。 有人不信,就用干净的巾布去拭擦画像,结果画像越擦越清楚明亮。 过了四年之后,有一天她告诉女婿说,她想回故居。 回到故居时,她就立刻大扫除,然后就烧香拜佛诵经。 到了第三天早上,她就沐浴更衣,接著就端坐念佛。 直到中午,她忽然大叫说:“佛来了,我要走了。 ”告别众人后,她就往生了,那年她七十三岁。 (巾驭乘续集)李氏黄太夫人李氏者。 南京仪制主事建昌黄端伯之母也。 贤明仁慈。 信乐佛法。 晚岁诵金刚经地藏经日虔。 一夕梦趺坐山巅。 佛光照身。 觉谓其子曰。 西方之期至矣。 无何。 示微疾。 端坐而逝。 (建昌志县榻编)黄太夫人李氏,是建昌人南京仪制主事黄端伯的母亲。 为人贤明仁慈,虔信佛法。 晚年的时候更加虔诚的诵《金刚经》及《地藏经》。 有一天晚上她梦见自己盘腿坐在山顶上,有佛光照耀她全身。 醒过来之后,她告诉儿子说:“我要去西方的日子到了。 ”于是她就生了点小病,端坐著就逝世了。 (建昌志县榻编)陈妪陈妪。 常熟人。 居于城南。 以纺为业。 笃信佛法。 随纺车声唱阿弥陀佛。 终日不绝口。 如是三十年。 一日忽呼其子谓曰。 尔不见空中宝盖幡幢乎。 吾其逝矣。 因拍手大笑。 取汤沐浴竟。 即合掌化去。 事在顺治十年。 翁尚书叔元。 方微时。 闻其事。 亲往视之。 见妪凝然危坐。 室中香气袭中。 (净土约说书后)陈老太太是常熟人,住在城的南边,以纺织为业。 她很信佛法,随著纺车声,终日唱阿弥陀佛,三十年不断。 有一天她忽然把儿子叫来说:“你有没有看到空中的宝盖幡幢啊,我要走啦。 ”于是她很高兴的拍手大笑,倒水洗澡。 洗干净之后,就合掌往生了。 这是顺治十年时候的事情,当时尚书翁叔元尚未显赫。 他听闻此事,就亲自去看。 见到已往生的老太太坐得很端正,而室内香气袭人。 (净土约说书后)张寡妇张寡妇。 常熟人。 居小东门外。 安贫守节。 专持佛号。 不择净秽。 未尝少间。 以下痢终。 遗一破裙。 臭不可近。 弃之中流。 忽见莲华交发。 五色灿然。 散布水面。 见者惊异。 乃取裙还送一庵。 作佛前案围。 事在顺治间。 (果报闻见录)常熟人张寡妇,住在小东门外,能够安于贫困,守持节操。 她专门持佛名号,不管在干净或污秽之处,佛号总是不断。 她最后是以拉肚子而死的。 她遗留下来一条破裙子,臭得不得了。 大家就把它扔到水里,没想到破臭的裙子,居然生出一堆五色灿然的莲华,散布在水面上。 见到的人非常惊异,赶紧把裙子捞起来,送到一所庵堂,作为佛桌前的布围。 这是在顺治年间发生的事。 (果报闻见录)陆寡妇陆寡妇常熟人。 年二十夫亡。 持斋念佛与人无竞。 至六十七而终。 焚其衫裙。 火气既绝。 忽见金光迸出。 灰中俨然有佛像在焉。 共数十。 闾里聚观。 皆焚香膜拜。 事在康熙三年。 (果报闻见录)常熟人陆寡妇,二十岁时丈夫就死了。 她持斋念佛,与人无争。 六十七岁那年死亡。 死后,焚烧她生前所穿著的衫裙。 当火焰及热气都消失之后,忽然在那堆灰上,发出金色的光芒,大家一看,灰里面有几十尊佛的影像。 乡亲都聚集来观看,人人皆焚香膜拜。 这是康熙三年时发生的事。 (果报闻见录)杨氏杨氏。 张秩斯之妻也。 父次弁。 虞山严氏出。 严家世学佛。 故杨氏自幼即归心大法。 既适张。 寻礼僧德真。 受三皈五戒。 断除爱欲。 年二十七。 病剧。 发愿求生西方。 室中供接引佛像。 高唱佛名五日。 室中闻旃檀香。 至七日。 瞑目顷之。 见观音大士谓曰。 莲华种子。 已有半功。 其半看汝手段。 问从何处著力。 答曰。 撒手便行。 即合掌唱佛。 趺坐而逝。 (续往生集)张秩斯的妻子杨氏,父亲叫杨次弁,母亲是虞山的严氏。 严家世代学佛,所以杨氏从小就受母亲影响,也学佛。 嫁到张家之后不久,她就拜德真和尚为师父,受三皈五戒,后来就不再行房。 二十七岁那年,病得很厉害。 她就发愿求生西方,室内就供了阿弥陀佛的像。 她高声唱佛名五天,室中都是旃檀的香味。 到了第七天,她才稍微闭上眼睛,就见到观音大士向她说:“莲华化生的种子,已经成功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她问大士该怎么去做。 大士告诉她:“放下一切就行了。 ”于是她就合掌唱佛名号,盘腿坐著就往生了。 (续往生集)徐太夫人徐太夫人。 钱塘徐浩轩之母也。 平生奉佛甚谨。 诵西方佛名。 绘像为图。 旁累数千圈。 记所诵数。 每一图毕。 即纳黄布囊中。 如是数岁。 康熙三十四年卒。 卒之日。 家中焚囊于盆。 忽闻盆内爆然。 视之。 见五色光起。 布成缁色。 其上现楼阁栏楯。 重叠周匝。 中涌莲华数十。 华上各有一佛合掌趺坐。 复现诸天女恭敬围绕。 一一皆如粉色画本。 见者莫不惊叹。 明日掇灰。 视囊背。 所现诸形象。 与囊面无异。 惟佛后又有一老母执拂随行。 浩轩为之记如此。 (信征录)徐太夫人是钱塘人徐浩轩的母亲,平生供佛很恭谨。 她念佛的记数方法是,以中间绘有佛像,旁边有数千小圆圈的图表为准。 每诵完一张图表,她就把它放在黄布囊中,这样做了好几年,直到康熙三十四年去世为止。 她亡故的那天,家人把她的黄布囊放到盆里烧。 忽然听到盆里有爆裂声,随后大家见到盆里起了五色的光芒,布变成黑色。 在黑布上现出了楼阁栏楯,重叠周匝的建筑物中,涌出了数十朵莲华。 每一朵莲华上,都有一尊合掌趺坐的佛。 又有无数的天女,恭敬围绕四周,就像佛教刊物上彩色所画的一样。 见到的人都惊叹不已。 第二天拾灰时,看到黄布囊背面的形像,和正面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差别是,背面图像中,有一位元老太太拿著拂尘,跟随在佛的后面走。 这是徐太夫人儿子浩轩的记载。 (信征录)余氏余氏。 法名真修。 吴人朱颖符妻也。 年三十二而寡。 至三十六。 长斋奉佛。 晚年以家事付儿妇。 专修净业。 年七十。 夏秋之交。 梦游一池畔。 池中有船。 载比丘尼优婆夷十数人。 中有一人招余氏云。 西方去。 余氏自念言。 此时不去。 待岁晚可耳。 招者遽云。 且待后船。 至九月六日。 梦阿弥陀佛现身接引。 既觉。 自知时至。 请所事文歧师作别。 师至。 索莲华不得。 以莲叶与之。 余氏欣然。 念佛弥切。 内外俱闻异香。 至十一日清晨。 索水沐浴。 更新衣。 趺坐称佛名。 有顷。 右胁而逝。 事在乾隆三十六年。 (僧正琦述)余氏是吴地人朱颖符的妻子,法名叫真修。 三十二岁时守寡,三十六岁起长斋拜佛。 晚年时把家事交付媳妇,自己专门修净土法门。 七十岁那年的夏秋之间,她梦中到一池边,池中有一艘船。 船上有十数位比丘尼及在家女居士。 其中有一人向余氏招手说:“到西方去吧。 ”余氏心里想,现在不去,年底再说。 这时,招手的人忽然说:“那你等下一艘船吧。 ”到了九月六号,她梦见阿弥陀佛现身接引她。 醒过来之后,她知道时辰到了。 于是就请平时有来往的文歧法师来话别。 法师来时,余氏索不到莲华,只拿到莲叶。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念佛,念得很恳切。 屋内屋外的人,都闻到很奇特的香味。 到了十一日的清晨,余氏洗过澡后,换上新的衣服,然后趺坐称佛名。 不久,她就向右侧卧而逝。 这时是在乾隆三十六年。 (僧正琦述)王氏王氏。 合肥马永逸妻也。 永逸修净业,事载马玗传。 王氏亦持佛名。 行天竺十念法。 又尝持破地狱偈。 偈出华严经。 云。 若人欲了知。 三世一切佛。 应观法界性。 一切唯心造。 一夕梦地狱主者来谢云。 幸蒙持偈功德。 狱中众生。 出生善道者多矣。 其后寝疾。 持佛名不绝口。 既逝。 诸亲属及其侍女。 皆梦王氏报云。 吾已得生净土矣。 (乐邦文类)王氏是合肥人马永逸的妻子。 永逸修净土,王氏也修念佛,持印度的十念法门。 她也持破地狱偈,这首偈语出自《华严经》。 经上说:“如果有人想要知道得清楚明白,过去世的,现在世的及未来世的一切佛的话,就应该要观照十法界的自性,一切都是真如本心所造出来的。 ”有一天晚上,她梦见阎罗王来向她道谢说:“很感激蒙受您持偈语的功德,使得地狱的众生,很多都能生到善道去。 ”后来王氏生病,在口念佛名中去世。 她的亲属及侍女,都梦见她跟他们说:“我已经往生净土了。 ”(乐邦文类)朱氏朱氏名如一。 明州薛生妻也。 年二十余。 即素服斋居。 虔修净业。 以黄绢请善书者写法华经。 绣以碧绒。 十年而成。 至化城喻。 针锋缀舍利如粟。 连获数十粒。 复绣阿弥陀佛观世音像。 一字一拜。 礼法华者三。 于经首题。 别致八万四千拜。 习法华经三月成诵。 次阅华严般若楞严圆觉。 俱能通利。 又锓木为图。 劝人念阿弥陀佛。 受图者满十万声。 为回向西方。 所化至二十万人。 寻结庐墓旁。 一室奉佛。 一室宴坐。 一室书经。 给侍唯一婢子。 甘苦共之。 绍熙四年春。 尽斥卖奁具。 为三日会。 饭千比丘。 合缁白万人。 共唱西方佛名。 建宝幢。 装所绣经七轴。 并书会者姓名。 送罗瞻罗道场僧堂供奉。 十二月示微疾。 垂瞑。 辄起趺坐。 薛生曰。 我家无是法也。 请就寝。 遂右胁而逝。 年三十七。 (乐邦文类)朱如一是明州人薛生的妻子,二十余岁就穿著朴素的衣服,且持斋不行淫,很虔诚的修净土法门。 她请书法好的人,在黄绢上书写《法华经》,她再用碧绒来绣,一共绣了十年才完成。 当她绣到化城品的时候,针尖上出现了几十粒舍利子。 后来她又绣了阿弥陀佛与观世音大士的像。 她曾经一字一拜《法华经》三遍,特别再拜经题八万四千拜。 朱氏学《法华经》,三个月就能背诵。 之后又读《华严经》、《般若经》、《楞严经》及《圆觉经》,都能通晓义理。 她又刻图像,劝人念阿弥陀佛。 接受她布施图像的人,只要念满十万声,她就替他们回向往生西方。 如此度化的,有二十万人。 不久她又在坟墓旁结庐,一间房间供奉佛像,一间房间用来打坐,一间房间用来写经。 侍候她的只有一个婢女,两人同甘共苦。 绍熙四年的春天,她把嫁妆全部卖掉,开了三天的无遮大会,斋请一千位比丘,在家者与出家者共有一万人参与胜会,大家共同唱阿弥陀佛的名号。 她又建宝幢,用来装她所绣的七轴经。 并把参与胜会的人,名字都写上。 她把这些全送到罗瞻罗道场的僧堂去供奉。 到了十二月,她生了小病,快睡著时,她赶紧起来盘腿而坐。 她丈夫说:“我们家没有这个规矩。 ”于是就请她就寝。 朱氏就右侧卧而逝,当年三十七岁。 (乐邦文类)王氏王氏。 隋时人。 薛翁妻。 僧顶盖母也。 读诵诸经。 勤修忏法。 志求净土。 唐贞观十一年。 有疾。 勤恳弥至。 俄见床前有赤莲华。 大如五斗瓮。 已。 又见青莲华。 充满一室。 阿弥陀佛观音势至。 降临空中。 其孙大兴侍侧。 见佛身高大。 回出二菩萨上。 良久乃隐。 而王氏逝矣。 (续高僧传)王氏是隋朝时候的人,她丈夫叫薛翁,儿子已经出家,叫做顶盖。 她自己读诵很多佛经,很勤于修忏悔法,一心求生净土。 在唐朝贞观十一年时,王氏生病,于是她就更加努力念佛。 有一天念佛不久,她就看到床前有一朵赤色的莲华,其形状大如五斗的瓮子。 后来又见到青色莲华充满整个室内,阿弥陀佛和观音、势至两位菩萨,都降临在空中。 陪伴在她身边的孙子大兴,看到佛的身体,比两位菩萨高大甚多。 西方三圣出现很久之后才隐没,而王氏已经往生了。 (续高僧传)佛祖统记(宋)志磐荆王夫人王氏荆王楫。 徽宗之子。 夫人王氏。 中事西方甚精恪。 独一妾懈慢。 夫人将逐之。 其妾悲悔。 极加精进。 一夕异香遍室。 无疾而终。 夫人忽梦妾起居叙谢。 因夫人训责。 今获往生。 夫人曰。 西方可往不。 妾曰。 但随妾行。 夫人随之。 见二池皆白莲华。 或荣或悴。 妾曰。 此皆世间发心修西方人也。 人间才发一念。 池中即生一华。 随其勤惰。 荣悴各异。 中有一华。 朝服而坐。 其衣飘扬。 随风消散。 即见宝冠璎珞。 庄严其身。 妾曰。 此杨杰也。 又有一华。 朝服坐上。 其华稍悴。 曰。 此马玗也。 复前导数里。 遥望金坛。 光明交彻。 妾曰。 此夫人化生处。 上品上生也。 徐访杨杰则已亡。 马玗则无恙。 后夫人于生日。 秉炉焚香。 望观音阁。 伫立而化。 荆州王赵楫,是宋徽宗的儿子。 夫人王氏,修净土法门甚精进恭敬。 在女眷中,只有一个妾懈怠傲慢,于是夫人打算把她赶走。 这个妾因此很悲伤后悔,受此刺激后,变得极端的精进。 有一天晚上,她住的室内充满异香,而她却在没有疾病的情况下逝世。 后来夫人梦到这个妾来向她道谢说,由于夫人的教训责备,使她得以往生西方。 夫人问说:‘可以到西方去看看吗? ’妾说:‘您只要跟著我走就可以了。 ’于是夫人随在妾的后面,到了极乐世界。 见到有两个池子。 里面全是白莲华,有的开得很繁荣,有的很枯悴。 妾说:‘这些莲华,都是世间发心修净土的人。 只要人们才发一念求往生,池子里面就会生出一朵莲华来。 随著各人用功的勤惰情形,花就会显出荣悴的不同现象。 ’其中有一朵华,里面坐的人穿著朝庭的礼服坐著,风吹衣扬,不久朝服消散,变成头戴宝冠,身披璎珞的服装。 妾说:‘这是杨杰。 ’又有一朵华,里面的人也是穿朝廷的服装坐著,不过华有点枯悴。 妾说:‘这是马玗。 ’又走了几里路,遥见有一座金色的坛台,发出耀眼的光芒。 妾说:‘这就是夫人化生的地方,是上品上生。 ’醒过来后,夫人派人去打探杨杰及马玗。 知道杨杰已经往生,而马圩还活著没事。 后来夫人往生那天,她是手里拿著焚香的香炉,眼睛望著观音阁,就这么站著就去了。 蔡氏蔡氏居武林。 早年孀居。 持经念佛。 每旦礼像。 逾二十年。 忽见金莲华现空中。 遂索平时修行课目。 卷而怀之。 安坐而逝。 蔡氏居住在武林,很早丈夫就过世了。 她每天早上一定拜佛,并诵经念佛号,这样过了二十几年。 有一天,空中忽然出现一朵金莲华。 她就把平时早晚课的课目,卷起来放在怀里,很安详的坐著就往生了。 冯氏冯氏。 冯少师之女。 承宣使陈思恭之妻。 少多病。 从慈受深禅师受教。 持斋诵佛逾十年。 益精进。 谓族党曰。 清净界中失念至此。 支那缘尽行即西归。 一夕语侍者曰。 吾神游净土。 获礼三圣。 夫闻其语。 即相陪念佛。 右胁安卧而逝。 三日之间。 妙香芬馥。 冯少师的女儿,嫁给承宣使陈思恭为妻。 冯氏小时候就很多病痛,她归依慈受寺的深禅师之后,就持斋诵佛。 十年多来,一天比一天精进。 她跟族人说:‘原本我是清净的修行人,不料一失正念就落成这步田地。 等到中国的缘分尽了之后,我就要回西方去了。 ’有一天晚上,她向侍女说:‘我刚刚神游到净土,向西方三圣礼拜。 ’她的丈夫听到侍者传话,就陪她一起念佛。 冯氏后来右侧卧而逝,三天之内,室内都充满了妙香。 陆氏陆氏家钱塘。 王朝请妻。 常诵法华。 晚年尤笃净土。 礼忏一会。 念佛万声。 凡三十载。 因微疾。 忽闻天鼓自鸣。 人方惊异。 即面西端坐而化。 两手结印。 钱塘人陆氏,是王朝请的妻子。 经常诵《法华经》。 晚年时,对净土法门特别精进,礼佛拜忏一次,就诵一万声佛号。 如此凡三十年。 后来生了小病,忽然听到天空有鼓声,大家正在惊讶之余,她就已经面向西边,手结印而往生了。 周妙聪周氏妙聪。 周元卿之女。 每感母氏华台往生之瑞。 尝诵经念佛愿生安养。 病中请僧行忏。 自见其身著新净衣。 在楼阁上作礼念佛。 谓家人曰。 汝辈当勤修净业。 吾当于净土待汝。 即右胁吉祥。 向西而亡。 周妙聪是周元卿的女儿,对母亲临终时有莲华往生的祥瑞情形印象深刻,因此平日也诵经念佛,求生净土。 她在病中请僧人代为拜忏,而她躺在床上,却见到自己穿著干净的新衣,在楼阁上礼佛念佛。 临终时她告诉家人说:‘你们要勤力修净业,我会在净土等你们。 ’说完之后,她就右侧卧,面西而亡。 秦净坚秦氏净坚,家松江。 厌恶女身。 与夫各处。 精持斋戒。 阅华严经法华光明般若无虚日。 晨昏修弥陀忏。 日礼佛千拜。 久之。 有光明入室中。 面西念佛安坐而化。 秦净坚家,住在松江,她很讨厌生为女儿身。 因此与丈夫分房而居,很严格的持斋戒。 她每天阅读《华严经》、《法华经》、《金光明经》、《般若经》等,没有一天空过。 早晚都修弥陀忏,每日拜佛一千拜。 日日如此,持续甚久。 有一天,有光明照到她的室内,只见她面向西方念佛,安然坐著往生。 郑净安郑氏净安家钱塘。 念佛诵经日无虚度。 后得疾祷之于佛。 闻空中声云。 汝行有期。 无得自怠。 又见佛身金色。 即奋身起。 面西端坐。 令男僧义修讽阿弥陀经。 倏然而化。 其女梦母报曰。 吾已得生净土。 可说修师令知。 郑净安家住钱塘,每天都念佛诵经。 后来她得了病,就祈请佛加被。 忽然听到空中有声音说:‘你要走的日子到了,不要自我懈怠。 ’这时她又见到佛身金色在空中显示。 于是她就奋身而起,朝西端坐。 请当比丘的儿子义修为她诵《阿弥陀经》,她就很快的去世了。 后来她的女儿梦见她说:‘我已经往生西方了,你去告知义修法师。 ’秦净乐秦氏净乐家钱塘。 其夫姓于。 卖鱼为业。 有子遭官事破家。 秦氏愁苦。 几欲沉身于江。 遇净住寺照师劝之曰。 有此烦恼。 宿世怨家。 枉自沉江。 不如念佛。 秦氏醒然回心。 即烬一指。 誓长斋三白。 念佛十年不怠。 见一切人皆称佛子。 一日请戒行人讽观经。 每一观诵佛千声。 至像观忽焉而化。 秦净乐家住钱塘,丈夫姓于,以卖鱼为生。 儿子犯法入狱,家庭因而破亡。 秦氏深以此为苦,常想跳河自杀。 后来遇到净住寺的照法师劝她说:‘所以会有这种烦恼,都是由于他是你前世的怨家。 你如果因此而沉江自尽,不如念佛求生西方。 ’秦氏听了这番话,醒了过来。 就在佛前烧一个指头供佛,发誓三称要吃长素。 从此十年间不懈怠的念佛,见到一切人都尊称为佛的弟子。 有一天,她请持戒的修行人为她诵《观无量寿佛经》。 戒行人每诵完一个观想,她就念佛号一千声。 诵到像观的时候,她忽然就往生了。 袁氏钱塘袁氏。 因往灵芝受菩萨戒。 即断荤酒。 进修净业。 一家皆服其化。 二十年不渝初志。 一日病中。 请圆净律师说法。 忽见佛菩萨众现前。 端坐而化。 钱塘人袁氏,自从到灵芝寺受菩萨戒之后,就不再吃荤血,也不喝酒了。 从此就修净土法门,二十年始终不变,一家人也全都受她的感化。 病中有一天,她请圆净律师来为她说法。 正在说法的当儿,她忽然见到佛菩萨在眼前出现,她就端坐而往生了。 陈妪钱塘陈氏妪。 从灵芝受菩萨戒。 专心念佛。 日课千拜。 常有舍利散经案上。 临终见化佛来迎。 顾旁人语未及半。 已凝然不动矣。 钱塘人陈姓老太太,自从在灵芝寺受菩萨戒之后,就专心念佛,每天还拜佛一千拜,因而经常有舍利子出现,散置在她的佛桌上。 临终的时候,她见到化身佛来迎接。 她向旁边的人讲述此境界,话尚未讲到一半,人就已经不动往生了。 黄氏四明黄氏早丧夫。 归父舍修净业。 临终称佛结印。 履地徐行。 俨然立化。 家人筛灰于地以验生处。 见莲华一朵生于灰中。 四明人黄氏早年丈夫就过世了,于是她就回娘家专门修净土。 临终时她口称佛名,手结印信,在地上慢慢的行走。 然后她就停步站立,很庄重的去世了。 火化之后,家人把她的骨灰筛在地上,以检验她投胎之处。 结果看见骨灰里面生出一朵莲华。 王氏武林王氏。 常诵法华。 念佛求度。 一旦见菩萨大身。 住立空中。 遂连称菩萨高大。 菩萨高大。 又云。 恐女人足秽。 难升华台。 语毕而化。 武林人王氏,经常诵《法华经》,并念佛求生西方。 有一天,她见到菩萨高大的身体显现在空中。 于是她嘴里就说:‘菩萨高大,菩萨高大。 ’接著她又说,怕女人的脚脏,没有办法升到华台上。 话讲完之后,她就往生了。 孙氏四明孙氏。 寡居斋戒。 礼诵念佛。 三十年不懈。 手制衣衾鞋袜施僧。 不记其数。 一日微恙。 见异人立床前曰。 宜勤精进。 又梦八僧绕行忏室。 身挂缦衣。 随僧行道。 遂沐浴净衣。 请僧行忏。 于大众前。 端坐诵经。 至一心不乱。 左手结印。 奄然而化。 远近皆闻。 空中奏乐。 四明人孙氏,丈夫过世后,就持斋戒,礼佛念佛,三十年来都不懈怠。 她亲手做了很多衣服、被子、鞋子、袜子布施给僧人。 有一天她稍微觉得不舒服,躺在床上时,她见到有位奇特的人,站在她床前说:‘你要精进用功。 ’她又梦到有八位僧人,在忏室里面绕行,而她自己也身披缦衣,跟随僧后行道。 于是她就沐浴,并换上干净的衣服,请僧人行忏法。 而她自己则端坐在众人面前诵《阿弥陀经》。 诵到一心不乱的句子处时,她左手结了个印信,就忽然往生了。 而远近的人,都听到空中传出的音乐声。 李氏上虞胡长婆李氏。 夫丧后。 日夜高声诵弥陀经。 凡十余年。 一旦有僧覆以绯盖。 告之曰。 汝今月十五日夜子时去。 问师何人。 答曰。 我是汝念者。 婆遂会别诸亲。 至时果有异香光明。 即端坐而逝。 七日火化。 齿如雪玉。 舌如红莲。 眼如蒲萄。 皆精坚不坏。 舍利不可以数。 次日焚处。 生一华如白罂粟然。 上虞人胡长的老婆李氏,在丈夫过世之后,日夜高声诵读《阿弥陀经》,如此不断有十几年之久。 有一天,她梦见有一位僧人用红色的幡盖遮盖她,并告诉她说:‘你这个月的十五,晚上十二点,就要离开人间了。 ’她问:‘师父您是什么人? ’僧人回答说:‘我就是你经常念的那人。 ’于是李氏就与诸亲友告别。 到了那天的子时,果然室内充满了香味及光明,李氏就端坐往生了。 七天之后火化,发现她的牙齿雪白如玉,舌头有如红色的莲华,眼睛像葡萄,都坚固不坏。 舍利子更是多得数不清。 而在她焚尸之处,第二天还生出了一朵花,有如白罂粟。 王氏安吉王氏女。 日诵弥陀观音金刚诸经。 念佛求度。 母病亡既殓。 恶血流滴。 女发誓曰。 若我孝心真实。 愿臭气不生。 言讫流血即止。 以舌舔漏处。 绝无秽气。 父娶后室。 与同修净业。 女得疾。 请僧说净土观法。 忽索衣吉祥而卧。 继母筛灰于室以验受生。 见灰中印出莲华数朵。 王姓安吉人的女儿,每天诵《阿弥陀经》、《妙法莲华经观世音普门品》及《金刚经》,并念佛求生西方。 她的母亲死后要入殓时,身上一直有脏血流滴出来。 女儿就发誓说:‘如果我的孝心是真实的话,希望臭气不再流出来。 ’说完之后,血就不再流了。 而她用舌头舔沾染秽血的地方,却一点臭气也没有。 她的父亲娶了后母,这位后母与她一起修净土法门。 后来她生病了,于是就请僧人为她讲说净土的观想法门。 她听著听著,忽然就要换穿干净的衣服,然后右侧卧而逝。 火化之后,继母就把她的骨灰筛在室内,想要验知她受生之处,结果见到灰中印出了几朵莲华。 盛氏钱塘盛氏。 日课观经。 诵佛不辍。 一日病中。 浴毕面西问家人云。 闻磬声乎。 净土圣众且至。 已而合掌喜跃曰。 佛菩萨已至。 观音手执金台。 如来接我登座。 即奄然而化。 钱塘人盛氏,每天诵《观无量寿佛经》,且念佛号不停口。 病中有一天,洗过澡之后,向西而坐问家人说:‘有没有听到引磬声呀,净土的圣众快要到了。 ’不久之后,她就很欢喜的合掌说:‘佛菩萨已经到了,观音菩萨手里拿著金台,如来迎接我登上座位。 ’于是她就忽然往生了。 沈氏钱塘沈氏。 念佛十余年。 日加精进。 命工画八尺弥陀像。 病中安设床前。 欣然曰。 我何多幸。 即请僧念佛相助。 忽曰。 见一僧长大。 授我金座。 即行恐有障缘。 望众更为念佛。 众皆勇猛厉声。 良久复云。 念佛功德。 已登金台。 此去不回矣。 即瞑目而逝。 钱塘人沈氏,念佛念了十几年,一天比一天精进。 她请人帮她画了一幅八尺的阿弥陀佛画像,在她病中时,就把这幅画放在床前。 她很欣慰的说:‘我真是幸运呀。 ’于是就请僧人来替她助念。 在助念的当儿,她忽然说:‘有一个很高大的僧人,给了我一个金色的座位。 可是我有些障碍的因缘,还不能马上走,请大家再替我念佛。 ’于是众人就很勇猛大声的念佛,过了很久之后,她又说:‘由于大家念佛的功德,我已经能登上金台了。 此番去后,不再回来啦。 ’说完就闭目逝世了。 翁婆汾阳约山翁婆。 每日嗟叹世间无常。 无一可乐。 月晦必请僧二员。 永夜念佛。 翌日设斋。 婆手自营办。 临终之夕。 咸见佛光入室。 宝盖覆于庭上。 婆忽迁化。 汾阳约山的翁婆,每天都感叹世事无常,没有一件事情是快乐的。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她一定请两位出家众,到她家整晚念佛。 第二天,她一定亲自设斋供养二僧。 临终那晚,大家都看到佛光进入她的房间,天空有宝盖遮覆她家的门庭,这时翁婆就忽然往生了。 裴氏汾阳裴氏女。 专心念佛。 以小豆为数。 积满十三石。 报尽之日。 索火烧香。 口云。 佛以华台与我。 今当往生。 汾阳裴家的女儿,一向很专心念佛。 她用小豆来记她念佛的数目,一共累积了十三石。 命终的那天,她点火烧香,嘴里说:‘佛拿华台给我,我现在要往生了。 ’孟氏醴泉孟氏女。 久缠重病。 沙门劝令念佛。 三年谓夫曰。 可急报诸亲。 令来相送。 暨毕集。 女焚香与众念佛。 见空中执锡沙门曰。 汝当往生。 已而佛菩萨至。 幡华排空。 忽然迁化。 醴泉人孟氏,病重了很久,沙门就劝她念佛。 三年之后,她跟丈夫说:‘赶快通知诸亲友,请他们来给我送行。 ’所有的亲人都聚集了之后,孟氏就烧香和众人一起念佛。 这时空中出现一个手执锡杖的沙门向她说:‘你要往生了。 ’不久佛菩萨到了,天空中满是幡盖及天花,孟氏就往生了。 梁氏汾阳梁氏女。 两目俱盲。 遇沙门劝令念佛。 越三年。 双目开明。 后忽见佛菩萨幡盖来迎。 即日命终。 汾阳人梁氏,两个眼睛都瞎。 有沙门劝她念佛,三年之后,她的两眼突然打开来,看得见了。 接著她看到佛菩萨及幡盖满天来迎接她,当天她就命终了。 陈氏陈氏。 赜禅师之母。 住广平普会。 迎侍方丈东室。 翦发为出家相。 朝夕念佛。 四众称为道者。 后病中。 集缁素鸣磬念佛两日。 忽合掌瞻像。 泊然而化。 明日顶温。 面色鲜白。 师前一日梦母谓曰。 我见尼师十余来相召。 师应之曰。 此往生之祥。 言已坐灭。 面色变白。 至是果然。 广平普会寺的赜禅师,迎接母亲陈氏住方丈的东室。 陈氏也把头发剪掉,现出家人的样子,每天早晚念佛。 在家众和出家众,都称她为道者。 后来她在病中,寺里就集合了僧俗二道,敲引磬念佛两天。 她忽然合掌瞻视佛像,然后就往生了。 第二天她的头顶还是温的,面孔变得很白净。 她往生的前一天,赜禅师梦见他母亲跟他说:‘我见到有十多位比丘尼来叫我去。 ’赜禅师回应说:‘这是往生的祥瑞之兆。 ’话才说完,他母亲就坐著往生了,而脸色则转变得很白净。 后来果然如此。 陈氏吴兴陈氏。 受持斋戒。 诵法华经五千部。 金刚经及弥陀经各五千四十八部。 念佛满三十年。 一日不食。 家人问欲何所须。 答云。 欲求见佛。 言讫右胁而化。 吴兴人陈氏,守戒律吃素。 念佛三十年中,尚诵了五千部的《法华经》,及各诵《金刚经》和《阿弥陀经》五千零四十八部。 有一天她不吃东西,家人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回答说:‘想要求见阿弥陀佛。 ’讲完之后,就右侧卧而往生了。 胡氏会稽胡氏净安。 礼阿弥陀佛八万四千相好者四会。 偶微疾。 见佛来迎。 安庠坐逝。 路人闻空中乐声。 隐隐西去。 会稽人胡净安,曾经四次礼拜阿弥陀佛的八万四千相好。 后来她生小病,见到佛来迎接她,就安然坐著往生。 路上的人听到空中有音乐声,渐渐向西传去。 孙氏钱塘孙氏女。 常念佛持咒。 因病请清照律师至。 谓曰。 久病厌世。 愿求往生。 师为谈净土因缘。 大喜。 至夜。 梦师持药一盏。 服之流汗。 身心轻安。 三日后语侍人曰。 迦叶尊者在此。 好大金莲华座。 即瞑目结印而化。 钱塘人孙氏,经常念佛持咒语。 在病中她请清照律师来说:‘我病久了,十分厌世,希望能往生极乐世界。 ’清照律师就为她说往生净土的因缘,她听后非常欢喜。 晚上,她梦见清照律师拿了一小杯药给她,她喝了之后全身流汗,身心都觉得舒畅无比。 三天之后,她向侍者说:‘迦叶尊者在这里呢,好大的一朵金莲华座呀。 ’于是就结印闭目往生了。 郭氏仁和郭氏妙圆。 长斋念佛。 诵法华弥陀经及二忏。 常谛观落日。 对想西方。 忽空中告云。 郭妙圆决生净土。 清照亨律师即其兄。 尝往寺中建系念会。 作百僧斋。 临终之际。 请亨师说法。 求佛接引。 即时端坐。 凝然不动。 仁和人郭妙圆,吃长素念佛。 她诵《法华经》、礼法华忏,及诵《阿弥陀经》、礼弥陀忏。 经常修十六观中的落日观。 有一天,空中有声音告诉她说:‘郭妙圆一定可以生西方。 ’清照亨律师是她的哥哥,她曾经到亨律师的寺里建三时系念会,又作百僧斋。 临终之际,她请亨律师来说法,求生西方。 后她就端坐往生了。 周婆周婆家太平州。 早年念佛专注。 一夕胡跪念佛。 泊然而化。 邻人见数僧自婆家出。 引婆腾空而去。 周婆家住太平洲,早年就很专心念佛。 有一晚她跪著念佛时,就忽然往生了。 邻居见到有几位僧人从她家出来,带著周婆向西而去。 龚氏钱塘龚氏。 昼夜念佛。 诵弥陀经。 偶得疾。 请亨律师指示西归。 讲说未终。 端坐而化。 老妾干氏。 亦念佛不辍。 一夕梦龚氏告曰。 我已得生矣。 汝后七日。 亦当往生。 至期果逝。 钱塘人龚氏。 平常昼夜不停念佛及诵《阿弥陀经》。 后来她偶尔生病,就请亨律师指示她该如何往生。 亨律师尚未讲完,她就已经端坐往生了。 她丈夫有个年老的妾干氏,平常也不停的念佛。 有一晚她梦见龚氏告诉她说:‘我已经在西方了,七天之后,你也会往生的。 ’七天之后,干氏果然就去世了。 钟婆嘉禾钟婆。 日诵弥陀经十卷。 余时念佛。 二十年为常课。 一日语其子曰。 见大白莲华无数。 一妇人端正好衣立我前。 又众僧在此。 何以供养。 子云不见。 遂无语端坐。 耸身而化。 嘉禾人钟婆,每天诵十卷《阿弥陀经》,其他的时间就念佛,二十年来都这么做功课。 有一天她告诉儿子说:‘我看见好多好大的白莲华。 有一位长得很端正,衣著很考究的女人站在我的前面。 这么多僧人在这里,要如何供养才好呢。 ’她儿子说看不见。 钟婆就端坐不语,不久就耸著身体往生了。 黄婆潮山黄婆。 持金刚法华。 专心念佛。 暑中忽得痢疾。 但饮水不食。 邻居沙门善修。 常建念佛会。 婆病中欲请修。 修梦婆来谓曰。 将往西方。 修未以为异。 越二日。 婆西向念佛十声。 端坐而化。 远近皆见红霞覆婆之屋。 潮山人黄婆,平常诵《金刚经》及《法华经》,并专心念佛。 有一年夏天,她忽然得了痢疾。 于是就光饮水,而不吃东西。 她家隔壁的佛堂,有沙门善修,经常建念佛会。 黄婆在病中想要请善修法师来,结果修师梦到黄婆向他说,她要去西方了。 修师醒来之后,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两天之后,黄婆面向西方,念了十口气的佛号,就端坐往生了。 这时远近的人,都看到红色的云霞覆盖在黄婆的屋子上。 朱氏雷川朱氏。 念佛三十年。 每读金刚经。 以为圣贤在此。 不敢踞坐。 后忽不食四十日。 唯饮。 梦三僧入室。 各执莲华谓曰。 我先为汝种此莲华。 汝却归来。 既觉喜悦。 乃请僧众念佛为助。 即就座而化。 雷川人朱氏,念佛念了三十年。 当她读《金刚经》的时候,知道佛菩萨就在面前,因此不敢坐著。 后来忽然四十天她都不进食,每日只饮水而已。 有一天,她梦见三位僧人进入室内,手里都拿著莲华向她说:‘我先替你种这朵莲华,之后你就要回来了。 ’醒过来之后她异常欢喜,就请僧众为她助念,她就在位子上坐化了。 项氏项氏妙智。 四明鄞人。 寡居。 二女悉令为尼。 同居杨氏堂。 见人唯劝念佛。 晚岁偶疾。 谓女尼曰。 多有尼僧相待西归。 乃请人念佛。 忽曰。 我欲坐化。 错无作棺也。 女曰。 佛用金棺无嫌也。 母喜。 讽上品观。 转身面西。 两手作印。 微笑而逝。 时绍定六年。 项妙智是四明鄞人,丈夫早逝。 她让两个女儿都出家,和她们一起住在杨氏堂,见到人她就劝人念佛。 晚年时有一次生病,她就告诉女儿说:‘有很多僧尼等著我去西方。 ’于是她就请人助念,正在助念时,她忽然说:‘我是要往生的,以前做的棺材错了。 ’女儿告诉她说:‘佛陀涅槃时也没有嫌弃那金的棺材呀。 ’于是她就很欢喜的诵上品观,然后转身向西方。 两手结印,微笑而逝。 当时是绍定六年。 沈氏沈氏妙智。 四明慈溪居。 自幼蔬食念佛。 长归章氏。 未尝中废。 施米贷被。 以济饥寒。 常诵弥陀经为日课。 一夕微病。 念佛尤力。 忽见佛菩萨长者居士。 拥立目前。 灯光千脉累累然。 状如虹桥。 即日右胁吉祥。 凝然不动。 时端平二年。 沈妙智住在四明的慈溪,从小就吃素念佛。 长大后虽然嫁为章家妇,依然不变。 她布施米粮棉被,救济饥苦贫寒人士。 平常每日,她一定诵《阿弥陀经》。 有一晚,她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于是就更用功的念佛。 忽然她见到佛菩萨及长者居士都涌现在眼前,光芒有百千条之多,好像彩虹桥般。 当天她就吉祥卧而逝,神态非常平静。 正是端平二年的事。 施氏沈铨家钱塘。 同妻施氏专心净土。 请照律师依观经绘九品往生图。 印施般若经。 供佛饭僧。 径山天宁五刹。 皆建大殿像。 平时诸善。 悉用回向。 铨及施氏。 前后命终。 皆感化佛。 持锡接引西去。 沈铨家住钱塘,他和妻子施氏,都专修净土法门。 他们曾经请清照律师,照著《观无量寿佛经》上所言,绘九品往生的图相。 同时他们还印施《般若经》,供养佛陀并斋僧。 径山天宁等的五所佛寺,他们都出钱塑大殿的佛像。 平常做任何善事的功德,他们一律回向往生西方。 两夫妻先后命终,都有化身佛,接引他们生西。 往生集(明)袾宏楼氏宋楼氏慧净。 适寺簿周元卿。 尝披玩传灯。 发明见地。 尤以净业为真修。 念佛不辍。 晚年被疾。 忽见莲台紫色。 化佛无数。 异香满室。 语家人亟令念佛。 顷刻而化。 宋朝人楼慧净,嫁给寺簿周元卿。 她曾经在《传灯录》这本集子上下过功夫,有她自己的体悟。 不过她真正修的还是净土法门,以不断持名为日常功课。 晚年有一次生病,忽然见到紫色的莲华台及无数的化佛来迎,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异香。 临终时她殷殷叮咛家人要努力念佛,然后就往生了。 崔婆宋东平梁氏乳媪崔婆。 津州人。 平生茹素。 极愚。 不能与同辈争长短。 主母晁夫人留意禅学。 崔朝夕在旁但诵阿弥陀佛。 虔诚不少辍。 不持数珠。 莫知其几千万遍。 年七十二。 得疾洞泄不下床。 然持念愈笃。 忽若无事。 时唱偈曰。 西方一路好修行。 上无条岭下无坑。 去时不用著鞋袜。 足踏莲华步步生。 讽不绝口。 人问何人语。 曰我所作。 曰婆婆何时可行。 曰申时去。 果以其时去。 用僧法焚之。 舌独不化。 如莲华然。 宋朝东平人梁氏的奶妈崔婆是津州人。 崔婆一向吃素,然而天生愚蠢,争论不过同辈的人。 她的主人晁夫人喜欢研究禅学,而崔婆朝夕陪侍在旁,只一心念阿弥陀佛。 她念佛很虔诚,不偷懒,也不用念珠,所以不知道已经念了几千万遍。 七十二岁那年,崔婆拉肚子拉到不能下床。 这时她念佛更加精进,结果病就忽然好了。 于是她就不绝口的唱一首偈:‘西方一路好修行,上无条岭下无坑。 去时不用著鞋袜,足踏莲华步步生。 ’人家问她这首偈是谁作的,她说:‘是我自己作的。 ’别人又问:‘婆婆你什么时候可以去西方呀? ’她回答说:‘下午四点时要去西方。 ’结果真的那时她就往生了。 火化崔婆的尸体之后,只有舌头没有烧掉,好像一朵莲华。 周婆元鄞县宝幢市周婆。 精修净土。 遇岁首。 持不语。 昼夜常坐。 尽月而止。 遇暑月。 则施茶汤。 历久不废。 一夕梦大荷叶遍覆一市。 觉自身持数珠行道叶上。 既而微疾。 邻人夜见幢幡宝盖来入其家。 黎明。 婆已合掌念佛逝矣。 元朝时鄞县宝幢集市上的周婆,很精进的修净土。 每年的元月,她就持禁语戒,昼夜都打坐,整整修一个月。 到了溽暑天,则布施茶水供人饮用,多年来一直如此。 有一晚,她梦见有一大片荷叶,把宝幢市整个盖住,而她自己则手拿念珠,在荷叶上经行念佛。 不久之后她生小病,邻人当夜见到有幢幡宝盖进入她家。 天亮时大家去她家看,却见到周婆早已合掌念佛往生了。 薛氏大明薛氏。 武塘世族女也。 生时母梦长庚入怀。 后归周。 生子五人而寡。 秉节自誓。 供观音大士。 香烟结莲花。 人异之。 专心净业。 好施不倦。 念佛十五年如一日。 万历丁亥五月得疾。 遂绝粒屏药石。 至九月六日。 延僧礼忏。 且曰。 四日足。 吾事毕矣。 乃西向对弥陀像。 昼夜系念。 嘱诸子翊赞。 禁诸妇女毋入。 时正重九。 取净衣点净。 香水洒禅椅。 次早索水灌手。 诵甘露真言。 著所净衣。 戴志公帽。 长跪佛前念然香赞佛偈。 唱三皈依礼三拜。 轮珠念佛一百八遍。 逮午趺坐结印而化。 神气熙然。 较生存倍更开朗。 一时在侧者。 俱闻莲华香满室中。 诸子奉命入龛。 观者数千人。 明朝的薛氏,是武塘世族人家的女儿。 当年她母亲生她时,梦见太白金星进入怀里。 后来她嫁给姓周的,生了五个儿子之后,丈夫就过世了。 她就自己发誓要守节。 她供奉的观音大士前面点的香,曾经结为莲华,大家都很惊异。 薛氏专修净土法门,平常爱好布施,念佛十五年如一日。 万历丁亥年的五月,她得了病。 于是她就不吃药也不吃饭,直到九月六日,请僧人来礼忏。 她说:‘四天就够了,我该做的事已做完了。 ’于是她就西向弥陀像,昼夜都很精进念佛,叫儿子也助念,并吩咐不准妇女进入。 当时正是重阳节,她把干净的衣服用点净法清净一番,又用香水洒在禅椅上。 第二天早上,她灌洗双手后,就诵甘露真言。 然后穿上点净过的衣服,再戴上志公帽,就跪在佛前念燃香赞佛偈,又唱三皈依,三礼佛法僧三宝。 数念珠念了一百零八声佛号。 将近中午时分,她就趺坐结印往生了。 薛氏往生之后的神态,十分安然,看来比活著时更开朗。 在旁边的人,都闻到满室的莲华香味。 儿子们奉命把她的遗体放入龛中,有几千人来观看。 许氏妇大明许氏妇。 杭郡人。 生平恭顺质实。 惟以念佛为事。 将卒。 呼家人与诀别。 著净衣端坐。 手执天目白花自簪之。 安然而逝。 明朝某妇人是杭郡人,嫁到许家。 她的为人很恭敬孝顺,性情朴实,整天都念佛。 临终之前,她把家人都叫来,和他们一一告别。 她穿著干净的衣服,端身坐著。 拿了一朵天目白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然后就安然逝世。 于媪大明于媪。 北京昌平州邵村民于贵之母。 久积念佛。 一日浣衣甚洁。 谓其子曰。 予将生净土。 子未信。 至期。 取几置庭心。 坐几上脱去。 异香天乐。 乡人皆闻。 明朝的于老太太,是北京昌平州邵村的村民于贵的母亲,长久以来她一直都念佛。 有一天,她把衣服洗得很清洁,告诉她儿子说:‘我要往生净土了。 ’她儿子不相信。 日子到了的那天,老太太就把几椅放在庭院的中央,她就坐在几椅上往生了。 当时有异香,有天乐,乡民都听到闻到。 方氏大明方氏。 诸生吴应道室也。 三十而寡。 守志皈佛。 专修净土。 一老媪亦斋戒。 相随逐二十年。 万历乙酉时年五十矣。 小疾。 呼老媪相对念佛不辍。 无一语及他务。 卒前一日。 沐浴更衣。 明晨然香礼佛。 还坐一榻而逝。 明朝的方氏,是诸生吴应道的妻室。 三十岁就守寡,自此就皈依三宝,一心念佛。 有一位老婆婆也和她一样斋戒念佛,跟了她二十年。 万历乙酉年时,方氏五十岁。 她生小病,于是就叫老婆婆来一起念佛。 两人只是不停的念佛,没有讲任何一句其他的闲话。 临终前一天,她沐浴更衣。 第二天早上,她燃香礼佛之后,退坐在榻上往生了。 张母大明张母陶氏。 为长水守约居士继室。 居士奉佛。 母化之日。 课诵无间。 居士出礼普陀。 母谓二子曰。 吾平日参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二语。 今始悟。 初四日吾行矣。 及期端坐而逝。 次日居士归。 成殓。 俄而棺上出青莲花五朵。 居士大骇异。 自愧恒常与俱。 不知其道行如此。 明朝人陶氏,是长水张守约居士的继室,居士平常也念佛。 在他妻子往生前几天,他刚好到普陀山礼观音大士。 陶氏告诉两个儿子说:‘我平常参是心作佛及是心是佛这两句话,今天我终于了解了。 初四我就要走了。 ’临终那天,她还是和平常一样做功课,然后才端坐往生。 第二天居士才回到家里。 入殓之后,棺木上生出五朵青莲花。 居士惊异万分,很惭愧自己日常和妻子相处,却完全不知道她的道行已经如此。 孙氏母大明中官孙名之母。 一生斋戒念佛。 年老微恙。 自知时至。 告其子欲坐脱。 子哀泣。 止之不得。 乃为作龛。 至期入龛。 安坐化去。 明朝中官孙名的母亲,一生都斋戒念佛。 年纪老了之后,有一次身体不太舒服,她知道时间到了,就告诉儿子要往生。 儿子哭泣求她别走,母亲说一定要走。 于是孙名就为母亲作龛。 日子到了之后,孙母就自己入龛,安然往生。 朱氏大明陈母朱氏。 吴郡嘉定人。 川居士室也。 孝慈天植。 素向三宝。 年八十一。 其子参云栖归。 导以念佛往生。 遂笃志净业。 越二载。 示疾。 卒之前三日。 堂前大呼母名者三。 母云有二青衣在。 此时病久孱困。 忽跃起竖脊端坐。 诸子劝其寝息。 乃吉祥而逝。 迎尸中堂仰卧之尸。 自转西向。 明朝陈川居士的妻室朱氏,是吴郡嘉定人。 天生孝顺慈悲,一向就归心三宝。 八十一岁那年,她的儿子参拜莲池大师回来之后,就劝她要念佛求往生,于是她就专心修净土法门。 两年之后,老太太就生病了,临终前三天,厅堂前有声音大叫她的名字三次,她说;‘有两个青衣人在堂前。 ’她原本已经病得很孱弱,这时忽然跃起,竖起脊椎骨端坐起来。 儿子们都赶紧劝她躺下来,不久她就很安详的去世了。 后来,她在迎尸中堂原本仰卧的身体,自己却转向了西方。 徐氏大明陆母徐氏。 嘉定人。 孀居。 刻志净业。 夫昔有千金出贷。 焚券不取。 奁饰罄以施人。 恒于佛所礼诵不辍。 如是者十载。 一夕忽呼侍人曰。 看东方光发否。 我往生时至矣。 汝辈可助我。 遂高声念佛。 合掌而逝。 明朝人徐氏是嘉定人,嫁给姓陆的。 丈夫死了之后,就专修净土。 她丈夫遗有生前别人欠他的贷款,有千金之多。 她通通把借券烧掉,不向任何人索债。 并且把自己的嫁妆卖掉,把所得之钱用来布施。 她这样口不停念佛拜佛有十年之久。 有一晚她把侍者叫来问说:‘你去看看东方的天空发亮光了没有,我往生的时刻到了,你们可以帮我助念。 ’于是她就高声念佛,合掌而逝。 净土圣贤录续编(清)胡珽田婆田婆。 泰州野田庄人。 夫妇俱信三宝。 造像放生。 斋僧布施。 其夫日诵法华经。 婆独念佛。 如是二十余年。 婆忽于顺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 向子言。 可将二妹领回。 我今日西方去矣。 子从之。 家人都为泪下。 婆说偈曰。 五十六年大事毕。 丈夫儿女休啼泣。 我今撒手往西方。 摩诃般若波罗蜜。 端坐而逝。 (莲藏)田婆是泰州野田庄人,和丈夫都同信三宝。 他们捐钱造佛像、放生、斋僧及布施,培植了很多福业。 她丈夫每天诵《法华经》,她则每天念佛,这样过了二十几年。 在顺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田婆向儿子说:‘把你两个妹妹带回来,我今天要往生了。 ’儿子就去带妹妹们回娘家,大家都因为田婆要逝世而哭泣。 临终前田婆说了个偈语:‘我活了五十六年终于要走了,丈夫儿女你们休要啼泣。 如今我放下一切往生净土,要有大智慧才能得度彼岸。 ’说完她就端坐而逝。 (莲藏)蒋氏蒋氏。 兴化县东乡人。 年四十。 夫亡。 葬毕。 向子泣曰。 无常到来。 莫能替代。 譬如我今亦死。 汝亦无奈。 从今以后。 我持斋念佛。 不管闲事矣。 子顺母命。 宅旁盖一茅舍。 禁足念佛。 经历五载。 至顺治十七年。 五月二十日。 忽向子言。 可买木作龛。 吾于二十三日午时。 西方去矣。 遂往邻家辞别。 届期念佛而逝。 顷之。 出火自焚。 (莲藏)兴化县东乡人蒋氏,四十岁时丈夫亡故。 葬礼过后,她哭著向儿子说:‘无常到来的时候,谁也代替不了。 譬如今天我如果也死的话,你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从今以后,我就专心持斋念佛,不再管任何的闲事。 ’儿子顺从母亲的话,就在屋旁盖了一间茅舍,让母亲修行。 蒋氏足不出户,整整念了五年佛。 到了顺治十七年五月二十,向儿子说:‘你可以去买木头做个龛,我在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至一点间,就要去西方了。 ’于是蒋氏就前往邻居家辞别。 到期她就坐进龛内念佛而逝。 逝后不久,她身上自然出火,焚烧自己的遗体。 (莲藏)贺氏贺氏。 常州魏村人。 与夫潘尚高同修净业。 日诵金刚经。 晨夕礼拜念佛。 回向西方。 康熙十九年七月。 有疾。 预期二十九日午刻辞世。 届期子女毕集。 又延诸善友至。 齐声念佛而终。 (莲藏)贺氏是常州魏村人,和丈夫潘尚高一同修净业。 每天诵《金刚经》,早晚礼拜念佛,把所有功德都回向往生。 康熙十九年七月,贺氏开始生病,她预告家人二十九日上午十二点要离开人间。 到期子女全都到齐,同修净业的善友们也都来了。 于是她在众人齐声念佛声中往生。 (莲藏)陆氏陆氏。 太仓人。 大西关外张季思妻也。 年十七即长斋念佛。 且诵金刚经。 大悲咒。 回向西方。 见杀物命者。 即发愿救度。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 空中见舆舟西行。 其肩舆运舟者皆僧。 不三日安然念佛而脱。 时为九月二十六。 (西归直指)太仓人陆氏,是大西关外张季思的妻子。 十七岁就长斋念佛,而且诵《金刚经》和《大悲咒》,功德都回向西方。 见到有畜生被杀,就发愿成道后要救渡它们。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她看到有空中一艘船向西行去,而撑船的都是僧人。 不到三天,她就很安详的念佛往生了。 当天是九月二十六日。 (西归直指)徐氏徐氏。 松江人。 归本郡杨拂斋。 年三十二。 茹素念佛。 并虔持大悲神咒。 期生安养。 每晨兴。 必盥洗焚香。 念佛千声。 持咒二十一遍。 然后理家事。 如是数十年。 乾隆三十五年夏。 微疾。 至六月八日。 课诵如常。 持咒刻许。 渐觉声出户外。 视之已含笑坐逝矣。 时值酷暑。 三日后,颜色如生。 焚化衣衫。 火焰皆成五色莲华。 (染香集)松江人徐氏,嫁给同郡的杨拂斋。 三十二岁那年,开始吃素念佛,并很虔诚的念《大悲咒》,希望能往生西方。 每天早上,漱洗过后,她一定焚香念佛一千声,诵二十一遍《大悲咒》,然后才处理家务事。 数十年都如此。 乾隆三十五年的夏天,她生小病。 到了六月八日,她如往常般念佛诵咒。 她诵咒大约一刻钟左右,大家觉得咒声传出门户外。 进去看她时,只见她已含笑而逝了。 当时正是大热天,而三天之后,她的容颜仍如活著般。 焚化她衣衫的火焰,都变成五色的莲华。 (染香集)兵家妇松江一兵家妇。 失其姓氏。 寡居无子女。 住普照寺南。 性质直。 见妇女有过。 必面斥其非。 以故妇女辈。 多敬惮之。 妇日有常课。 晓起诵金刚经数卷毕。 始经理纺织资生等事。 夜则阖扉念佛。 至老不倦。 一日有高行老僧过其门。 妇合掌问曰。 我闻金刚不坏身。 诵此经者。 肉身亦可不坏。 信乎。 僧曰然。 妇随坐脱。 时当盛暑。 贫无以殓。 三日尸不腐。 异香满室中。 提督杨公捷夫人亲临其丧。 即其地建坐化庵。 漆其身。 至今尚存。 (染香集)松江有一位军人之妻,不知道姓名。 她丈夫过世了,又没有子女,就一个人住在普照寺的南边。 她的个性很朴直,看到妇女有过失,一定当面呵斥她们不对之处。 因此妇女们对她是又敬又畏。 她每天的功课是,早上诵几遍《金刚经》之后,才开始纺织做种种谋生的工作,晚上则是闭门念佛,一直到老都如此。 有一天,有一位有修行的高僧老和尚经过她家门口,兵家妇就合掌问他说:‘我听说有金刚不坏之身的说法,那么诵《金刚经》的话,肉身也是可以不坏的,你信不信? ’和尚说:‘当然相信。 ’兵家妇于是坐著就过世了。 当时正是夏天,天气正热之时。 由于家贫,兵家妇无法入殓。 然而三天之内,她的尸体不仅没有腐烂,还发出异香充满室内。 后来提督杨公捷的夫人,亲自替她主持丧礼。 并在她坐化的地方,建了一座坐化庵,还把她的肉身漆了起来。 现在坐化庵还在。 (染香集)镇江妇有镇江某氏妇。 随宦松城。 青年夫死。 自誓守贞。 梵修坐化庵。 以念佛为日课。 五十年足不逾阈。 年荒煮草为食。 妇女辈或周之。 非其人一毫不受。 先后致徒数人。 不堪其苦。 辄散去。 年五十。 语其所契某斋婆曰。 我既归向佛门。 不可不闻戒律。 遂偕往大雄山。 礼溪谷和尚禀受戒法。 既归行持益励。 年近九旬。 念佛吉祥而逝。 事在乾隆中。 (染香集)镇江某妇人,随作官的丈夫到松江上任。 很年轻时丈夫就死了,她就发誓不再嫁人。 于是就到坐化庵去修行,每天以念佛为主要的修行功课。 五十年来,脚都不出门槛一步。 荒年的时候,就煮草来吃。 有些妇女会周济她,不过,她绝不接受品行不好的妇女之周济。 她先后收过几个徒弟,但是她们都不能忍受这种辛苦的日子,全都走了。 五十岁那年,她跟持斋的某位好朋友说:‘我既然皈依了佛门,不能够不听闻戒律。 ’于是两人就一起到大雄山,礼拜溪谷和尚受戒。 回来之后,她的修行和持戒都更加精进。 到了将近九十岁时,她就在念佛声中往生了。 这是乾隆年中的事。 (染香集)费孺人费孺人名兰襄。 世居吴江县。 即彭二林居士妻也。 居常未尝詈人。 有不如意事。 默默而已。 先是在家时。 庶祖母王氏。 好作佛事。 孺人则心慕。 奉持斋禁。 既嫁不辍。 自归居士五六年。 连举二女。 已而居士修西方之业。 每道出苦之要。 孺人遂屏荤血。 独宿小园。 日与二女。 讲读大乘经。 回向净土。 乾隆五十五年秋。 病肺呕血。 消损异常时。 遂诣文星阁。 请祥峰和尚。 受优婆夷戒。 礼诵益虔。 平生偶有私蓄。 辄作佛事。 至是罄所藏。 属居士诣云栖建水陆大斋。 愿与一切有情。 同生净土。 启经之日。 家中人皆闻异香。 已而疾亟。 卧床五日。 日向西祝云。 阿弥陀佛当来迎我。 居士自杭归。 策之曰。 资粮已具。 撒手便行。 勿恋此残生也。 孺人曰。 吾何恋哉。 但患不能速去耳。 其夜过半。 忽朗唱佛名。 可十声。 顷之遂逝。 时九月八日也。 (一行居集、重订西方公据)费兰襄是吴江人,也就是彭际清(《一行居集》、《重订西方公据》作者)的妻子。 平常她从不骂人,有不如意的事,也只是默默不作声而已。 未出嫁前,看到庶祖母王氏喜欢作佛事,她也心向往之。 也学著奉持斋戒,出嫁后也一样。 自从嫁给彭居士五六年之后,连续生了两个女儿。 后来彭居士就专心修净土,常常讲出离苦海的要旨。 费氏就断除了荤血,自己住在小园。 每天和两个女儿,读诵讲解大乘经典,把功德回向往生净土。 乾隆五十五年的秋天,她得了肺病,而且呕血,消瘦得很厉害。 于是她就到文星阁,请祥峰和尚为她授优婆夷戒。 回来后,礼佛诵经念佛更加虔诚。 平常她也会用自己的钱去做佛事,这次回来后,她就把所有的积蓄拿出,吩咐丈夫到云栖寺做水陆大斋,发愿和一切的有情,同往生净土。 水陆大会启建的那天,家里的人都闻到异香。 不久之后,费氏的病就更加恶化。 她卧在病床五天之中,天天都向西方祈求说:‘请阿弥陀佛一定要来迎接我。 ’彭居士从杭州做完水陆大斋回来之后,就勉励她说:‘你往生的资粮已经具备了,放下一切就走啦,不要再依恋这个残生了。 ’费氏说:‘我那里会依恋呢,我还担心走得不够快呢。 ’那天晚上过了夜半之后,费氏忽然朗声唱佛名,大约唱了十口气左右,就往生了。 当时是九月八日。 (一行居集、重订西方公据)许节妇许节妇。 太仓钱氏女也。 年二十归太学生许照。 六载而寡。 乾隆三十七年。 有司上闻。 以节妇旌。 节妇自幼信西方之教。 母遘危疾。 节妇祷于佛。 日诵佛名千声。 病寻愈。 既寡。 事佛益虔。 时出所藏。 济贫拯厄。 惠及禽畜。 日诵金刚经。 回向生西。 晚而断荤血者六年。 先殁前半月。 梦观世音现身接引。 及期。 命侍者焚香。 合掌诵西方佛名。 趺坐而逝。 时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四日也。 年七十二。 (一行居集)许节妇是太仓人,姓钱。 二十岁时嫁给太学生许照,六年之后丈夫过世。 五十二岁(乾隆三十七年)那年,政府有关部门把她守节的事向朝廷上报,于是被表扬为节妇。 许节妇从小就信阿弥陀佛,有一次她的母亲病危,她就向佛祈祷,每天诵佛号一千声。 不久之后,母亲的病就好了。 寡居之后,她念佛更加虔诚。 时时拿钱出来,拯济贫困厄难之人,也常放生。 每天都诵《金刚经》,回向往生西方。 晚年还断了荤血,有六年之久。 往生前半个月,她梦见观世音现身来接引她。 往生那天,她叫侍者焚香,自己就合掌诵佛名,趺坐而逝。 当时是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四日,她活了七十二年。 (一行居集)宋孺人宋孺人。 长洲人。 归太学生顾文耀。 事姑谨。 姑故奉观音大士。 既却世。 遗宋瓷大士像。 孺人供奉日虔。 垂十余年。 已而其子晋芳。 梦两大士。 身衣破衲。 如有所乞。 旦遇一舟子。 携两轴来售。 一旧刻吴道子画僧相观音。 一绣像送子观音也。 急偿以直。 属工庄新。 送贮里中月声庵。 逾年。 晋芳复梦两大士。 云将有行。 急往视之。 则庋置之壁间久矣。 遂赍还家。 张挂净室。 孺人日侍像旁。 诵西方佛名。 及诸经咒。 瞻拜无虚日。 一日室中墙面。 忽现僧相大士。 如道子画。 其后八日。 又现一尊作送子像。 善财龙女。 先后迸出。 遂发心刻像。 金容烂然。 自此迸除荤血。 一心净业。 晚得痹疾。 日扶掖下床。 课诵不辍。 已而感热增剧。 卧病半月。 临终训勉诸子。 各敦本行。 命同称佛名勿哭。 遂合掌至顶。 诵所习咒。 忽闻异香满室中。 泊然而逝。 时在乾隆五十七年五月。 年五十四。 (一行居集)长洲人宋孺人(古时男人对妻的通称),嫁给太学生顾文耀,她事候婆婆很恭谨。 婆婆过世之后,遗留下来一尊平常供奉的观世音像,宋氏也就很虔诚地供奉这尊宋瓷的观音十几年。 后来她的儿子晋芳,梦见有两位观音,身上穿著破旧的纳衣,好像有所祈求的样子。 天亮之后,他就遇见一个船夫,向他兜售两幅卷轴。 一幅是吴道子画的僧相观音,一幅是绣的送子观音。 于是晋芳就赶紧把它们买了下来,并叫工人庄严一新,送到同乡的月声庵中。 一年多之后,晋芳又梦到两位大士说想要离开。 他急忙去庵中看,发现两卷轴收藏在墙壁间很久了。 于是就把它们拿回家里,挂在净室中。 宋氏就每天在观音像旁,诵佛名及诸经咒,每天礼拜。 有一天,净室内的墙面,忽然现出吴道子所画的僧相大士的样子。 又过了八天,又现出一尊送子观音像,而善财童子和龙女也都先后出现。 于是宋氏就叫人把像摹取下来,刻观音像。 从此以后,她就不再食荤血,专心修净业。 晚年的时候,她得了淋痹的病,仍然要人每天扶她下床,诵经念佛不停。 后来病情加重,卧病半个月之后,临终时她训勉儿子们,要每个人都谨守本分。 然后要大家跟她一起念佛,不要哭。 之后,她就合掌,把双掌置于头顶上,诵她平常所诵的咒语。 忽然大家闻到异香满室,她就很安然的往生了。 那时是在乾隆五十七年五月,她五十四岁。 (一行居集)郑氏郑氏松江人。 适吴姓。 少寡。 矢志柏舟。 别构净室。 闭户诵经念佛者数十年。 至嘉庆初。 年七十九。 庭前石上。 忽生大莲华一茎。 适其母舅蔡鸿业司寇。 致仕归。 见而奇之。 为文勒石。 记其事。 是年腊月。 谓家人曰。 我将西归。 逾旬无疾而逝。 (染香集)松江人郑氏,嫁给姓吴的,很年轻就守寡。 她就发誓要过隐居的生活,于是就另外盖了一间佛堂,关门诵经念佛了几十年。 嘉庆初年,她七十九岁,屋宇庭前的石头上,忽然生出了一朵大莲华。 刚好她的舅父蔡鸿业司寇,辞官返乡归故里。 见到这件事觉得很奇怪,就写了一篇文章记述此事,还把它刻在石碑上。 当年的十二月,郑氏告诉家人说;‘我要回去西方了。 ’十几天之后,她就无疾而逝。 (染香集)百不管老媪百不管老媪。 失其姓。 杭州人。 尝问于孝慈庵道源和尚曰。 修何法门。 一生决离苦海。 和尚曰。 无过念佛。 然念佛不难。 而难于持久。 持久不难。 而难于一心。 汝若能一切不管。 专心持名。 至诚发愿往生。 临终佛来接引。 即得离苦海矣。 媪欢然拜谢。 归即将家事。 委子妇等。 辟净室供佛。 修持其中。 年余。 复问和尚曰。 自蒙开示。 弟子弃舍家务。 专事念佛。 自问亦可久而不懈。 但苦一心之难。 师当复有以教我。 和尚曰。 汝虽抛却家务。 而儿孙眷属不无挂念。 此则爱根未拔。 如何一心。 汝今加功。 先拔去爱根。 将一切放下。 然后能得一心也。 媪叹曰。 师言是也。 我虽不管于身。 不能不管于心。 从此真当百不管矣。 遂愈加精进。 爱心偶动。 即默持此百不管三字。 以自驱除。 或咨以家事。 亦依此三字拒之。 于是百不管之名。 播传亲党间。 如是者又年余。 一日诣庵谢曰。 师不我欺也。 弟子西行有日矣。 数日后。 无疾而逝。 嘉庆初年事。 (染香集)百不管老太太,是杭州人,不知道她的姓氏。 她曾经到孝慈庵请问道源和尚说:‘要修什么法门,就能这辈子一定脱离苦海呢? ’和尚说:‘没有比念佛法门更好的了。 然而念佛不难,而难在能持久不断的念下去。 持久念不难,而难在能一心不乱。 如果你能够一切都不管,很专心的持佛名号,很至诚的发愿求往生的话。 临终的时候,阿弥陀佛就会来接引你,那时你就能够脱离苦海了。 ’老太太很欢喜的拜谢而去。 回去之后,她就把家事都委托给儿子和媳妇。 她自己就辟了一间佛堂,专心在里面修行。 一年多之后,又来问和尚说:‘自从蒙您的开示之后,弟子就舍弃了家务事,专心念佛。 我自问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能持久而不懈怠了,但是却很苦恼没有办法一心。 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教我一心的呢? ’和尚回答说:‘你虽然抛却了家务事,可是却仍然心头牵挂著儿孙等眷属。 如果这个爱根不拔去的话,如何能够一心不乱呢。 你现在要加紧用功,先把对眷属的爱根拔掉,将一切都放下,然后就能够得到一心了。 ’老太太叹息道:‘师父您说的对极了。 我虽然身体不管事,心里头却不能不管事。 从今以后,我当真要百不管了。 ’于是她就更加精进,当爱心偶然起来的时候,她就默念百不管这三个字,来把爱念驱除。 有时候家人向她请问家务事,她也用这三个字来回绝。 于是百不管的名号,就在亲戚朋友间流传开来了。 这样又过了一年多。 有一天,她到庵里去向和尚道谢说:‘师父您真的没有欺骗我,弟子过几天就要西行了。 ’数日之后,她就无疾而终了。 这是嘉庆初年的事。 (染香集)陆氏陆氏娄县人。 适周姓。 中年茹素受五戒。 遇西禅寺僧迈春。 示念佛法门。 即依教行持。 三十年不倦。 夫死。 依婿袁退兰家栖止。 嘉庆十一年。 感微疾。 一心念佛。 期生净土。 临终右胁而卧。 如入禅定。 室中异香。 直透中堂。 及殓。 犹有余香。 (染香集)陆氏是娄县人,嫁给姓周的。 中年开始吃素,受五戒。 后来遇到西禅寺的僧人迈春,教她念佛法门。 她就照著所教的去做,三十年都不倦怠。 她在丈夫死了之后,就住在女婿袁退兰的家里。 嘉庆十一年,生了点小病。 她就一心念佛,希望能生到净土。 临终的时候,右胁而卧,有如进入禅定般。 屋子里都充满了异香,香气一直传到中堂。 直到入殓时,都还有余香。 (染香集)吴氏吴氏苏州元和人。 适张姓。 中年奉佛。 归依画禅寺道林和尚。 茹素戒杀。 专心净业。 后因梦中。 见观音大士。 教以跪念。 于是每念必跪。 香尽始起。 未尝稍懈。 晚年有微疾。 命子眉山。 延僧数人。 念佛至三日。 乃曰。 我见空中有两和尚招手。 僧曰。 此二大士也。 正宜一心向往。 言未竟。 已吉祥逝矣。 眉山亦因母教。 遂长斋奉佛云。 (染香集)吴氏是苏州元和人,嫁给姓张的。 中年的时候开始学佛,皈依画禅寺的道林和尚。 之后就吃素戒杀,专心念佛。 后来她梦见观音大士教她要跪著诵经念佛,于是以后她都跪著念,一直到香烧完才起身,不曾稍微懈怠。 晚年时生小病,就叫儿子眉山去请数位僧人来助念。 念佛念到第三天时,吴氏说:‘我看到空中有两位和尚在向我招手。 ’僧人告诉她说:‘这是观音大士及大势至菩萨,你要一心随他们去才是。 ’话尚未讲完,吴氏就已经很安祥的往生了。 而眉山由于母亲的教导,也吃素念佛了。 (染香集)沈媪沈媪法名善月。 吴江黎里人。 归陈士坊为室。 生子二。 年二十五。 修念佛三昧。 四十断荤血。 屏家务。 勤行放生诸功德。 既丧少子。 旋孀居。 功益进。 日诵华严行愿品一卷。 大悲咒五十遍。 佛号三万声为正课。 暮年从子迁居城中。 辟一静室。 不越户限。 寝食于斯。 栖心净土。 数十年如一日。 年七十五。 染恙绵延。 佛名不辍。 临终呼眷属扶起。 索汤盥身。 易衣趺坐。 面西合掌而逝。 俄而几现莲华。 影像不灭。 时嘉庆二十一年。 十月二十八日。 (染香集)沈老太太的法名叫善月,是吴江黎里人,是陈士坊的妻室,生了两个儿子。 二十五岁那年,修念佛三昧的法门。 四十岁时就断荤血,不再管家务事,很勤于做放生等功德事。 有一年小儿子死了,不久,丈夫又过世。 她就更加用功修行,每天诵《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一卷,《大悲咒》五十遍及佛号三万声为日课。 晚年时与儿子搬到城里去住,她辟了一间修行的房间,足不出户。 饮食睡眠都在屋内,每天专门念佛,数十年如一日。 七十五岁那年,虽然一直生疾,但是念佛仍然不停。 临终时,她叫眷属扶她起身,洗澡更衣之后,她就趺坐合掌向西而逝世了。 不久几上现出莲华的影像,一直都没有消失。 当天是嘉庆二十一年十月二十八日。 (染香集)姚氏姚氏松江人。 平日从夫张某。 奉斗甚虔。 已而姚氏患病。 其姊省之。 教以专心念佛。 从之。 甫半日。 忽笑曰。 我见莲华无数。 大如斗。 语竟即逝。 (染香集)姚氏是松江人,平常很虔诚的跟随其丈夫张某拜斗星。 后来她生病时,她的姐姐来探望她,就教她念佛法门。 她就跟著念佛,才念了半天,忽然笑著说:‘我看到好多莲华,大得好像称粮食的斗。 ’讲完话她就逝世了。 (染香集)汪氏汪氏华亭人。 年十六归周文荣。 家赤贫。 文荣游幕远方。 汪氏女红自活。 长斋奉佛。 后文荣客死湖北。 久无耗。 汪氏抚子方容成立。 乃命寻父。 方容徒步数千里。 卒负父骨归。 学使采风。 以母节子孝表其闾。 方容故善书画。 人重其孝行。 争购之。 以是甘旨无缺。 汪氏晚年。 念佛益虔。 愿父母翁姑及夫。 齐生莲界。 嘉庆某年得疾。 日闭户念佛。 不问家事。 临终谓方容曰。 我昨梦汝祖父母。 外祖父母及汝父。 俱住莲华世界。 现前五色云。 拥一瓣莲。 大如舟。 我殆乘此往生乎。 言讫。 怡然长逝。 室中香气如兰。 殓时未散。 (染香集)汪氏是华亭人,十六岁就嫁给周文荣。 周家极为贫困,文荣就到远方当别人的幕僚。 汪氏就以针线自力更生,并且长斋念佛。 后来文荣死在湖北,因此一直都没有音讯。 汪氏独立抚养儿子方容长大成人之后,就要他去寻找父亲。 方容走了几千里的路途,最后终于把父亲的遗骨带回家乡。 到地方上来采民风的政府官员,就把这件事向上呈报,于是汪氏母子都获得母节子孝的表扬。 方容原本就善于书法绘画,这下子人们很钦佩他的孝行,争著向他买字画,于是母子生活就富裕起来。 汪氏晚年时,念佛更加虔诚,愿她的父母及公婆和丈夫,都能往生西方。 嘉庆某年,汪氏生病。 她就每日闭门念佛,不管家务事。 临终前她告诉儿子说:‘我昨天梦见你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及你父亲,都住在莲华世界。 我现在前面有五色的云彩,拥著一朵大得像船一样的莲华,我大概就是要乘这朵花往生了。 ’讲完话她就安详逝世。 室内有兰花般的香气,一直到入殓时都不散。 (染香集)王氏王氏金山县人。 适张姓。 善事父母舅姑。 尝两次割股。 夫殁。 柏舟节操。 家法肃然。 每见丧家接眚甚怖。 因问人曰。 何能免此。 或告以念佛法门。 遂发心茹素。 礼诵不辍。 教诸子妇。 阖门信奉。 力行放生掩骼诸善事。 后患脾疾。 求参一和尚。 受优婆夷戒。 经年病革。 行愿益诚。 临终。 诵弥陀经。 以次称佛号。 移时而逝。 遗命不迎眚神。 不以荤酒设祭。 子妇皆从之。 (染香集)王氏是金山县人,嫁给姓张的。 她很会事候父母及公婆,曾经两次为长辈的疾病割大腿肉。 丈夫过世之后,她节操清高,家法很严谨。 每次她看到举行丧礼的人家,办迎眚神的仪式,就觉得很恐怖。 因此她到处问人,死后如何才能免除此举。 有人告诉她念佛法门可以不办,于是她就发心吃素,礼拜佛陀,念佛名号不断。 并且也教儿子媳妇,全家都因而信佛,并且尽量做放生及掩埋路边死人枯骨等各种善事。 后来她得了脾病,于是就到参一和尚那儿受优婆夷戒。 一年之后病就好了,病好之后,她更加努力修行。 临终时,她先诵《阿弥陀经》,接著称佛名号。 不久就往生了。 她的遗嘱规定不可以迎眚神,不可以用荤酒来设宴祭祀。 她的儿子媳妇,也都能遵从照办。 (染香集)吴媪吴媪江宁人。 夫早丧。 遗一子。 抚之成立。 婚娶数年。 子又亡。 乃与寡媳。 共抚弱孙。 孤苦度日。 后笃信净土法门。 长斋奉佛。 受优婆夷戒。 洁小楼供佛像。 每晨起盥漱后。 即炷香礼拜。 持佛名三千。 定为日课。 课毕。 始理家事。 如是数十年。 同里有朱本愿者。 素与其子善。 故常往还。 嘉庆二十二年春。 媪忽谓之曰。 却后某日。 子幸过我。 有一紧要事。 须托办也。 本愿诺之。 至期往。 媪已搭缦衣。 趺坐床上逝已。 问其媳云。 近日课诵如常。 精神亦佳。 昨夜索浴毕。 即安卧。 不知何时坐化也。 本愿因为料理丧葬事焉。 (染香集)江宁人吴媪,丈夫很早就过世。 她把唯一的儿子抚养成人,不料才替儿子完婚没几年,儿子又死了。 于是她就和寡媳,一起抚育幼小的孙子,度过孤苦的岁月。 后来吴媪念佛念得很虔诚,并且持长斋,还受了优婆夷戒。 她把小阁楼清扫干净用来供奉佛像,每天早上漱洗之后,就烧香礼拜,念佛号三千声。 做完早课之后,她才开始料理家务事,数十年都如此。 同里的朱本愿,和她儿子是好朋友,因此经常和她们有来往。 嘉庆二十二年的春天,吴媪忽然向朱本愿说:‘几天之后的某天,请你来我们家一趟,我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委托你办。 ’本愿就答应她那天一定来。 几天之后,本愿到她们家时。 却见到吴媪已经穿搭上缦衣,趺坐在床上过世了。 他就问吴媪的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媳妇说:‘婆婆这几天和平常一样做功课,精神也很好。 昨天晚上洗完澡之后,就睡觉了。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坐化的。 ’于是本愿就替吴媪料理丧葬事宜。 (染香集)倪媪倪媪法名显真。 嘉善人。 住北港村。 皈依佛门。 茹素念佛。 村中旧有观音像。 媪早晚礼拜必诚。 每供佛饭僧。 俱亲自任劳。 嘉庆二十二年九月。 数见菩萨现相。 随示疾。 谓其子曰。 我数见菩萨唤我去。 殆将去矣。 子云。 既菩萨降临。 应备斋供。 儿亲往城中。 买蔬供奉。 如何。 曰。 亦好。 但恐不及耳。 子遂往。 及归。 媪已趺逝。 念珠犹在手也。 (染香集)倪媪是嘉善人,住在北港村,法名叫显真。 她皈依佛门之后,就吃素念佛。 村子里面,有个旧的观音像,倪媪早晚都很虔诚的去礼拜。 每次供佛及斋僧,一定都亲自去做。 嘉庆二十二年九月,她好几次看到观音现相,不久之后,她就生病了。 她告诉儿子说:‘我好几次看到菩萨叫我去,恐怕我要走了。 ’儿子说:‘既然菩萨降临,那就应该准备素斋供养。 我亲自去城里,买些蔬果来供奉,您看怎么样? ’倪媪说:‘也好,不过恐怕来不及了。 ’儿子就去城里采购,回来时,倪媪已经趺坐而逝,而手里还拿著念珠。 (染香集)潘氏潘氏娄县人。 适孙某。 生四女。 智求。 智禅。 福庵。 德庵。 俱奉佛受优婆夷戒。 劝母发心。 嘉庆二十三年。 潘氏年七十九矣。 会西林寺传戒。 四女复劝受戒。 卧病。 未能往。 因代求之。 赐法名曰印莲。 潘氏知之。 即断肉食。 一意西归。 是冬。 南禅寺起念佛七期。 四女同往念佛。 至第六日。 潘氏命促之归。 曰。 速焚香。 佛来矣。 遂吉祥而脱。 (染香集)娄县人潘氏,嫁给姓孙的,生了四个女儿。 法名分别是智求、智禅、福庵、德庵。 她们通通都学佛,而且都受了优婆夷戒,因此她们也都劝母亲,希望她能发心学佛。 嘉庆二十三年,潘氏已经七十九岁了。 刚好西林寺传戒,四个女儿都劝她去受戒。 可是她当时卧病在床,无法前往。 于是女儿就代表她去受戒,得到印莲的法名。 潘氏知道此事之后,就不再吃肉,一心念佛求往生。 当年的冬天,南禅寺有佛七的法会,四个女儿都一起参加去念佛。 到了第六天,潘氏就催她们回来。 到家时,潘氏说:‘赶快烧香,佛来了。 ’于是就安祥往生了。 (染香集)汝氏汝氏名季婉。 吴江黎里人。 适王枚为继室。 夫妇相敬如宾。 五十余载。 未有所出。 为人静厚。 居常一以念佛为事。 嘉庆二十四年二月三日。 病笃。 语家人曰。 大士来临。 吾其逝矣。 即合掌垂目。 诵大悲咒。 旋闻旃檀香满室中。 殁后。 慈容含笑。 颜色转少。 年八十二。 (染香集)汝季婉是吴江黎里人,嫁给王枚做继室。 夫妻两人互相尊敬,如对宾客般客气有礼。 结婚五十几年,都没有生小孩。 汝氏的个性很沉静厚道,平常就以念佛为主要的功课。 嘉庆二十四年二月初三,病重之际告诉家人说:‘观音大士来了,我要走了。 ’于是就合掌垂目,诵《大悲咒》,不久满屋子都充满了旃檀香味。 往生之后,她慈祥的面容充满笑意,而且样子变得年轻起来。 那年她八十二岁。 (染香集)祁氏祁氏法名德济。 江南兴化人。 归同里王生。 年未四旬。 慨然以浊世为厌。 誓愿求生安养。 日诵佛名三万声。 归依溪谷和尚。 旋受优婆夷戒。 年八十九。 染微疾。 其年三月八日。 告所亲曰。 我十六日当西去。 或谓之曰。 十六乃红沙日。 不吉。 祁氏曰。 我修行人。 不依俗忌。 有何不吉耶。 虽然。 勿令俗人议我。 致退善心。 即以十四日去何如。 至十四日。 晨起。 披缦衣。 持佛名而逝。 时在嘉庆中。 (染香续集)祁氏法名叫德济,是江南兴化人,嫁给同里的王生。 还不到四十岁,她就很厌恶此五浊恶世,誓愿求生西方极乐世界,她每天诵佛号三万声。 皈依溪谷和尚之后不久,很快的就又去受优婆夷戒。 八十九岁那年,她小病。 三月八日那天,她告诉亲人说:‘我本月十六要去西方了。 ’有人说:‘十六是红沙日,不吉祥。 ’祁氏说:‘我是修行人,世俗的忌讳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有什么不吉祥的。 虽然如此,还是不要让世俗之人议论我比较好,免得因此而使得他们退失了向善之心。 那这样我十四走怎么样? ’十四祁氏起床之后,就披了缦衣,持佛名号而逝。 当时是嘉庆年中。 (染香续集)王氏王氏。 鄞县东乡树桥人。 生不茹荤。 自幼皈依三宝。 法名净隆。 既嫁。 信向念佛法门。 其夫性暴。 时加詈辱。 王氏唯忍受而已。 年六十余。 益精进。 一夕其舍被邻隙放火。 旋经扑灭。 后赴宝林佛会。 僧问倘尔时被焚。 将若之何。 曰此身可厌。 被焚即乘之而去矣。 越岁。 其邻复放火。 舍遂被燎。 王氏竟不走避。 唯缓声持佛名。 鱼声朗朗。 火光中。 隔河人家。 初见烟焰幕其居。 忽有金光一道。 直冲霄汉。 彷佛见王氏现身。 火灭。 家人寻视。 见其遗骨。 若趺坐地上者然。 (染香续集)王氏是鄞县东乡树桥人,生下来就不吃荤食,幼小时候就皈依三宝,法名叫净隆。 嫁了之后,就专修念佛法门。 她丈夫性情暴躁,时常厉声辱骂她,她也只是忍受而已。 六十几岁时,她的修行更加精进。 有一晚,她家被有嫌隙的邻居放火焚烧,幸好很快就扑灭了。 后来她到宝林寺参加念佛法会。 有僧人问她说:‘如果当时你被火烧到的话,你怎么办? ’她回答说:‘这个身体本来就十分可厌,如果被焚的话,刚好就乘机往生去了。 ’过了一年,那个邻居又再度放火烧她家。 屋子很快就烧起来了,而王氏竟然留在屋内不走避。 她只是慢慢的念佛号,大家听到她敲木鱼的声音及朗朗的佛号声。 隔河的人家,见到她家在火光中,最初是被烟及火焰遮蔽住。 后来忽然见到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天上,王氏彷佛在那道金光中。 火灭了之后,家人到废墟中去寻视,见到她的遗骨,似乎是趺坐在地上而亡的。 (染香续集)张氏鄞邑下殷有张氏者。 与王氏同师。 法名净音。 其信向念佛。 而不得于夫。 亦与王氏略似。 虽百般折磨。 道心不退。 后患瘫症。 卧床数年。 念佛无间。 临终合掌而逝。 异香满室。 经数刻乃已。 (染香续集)张氏住在鄞邑下殷,和王氏同皈依一位师父,法名叫净音。 她也修念佛法门,也一样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和王氏的遭遇很相似。 虽然丈夫百般折磨,但是她的向道之心始终不退。 后来得了瘫病,不良于行,于是只得卧床休养,然而她始终念佛不间断。 临终时,她合掌而逝。 室内充满异香,几乎一个小时之后才散去。 (染香续集)陈氏鄞邑定桥有陈氏者。 亦与王氏同师。 法名净瑞。 为人朴实。 念佛求生。 无少疑贰。 常自言。 我决定能生净土。 临终。 熙怡端坐。 念佛而逝。 (染香续集)鄞邑定桥的陈氏,也和王氏张氏同皈依一位法师,法名叫净瑞。 她是一位很淳朴老实的人,对于念佛求生西方,绝对没有一丝毫的怀疑。 她经常说:‘我决定能够往生净土。 ’临终时,她很安祥的端坐念佛而逝。 (染香续集)朱氏朱氏法名妙德。 嘉兴人。 素患血疾。 适许姓。 年二十八夫故。 一子复夭。 以针黹自活。 家虽贫。 见人饥寒。 则罄囊与之。 道光六年春。 同姑母妙圆。 表妹立修。 于精严寺受五戒。 长斋念佛。 求生净土。 一夕在妙圆佛堂内添灯油。 见灯华结成荷叶一片。 叶上立佛一尊。 即邀妙圆立修至。 皆见之。 九年正月。 因母殁过哀。 血疾复发。 不能营作。 常至乏食。 性介。 不轻干求。 同里人知之。 请诵大悲咒。 与度日之赀。 至七月十八日,病剧。 立修来视之曰。 他人皆言。 姊念佛精进。 吾谓汝心尚未切。 所以病不能愈。 佛不来迎耳。 朱氏涕泣忏悔。 益自努力。 自后他人问言。 皆不答。 手唯合掌。 眼唯流泪。 夜将半。 忽笑曰。 西方三圣至矣。 焚香洗沐。 念佛数十声而终。 年四十四。 (染香续集)嘉兴人朱氏,法名妙德,有血液方面的疾病。 她嫁给姓许的,二十八岁那年,丈夫过世,而唯一的儿子又夭折,于是她就以针线自活。 虽然家里很贫困,但是只要见到饥寒的人,她就会把自己所有的都给对方。 清朝道光六年的春天,她和姑母妙圆及表妹立修,同时在精严寺受五戒。 此后她就长斋念佛,求生净土。 有一晚,她在妙圆佛堂里替佛灯添加灯油的时候,见到灯华结成了一片荷叶,荷叶上还立了一尊佛,她就叫姑母及表妹来看。 道光九年正月时,朱氏由于母亲过世而过度哀伤,引发了血疾。 由于生病,因此无法再做针线营生,而经常饿肚子。 但是她个性梗直,不轻易向人求告。 同里的人知道之后,就请她诵《大悲咒》消灾,然后给她报偿,以帮助她度日。 到了七月十八日,她的病情转坏,表妹来看她说:‘大家都说表姊你念佛很精进,不过我看你念佛的心实在是不够真切,所以病也不能痊愈,佛也不来迎接你往生。 ’朱氏听了就流泪忏悔,更加的努力念佛。 之后凡是有人跟她讲话,她一概不回答,只是双手合掌,眼里流泪,心里念佛而已。 将近夜半时,朱氏忽然笑著说:‘西方三圣来了。 ’于是就烧香洗沐,念佛几十声之后命终。 当时四十四岁。 (染香续集)朱氏朱氏法名妙圆。 即节妇妙德之姑母也。 归许蔗如。 道光元年。 夫故诸子已成立。 即将家产分析。 其第三女法名立修。 幼字徐姓。 未婚而夫亡。 后归徐门守贞。 而常居母宅。 设立佛堂。 母女同修。 早晚课佛外。 日礼大悲净土忏各一时。 诵金刚经三卷。 余时念佛。 不谈杂事。 遇放生济贫等事。 竭力皆为之。 九年七月。 妙德先逝。 现往生瑞相。 朱氏曰。 吾寿不永。 亦欲去矣。 至八月二十九夜。 呼女曰。 顷闻钟鸣。 已交寅时。 今日吾神气稍疲。 不能进佛堂礼诵。 汝可朗诵佛号。 吾闻尔声。 运想可也。 立修早课毕。 进药糜。 曰。 服之何益。 吾别无他事。 只待佛来。 吾即去矣。 其季子泣告曰。 儿等罔极未报。 全赖吾母教训。 今何遽忍舍去耶。 笑曰。 吾儿女虽多。 吾修净业。 尘事毫不系心久矣。 命延僧数人。 轮流念佛。 僧集。 净水盥沐。 自未至亥。 随众默念。 忽张目曰。 接引佛来矣。 尔等速焚香顶礼。 即含笑垂目而逝。 时窗外忽有白光一道。 徐徐向西去。 人皆异之。 年五十九。 (染香续集)朱氏法名妙圆,就是许妙德节妇的姑母。 朱氏嫁给许蔗如,在道光元年时,丈夫过世,诸子也都成家立业了,于是就把家产分了。 朱氏的第三个女儿,法名叫立修,从小许配给姓徐的。 而尚未嫁过去,丈夫就去世了。 后来,她还是到徐家去守寡。 不过,她经常住在娘家,和母亲在娘家设立的佛堂里共同修行。 她们除了早晚念佛之外,每天还要礼大悲忏及净土忏,并诵三卷《金刚经》。 其他的时间一概念佛,不谈其他的闲杂之事。 遇到放生及救济贫困的事情,都竭力去做。 道光九年的七月,许节妇的去世,现出往生的祥瑞之相。 于是朱氏说:‘我不会长生不死的,我也想走了。 ’到了八月二十九日的晚上,她叫女儿说:‘刚才听到钟鸣的声音,已经是三点钟了。 今天我的精神有点疲倦,不能进佛堂礼拜诵念。 你可以大声念佛号,这样我听你的声音,也等于用观想的方法在做早课。 ’女儿做完早课之后,就侍候母亲吃药及粥。 朱氏说:‘吃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我只是在等佛来而已,佛来接我,我就去了。 ’她最小的儿子哭泣著说:‘我们做儿子的,都尚未能报答完母亲的养育及教育之恩,您怎么忍心现在就突然要去了呢。 ’朱氏笑著说:‘我的儿女虽然很多,不过我修净业,尘世间的情爱恩怨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她就叫儿子去请几位僧人来,并要子女们轮流念佛。 僧人来了之后,她就清洗干净。 从下午一点起,一直到晚上一点之间,她都跟随众人,默默念佛。 临终前,她忽然张开眼睛说:‘接引的佛来了,你们赶快焚香顶礼。 ’于是她就含笑闭上眼睛去世了。 这时窗外忽然有一道白光,缓缓的向西而去,大家都很惊异。 当时五十九岁。 (染香续集)罗氏罗氏宁波慈溪人。 长斋数十年。 礼拜持名无一日间。 嘉庆初。 随夫姚惠成。 徙居杭州北新关。 货烟筒为业。 贸易之暇。 勉夫念佛。 惠成由是亦持长斋。 道光九年三月四日。 黎明谓夫曰。 可入城招女婿来。 为我念佛。 其婿张怀静。 向师吴允升。 奉佛维谨。 惠成往招。 适因事稽阻。 至日午曰。 吾不能待之矣。 具汤洗沐。 趺坐念佛。 日将昃。 安然化去。 面有笑容。 年七十八。 (染香续集)罗氏是宁波慈溪人,持斋数十年,礼佛持佛名号,数十年来无一日间断。 嘉庆初年,她跟随丈夫姚惠成,搬到杭州的北新关,以卖烟筒为业。 她勉励丈夫在买卖的余暇,要多念佛,后来丈夫也持长斋。 道光九年三月初四的黎明时分,她告诉丈夫说:‘你进城去请女婿来一趟,请他替我助念。 ’他们的女婿张怀静,是吴允升的弟子,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 于是她丈夫就进城去,结果遇事耽搁了。 到了中午,丈夫与女婿都尚未到,罗氏说:‘我不能等我的女婿了。 ’于是她就洗澡,之后就趺坐念佛。 过了正午,太阳即将偏西时,罗氏面带笑容,很安然的往生,当时她七十八岁。 (染香续集)王氏女王氏女常熟人。 素持白衣咒及观音名号。 年二十余。 得瘵疾。 一日告其母曰。 儿命本于八月中谢世。 因疾苦缠身。 不能待。 祷于菩萨。 已许先一月迎我矣。 母弗信。 及期晨起。 而有喜色曰。 菩萨来矣。 母疑其见祟。 以刀挥之。 女夺刀告曰。 嘻。 菩萨也。 速拜。 尚不尔罪。 母从之。 拜起视女。 已合掌逝矣。 (往生近验录)常熟人王氏的女儿,平常持白衣神咒及观世音的名号。 二十几岁时,得了肺痨。 有一天,她告诉母亲说:‘女儿本来应该是八月中才能去世的,可是因为生病很痛苦,不想等那么久。 所以我就请求菩萨,希望能早点走,菩萨已经答应提早一个月来迎接我往生。 ’她的母亲不相信她讲的话。 到期那天,她早晨起床后,很高兴的说:‘菩萨来了。 ’她的母亲以为她被鬼作祟,于是就挥刀要把鬼赶走。 女儿把刀拿掉,告诉母亲说:‘这是观世音菩萨呀,赶快拜,这样可以免掉你不敬的罪过。 ’母亲就听她的话拜下去,拜起来之后,一看她的女儿,已经合掌离开人间了。 (往生近验录)邵媪邵媪不详其人。 贫而寄食于姻戚家。 念佛精进。 曾于道光十七年秋夕。 暗室面西。 忽心开。 见西方胜境。 明年秋。 复见菩萨金像。 晃耀心目。 又明年五月十四日。 以微疾逝。 逝时人不及见。 唯医生范姓。 入为诊脉。 见其目光如生。 面容犹笑。 而鼻已无息。 (往生近验录)邵老太太的经历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因为贫困,所以寄住寄食在姻亲家里。 她念佛十分精进,曾经在道光十七年秋天的晚上,在黑暗的屋里,她面向西边坐著。 忽然之间心眼开了,见到了西方极乐世界的殊胜景相。 第二年的秋天,她又见到菩萨的金色之身相,照耀著她的身心。 第三年的五月十四日,她因生小病而去世。 她去世时大家都不知道,只有范医生进屋内替她把脉时,见到她脸带著笑容,眼睛看来像活著时一样,而一摸鼻息已经没有了。 (往生近验录)重订西方公据(清)彭际清曹氏常州柏万安名天佑。 平生乐善。 兼奉仙佛。 尝为予言。 其母曹氏。 年六十四。 病热。 万安自苏州驰归。 视母气已绝。 唯胸前微温。 家人为治棺衾悉具。 万安悲恸。 祷于白衣大士。 诵白衣咒一万二千。 愿减己寿一纪以益母。 涕泪并下。 其明日索饮。 阅数日病起。 言始死时。 为两吏所引。 历土地城隍诸司。 寻诣东岳府。 府君言汝有子。 为汝诚祷。 仗大士力。 贷汝死。 命吏引出,放逐。 万安遂劝母修净业。 除一室。 供佛像。 母遂长斋。 日以初中后分入室。 持数珠诵西方佛名辄千计。 居十二年。 年七十六。 九月既望。 晨兴谓子曰。 吾将去矣。 可召诸亲属为别。 明日亲属毕至。 母悉与款语。 戒诸子女。 临去时勿哭。 日饮汤五六盏。 至第三日。 昧旦起坐。 洗沐毕。 易衣。 就枕而逝。 常州人柏万安,名叫天佑,平生喜欢做善事,也学仙法,也学佛法。 他曾对我说,他的母亲曹氏,在六十四岁那年,得了热病。 他从苏州赶回家时,母亲已经没了气息,只有胸前还有点微温。 家人都把棺木、殓被准备好了。 万安很悲痛,就诵白衣大士神咒一万二千遍,声泪俱下祈求白衣大士,愿意把自己十二年的寿命给母亲。 结果第二天,曹氏就醒过来要水喝,几天之后病就好了。 她告诉大家说,当她刚死的时候,被两个差人带领,历经土地公、城隍爷等处,最后到东岳泰山府。 府君说:‘你有个儿子,很虔诚的向观音大士祈祷,要把他的阳寿贷给你。 ’于是府君就叫差人把她带回阳间。 万安此后就劝母亲要修净业,他特别辟出一个房间,里面供奉佛像。 以后曹氏就吃长斋,每天早、午、晚三次入佛堂、持念珠念佛,每次都念好几千声。 这样一直念到七十六岁,也就是十二年之后。 那年的九月十五日,早晨起床后,曹氏就告诉儿子说:‘我要走了,你把亲属召来,我要跟他们话别。 ’第二天,亲属全都到了,曹氏一一与他们诚恳告辞,并告诫子女,在她临终的时刻,不要哭泣。 她每天只喝五、六碗汤,到了第三天,天色尚未明亮时,她就起床漱洗沐浴,换上干净衣服后,她就躺卧床上往生了。 汪氏自顷十余年来,现优婆夷身。 虔修净业。 悲愿具足者。 推南濠镜智道人。 道人汪姓。 吴县人。 归李景熹为继室。 年二十六而寡。 子甫七月。 汪氏既痛其夫。 适有以骷髅图相示者。 瞿然发出世心。 既复从有些和尚受念佛法门。 遂长斋。 晨夕向西。 忏悔发愿。 誓毕此生。 决生安养。 导诸族姻里党。 下及园丁灶婢。 同归佛法。 从而起信者。 百余人。 其长斋修净业者。 十余人。 已而参闻学定公。 闻是心是佛之旨。 有省。 年三十四。 从旅亭会公受菩萨戒。 诵梵网经。 发心刺血。 书法华弥陀二经。 苦舌血不继。 有僧教以子午二时。 应候取之。 始克终事焉。 故有肝疾。 岁秋辄发。 至是血既枯。 疾发益剧。 或劝以补养。 曰。 此间学道。 多致退缘。 得速舍报身。 见佛闻法。 吾之愿也。 复何求哉。 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 下痢。 卧床数日。 默观不辍。 至初十日。 语侍者云。 明日吾当西方去矣。 问生何品。 曰中品上生。 明日。 有方氏妇省之。 汪氏曰。 子来大好。 可为我洗沐。 洗沐毕。 趺坐。 顷之命同举佛名。 方午。 合掌而逝。 旃檀香满室中。 年三十八。 其后三年。 同里有何氏女。 病热。 见已故七叔父。 赤体被发。 自言在生作孽。 死后处黑暗中。 日吃恶鬼铁棒。 经七八年。 近因观世音降临。 跪求慈拯。 方得离暗而出。 适有菩萨自西方来。 在冥教化。 为冥王师。 家在万年桥。 即上年念佛坐逝者也。 因与吾家有旧。 乞暂放还。 急为我作佛事。 俾得生人道。 幸矣。 其兄子性三。 为持佛名一万。 堂中回向毕。 仍许请僧荐拨。 乃去。 其夕初更。 何氏女忽闷绝。 至三更而苏。 言适有一班男女。 执红灯以大轿舁我。 去路迢远。 到一大庙堂前出轿。 趋近殿上。 见青面王者坐中央。 左右小鬼各执钢叉铜锤。 王见我作色。 便取锤欲打我。 慌惘之际。 忽见金童玉女。 各执幢幡。 自内殿出。 中拥一道人。 离地可丈许。 首载青帜。 身搭条衣。 手握白拂。 足蹑云履。 端正严洁。 世无与比。 审视之。 即万年桥李家姆也。 往时尝一宿其家。 彷佛可识。 然而光彩回绝已。 姆便声言止止。 王遽释我。 下跪曰。 请如教。 李家姆即垂手援我。 引至内殿。 光明洞然。 几席靛整,案间多供佛经。 令左右设茶果饷我。 其果似苹果。 香甚烈。 云从西方来。 茶毕引我历观地狱。 先见河浩渺无涯。 有诸女人。 或倒浸河内。 或发上指。 或侧身横睡。 血流遍体。 复见刀山。 高接云霞。 百万利刃。 互相撑住。 中有罪人。 矗立刀上。 既死复活。 活而又死。 更令左右执灯照我。 入黑暗狱。 见众鬼皆盲。 头大如斗。 或如栲杆。 颈细似管。 鼻液长尺许。 若醉若寐。 从黑狱出。 见旋磨中。 血肉下坠。 鸡鸭啄食。 风吹余肉。 复变为人。 便有鬼卒。 取肉寸磔。 重磨作粉。 作为蝇蚊蚁子。 一一散去。 我心酸泪下。 问李家姆何不救之。 答曰。 罪大障深。 安能即出。 汝今怕否。 人身难得。 可勿持戒念佛。 求生西方哉。 汝能一念阿弥陀佛。 吾当携汝直往西方。 汝意云何。 我未及答。 王闻言复下跪。 请菩萨且住。 李家姆因语我言。 因缘未到。 姑俟异日。 来此已久。 恐家中惊惶。 可速去。 持斋念佛。 一意西方。 兼习经咒。 时至迎汝。 勉之勉之。 仍命轿送我。 蹶然而醒。 翼日汗出。 病良已。 自此十余年以来,示现女居士身,虔诚修行净土法门,悲心愿力具足的,就推南濠的镜智道人。 道人姓汪,是吴县人。 嫁给李景熹当继室。 二十六岁时丈夫就死了,儿子才七个月大。 汪氏很痛心丈夫的过世,刚好有人拿骷髅的图片给她看,使她瞿然心惊人世的无常,而发了出世的心念。 后来有些和尚教她念佛法门,她就开始长斋,早晚向西方,忏悔发愿。 发誓过完此生,一定要生到安养国。 于是她就开始引导族人姻亲乡里同党等人,及园丁和厨房的婢女等,大家一同学佛法。 受她感召而学佛的有一百多人,其中长斋修净土法门的,有十几人。 后来她参叩闻学定公是心是佛的宗旨,有很深的体悟。 三十四岁那年,她向旅亭会公受菩萨戒,此后即诵《梵网经》。 她又发心刺血来写《法华经》和《弥陀经》。 可是舌头的血不够用,有僧人教她在上午及晚上十一时至一时刺舌,血就够了,这样才把经写完。 汪氏原本有肝病,每到秋天就发作。 现在又刺血写经,血就干枯了,因此肝病发作得更厉害。 有人劝她要补养身体,她说:‘在人间学道,到处都充满了使人退步的因缘。 如果能够很快的舍了这一期的报身,到极乐世界去见到佛,听闻佛说法,那我的愿望就满足了,就再也无求了。 ’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汪氏拉肚子。 卧病在床的那几天,她仍是不停的默默观照。 到了初十那天,她告诉侍者说:‘我明天就要去西方了。 ’侍者问她可以几品往生,她说是中品上生。 第二天,有个姓方的妇人来探问汪氏。 汪氏说:‘你来得正好,可以帮我洗澡。 ’洗沐完毕,她就趺坐,然后叫大家一起来念佛。 中午时刻,她就合掌而逝了,满室都充满旃檀的香气。 那年她三十八岁。 三年之后,汪氏同乡里一个姓何的女子得了热病,见到她已经亡故的七叔父,赤身裸体,披头散发。 叔父说,他因为生前作孽,死了之后就一直在黑暗的地狱里,每天被凶恶的鬼用铁棒打,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年。 最近因为观世音菩萨降临,他跪地请求大士慈悲拯救,因此才得以离开黑暗之所。 又刚好有位菩萨从西方来,正在阴间教化众生,是阎罗王的老师。 这位菩萨的家在万年桥,也就是前几年念佛往生的那位。 因为她和我们家有交情,我就求她暂时放我回家。 你们现在赶紧替我作佛事,如果因此而能让我生在人道里,那就太幸福了。 七叔父哥哥的儿子性三,就替他念了一万声佛号,把功德回向完毕之后,又答应七叔要请僧人荐拨他,七叔才离去。 当天初更(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何氏女忽然闷绝了过去,一直到三更(晚上十一点至一点之间),才再苏醒过来。 她说,昏死过去的当儿,有一班男女,手里拿著红灯笼,用大轿抬我。 走了一段很遥远的路之后,到了一座大庙堂,才放我下轿。 到了殿上,见到一个青面王坐在中央,左右两边站立的小鬼,手里都拿著钢叉铜锤。 青面王一见到我就很生气,便拿了铜锤想要打我。 我正在惊慌迷惘之际,忽然见到手执幢幡的金童玉女,从内殿中拥出一位道人。 这位道人有一丈多高,头上载著青的头巾,身上披搭著出家人的大衣,手里握著白色的拂尘,脚上穿著云形的鞋子。 样子长得很端正,气质很庄严洁净,世间无人能相比。 我仔细的瞧她,原来就是万年桥的李家姆。 以前我曾经在她家住过一夜,似乎有些印象,然而她现在的光彩,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李家姆向青面王说:‘停止,停止。 ’青面王就把我放开,跪在地上说:‘请您指教。 ’李家姆就拉著我的手,带我到内殿去。 内殿非常光明,桌椅排列得十分整齐,桌上放有很多的佛经。 她叫左右倒茶拿水果出来款待我,那水果看来很像苹果,而非常香,说是西方净土的产品。 喝过茶之后,她就带我去参观地狱。 最初,我见到一条没有边际的血河,里面的女人,有些是倒浸在水里,有些是头发直立,有些是侧身横卧在水里,她们全身都流满了血。 接著,我又看到刀山。 这座刀山高接到云霄。 是由百万把利刃,互相撑持而成的。 有些罪人,矗立在刀山上。 他们被刀刺死之后,又再活过来,然后又再被刺死。 他们就这样不停的生生死死。 进入黑暗地狱时,李家姆叫左右拿灯照给我看。 我看到那儿的鬼,眼睛都是瞎的。 他们的头,大得像个笆斗,或像栲杆(细竹或柳条编的盛物器)。 颈子却细得像根管子,流的鼻涕长一尺多。 他们看起来像喝醉了,或是像睡著的样子。 从黑暗地狱出来之后,又到了旋磨地狱。 在旋转的石磨中,不停的有血肉往下坠。 鸡鸭就去吃这些坠落的血肉,而没有被吃到的肉块,被风一吹之后,又变成了人。 于是这时便有鬼卒来,把那人的肉一寸寸割下来,再磨成粉。 这些粉末就变成苍蝇、蚊子、蚂蚁等,一一散去。 我看到这时,不禁心酸得掉下泪来。 我问李家姆说,为什么不去救他们呢? 李家姆回答说:‘他们的罪恶过大,业障过深,不能够马上就被救出来。 你现在怕不怕呀? 能够出生为人,是很难得的。 怎么能够不持戒不念佛,求生西方极乐世界呢。 你如果能念一声阿弥陀佛,我就马上带你到西方去,你看怎么样? ’我还来不及回答,青面王听到李家姆这么说,又再下跪说:‘请菩萨暂且不要这么做。 ’因此,李家姆就告诉我说:‘你的因缘尚未到,暂且等以后看看吧。 你来这里已经很久了,恐怕家里的人会惊慌,还是快点回去吧。 记住要持斋念佛,一心一意要求生西方,还要兼诵经诵咒。 时间到的话,我就会来迎接你。 一定要努力精进呀。 ’于是李家姆仍然叫轿子送我回去,突然之间,我就醒过来了。 何氏女第二天出了一身汗,热病就好了。 张家妇张家妇常熟人。 素念佛。 一日示微疾。 晨课已毕。 仍诵佛名不辍。 异于他日。 谓家人曰。 吾今日逝矣。 家人不信。 顷之。 珠落而逝。 异香郁然。 达于邻里。 咸集其门。 惊叹稀有。 时道光十九年正月七日也。 (往生近验录)张家媳妇是常熟人,平素就念佛。 有一天生小病,做完早课后,她仍然继续不停的诵佛名号,和平常不太一样。 她告诉家人说:‘我今天要走了。 ’家人不信她的话。 不久之后,她手上的念珠掉了下来,一看,已经往生了。 这时异香很浓烈,香味传到附近,邻里都随香味聚集到她家门口,大家都惊叹不已。 那时是道光十九年正月七日。 (往生近验录)俞媪俞媪常熟王效曾之母也。 性和淑。 效曾素奉三宝。 劝母断荤血。 从之。 长斋三年。 道光二十年春。 得疾卧床不起。 入夏病剧。 效曾劝以默观西方。 媪由是发心念佛。 然不能无杂念。 因循数月。 屡入冥界。 初则有两童子唤之回。 继则菩萨命回。 末后则梦中闻佛语。 若其前世固僧。 因昧本而堕女身者。 自是渐却饭食。 已奄然垂绝矣。 忽于夜半。 朗唱佛名三四声。 合掌西顾曰。 佛来矣。 右胁而逝。 时五月二十五日也。 后其所爱长孙。 梦至一境。 行树楼观。 不同人间。 但有阑楯限之。 曲折缭绕。 而不得入其限。 忽见媪方游行来。 问从何入。 媪曰。 汝欲入非念佛不可。 其孙闻言。 遂寤。 (往生近验录)俞老太太是常熟人王效曾的母亲,个性很温和贤淑。 效曾一向信奉三宝,他劝母亲不要再吃荤血,母亲就听从,因此持了三年的长斋。 在道光二十年的春天,她生病无法起床,到了夏天,病情恶化。 效曾就劝母亲要默想西方极乐世界,于是她就发心念佛。 可是老是不能没有杂念,因此一直拖了好几个月,都不能往生,其间神识还曾三次进入阴间。 第一次有两个童子把她叫回来,第二次是菩萨要她回来,第三次则是在梦中,听到佛告诉她说,她前世原本是僧人,因为迷失了,结果又堕落成女人身。 之后,她就渐渐不吃饭不喝水,已经奄奄一息了。 忽然到了半夜,她大声念了三、四声的佛号,向西面合掌说:‘佛来了。 ’于是就右胁而逝,那时是五月二十五日。 后来她最爱的长孙,梦见一个地方,那儿的树木和楼宇观亭,都和人间不一样。 而他被栏干挡住,绕来绕去都进不了那个地方。 忽然他见到祖母向他走来,他就问祖母该从什么地方走才进得去。 祖母回答说:‘你想要进来,非得念佛不可。 ’长孙听到这话,就醒过来。 (往生近验录)吴婆吴婆苏州人,自幼笃信佛法。 夫家姓郏。 寿七十余。 持斋诵佛。 历有年所。 道光二十一年正月十二夜。 忽通宿命。 知其长子前世为僧。 次子则已三世为母子。 所言皆绝异。 既而曰。 吾今归西方。 永绝尘世矣。 遂西向合掌而化。 (往生近验录)吴婆是苏州人,从小就虔信佛法。 丈夫姓郏,活了七十多岁。 吴婆持斋念佛很多年。 在道光二十一年正月十二的晚上,她忽然有了宿命通。 知道她的长子前世是出家人,而次子和她,已经有三世的母子关系。 她还说了许多事情,都是很特别的。 后来她说:‘我今天要回西方,永远离开这个尘世了。 ’于是就向西边合掌而逝。 (往生近验录)钱孺人钱孺人名瑞云。 常熟人。 夫谢凤梧患病。 孺人祷于佛。 愿持长斋而痊。 自归凤梧数载。 举一子一女。 夫愈后,断食以荤血。 已而知净土法门。 遂偕凤梧受净戒。 断情爱。 道光二十二年。 其兄万镒往生。 孺人目击其瑞。 信向益笃。 其年冬子殇。 哭之恸。 既而曰:天其欲断爱缘乎。 渐不介意。 闺中相对。 唯策励而已。 母吴氏有疾误于医,至不起。 孺人念佛送其终。 至二十五年六月。 自患咯血疾。 渐剧。 其女亦病。 凤梧恐其复萌爱念。 策之曰。 未有心恋娑婆。 口称净土。 而能生者。 子其勉之。 孺人瞿然。 与作礼曰。 赖君开示。 吾知警矣。 遂向西忏悔。 涕泪并下。 意极恳切。 病中时闻异香。 至七月二十日后。 其女殁。 孺人曰。 今爱障绝矣。 我历尽诸苦。 转得自在。 从此往生。 不大快哉。 遂屏谷食。 渴唯果瓜。 延至八月九日。 仅存一息。 其夜过半。 忽厉声呼凤梧曰。 障重。 速为我然臂香。 凤梧从之。 初若昏倦。 继则目光炯炯。 正念分明。 人问一心不乱否。 孺人点首者再。 忽命扶掖起坐。 两目上视而逝。 年三十一。 越日就殓。 顶门犹暖。 貌如生。 (钱孺人事略)钱瑞云是常熟人,丈夫谢凤梧有一次生病,她就向佛祈祷,愿意为丈夫之病愈持长斋,后来丈夫病果然好了。 钱氏嫁过来数年间,生了一子一女。 丈夫病好后,她就不再吃荤血。 后来又知道有净土法门,于是就和丈夫一起去受清净戒,从此不再行房。 道光二十二年,钱氏的哥哥钱万镒往生,她见到种种的祥瑞之相,因此就更加信净土法门。 这年的冬天,她的儿子夭折。 她哭得很伤心,后来她觉悟说:‘这是老天爷要断掉我的恩爱因缘吗。 ’于是她就渐渐不再介意儿子的死亡,夫妻两人在家里,彼此互相勉励修行。 接著,钱氏的母亲吴氏,被庸医误诊而死,钱氏替她念佛送终。 到了道光二十五年的六月,钱氏得了吐血的病。 身体越来越糟,而她的女儿也病了。 她丈夫怕她又产生贪爱的念头,于是就策励她说:‘没有人能心里贪恋著娑婆世界,嘴巴上说要去净土,而结果能往生的,你自己要勉励自己呀。 ’钱氏听后警觉心大起,向丈夫作礼说:‘幸好有你的一番开示,我现在知道自我警觉了。 ’于是就向西方忏悔,鼻涕眼泪齐下,心意极其恳切。 在她生病的期间,经常闻到异香。 七月二十日之后,她的女儿过世。 钱氏说:‘现在我情爱的障碍已经没有了,我历尽了各种苦,现在我得到自在了。 如果从此就能往生,岂不是太痛快了吗。 ’于是就不再吃饭,渴了就吃水果。 到了八月九日,钱氏已经仅存一息尚在了。 过了夜半之后,她忽然大声叫她丈夫说:‘我的业障太重了,赶快替我燃臂供佛。 ’她丈夫就替她燃臂香,初时她看来,昏沉疲倦,后来慢慢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神智很清醒。 有人问她是不是已经一心不乱了,她不停的点头。 忽然她叫人扶她坐起来,她两眼向上看而逝世了。 那年她才三十一岁。 隔天入殓时,她的顶门还是暖的,容貌像生人般。 (钱孺人事略)沈婆沈婆法名悟通。 吴江黎里人。 年三十九。 长斋念佛。 矢愿生西。 受菩萨戒。 六时皆有定课。 六旬余。 一夕忽梦空中现五色云。 涌舟西来。 观音大士坐于舟中。 活动如生。 庄严奇妙。 世无与比。 醒而念佛益锐。 虽老病。 不减程课。 后以念佛七期。 用力过猛。 病遂剧。 居邑之地藏庵。 至四月八日。 谓侍者曰。 今日为佛诞。 扶我起坐。 吾行矣。 侍者劝曰。 婆病甚。 宜善养息。 厉声曰。 佛来接引我。 遂耸身欲起。 侍者力助之。 更衣而逝。 遗命以龛殓。 用阇维法。 从之。 时在道光二十七年。 寿六十八。 (吕默庵述)沈婆的法名叫悟通,是吴江黎里人。 三十九岁那年开始长斋念佛,发愿要往生西方,并且受了菩萨戒,每天都做功课。 六十余岁时,有一晚她梦见空中有五色的云朵,云上有船从西边来,而观音大士坐在这艘船中。 她见到的景象很生动而庄严奇妙,世间的景象无法相比。 醒来之后,她更加精进念佛。 虽然年纪渐老且又生病,但每天的功课一定做完,绝不减少。 后来她参加念佛七的法会,由于用功过猛,结果病情恶化。 她那时住在当地的地藏庵里,四月初八那天,她告诉侍者说:‘今天是佛陀的诞辰,你扶我坐起来,我要走了。 ’侍者就劝她说:‘阿婆呀,你病得很重,应该要好好休养身体才是。 ’沈婆大声说:‘佛来接引我了。 ’于是就耸身想要起来,侍者就帮她换衣服,之后她就去世了。 她遗嘱要以龛来入殓,要火化。 当时是在道光二十七年。 她活了六十八岁。 (吕默庵述)陆安人陆安人名岫梅。 苏州元和人。 归理问君吴昌濂。 举一子。 殇。 年二十而寡。 悲痛不已。 得咯血疾。 有以龙舒净土文携示者。 遂回向佛乘。 晨夕有定课。 家中戒杀食三净肉。 虫蚁木草。 咸所爱护。 道光十四年。 铁君定公。 校大乘经数十种。 设局刊印。 五年始毕延其事。 既从定公。 受三皈五戒。 定公名之曰师寿。 已而诣郑山。 礼阿育王塔。 见塔中舍利现光。 自是行善举益力。 尝出资三万两。 造像修寺。 作诸功德。 而尤勤于放生。 岁出千金不吝也。 或有讥之者。 曰。 财产匪坚。 胜缘难值。 仗此功德。 与四恩三有。 早证无上菩提。 吾愿足矣。 复奚恋哉。 年三十四。 疾大作。 医药罔效。 乃誓放生命一千万。 于师林寺建水陆大斋。 以作往生资粮。 病半载自愈。 越五年。 燃臂发愿。 断荤血。 祭先祀神悉用蔬果。 四旬生日。 又于师林寺供饭僧。 亲友祝嘏者。 以所刊法华。 华严等经施赠。 其年秋。 梦至一处。 水流华放。 迥非尘境。 身立一桥。 异香扑鼻。 窃自念言。 此其为七宝池乎。 何不见我佛也。 俄而金容宝相。 遍满遥空。 心大喜。 方顶礼间。 蘧然而觉。 晨起以告家人。 未几疾作。 医者劝食肉。 弗从。 沉吟数月。 疾垂革。 谓所亲曰。 吾之始愿。 志在出家。 今不果矣。 我死。 汝等勿哭。 殓必披僧伽黎。 丧中设祭享宾。 勿用荤酒。 吾姑年逾八旬。 生死亦旦暮事耳。 异日寿终。 亦如吾法。 为我延比丘尼六人。 念佛助往生。 从之。 临终前二日。 令家人代受菩萨戒。 已而神识鍪乱。 不克自主。 大惧。 乃迎佛像一尊。 供床畔几上。 注目默观者一画夜。 至五月四日清晨。 忽命掖起曰。 大和尚已行。 吾西方去矣。 令同称佛号。 手自拈香敬佛。 人问大和尚何在。 曰。 坐几上者。 遂面西趺坐结印而逝。 年四十一。 时在道光二十八年。 (陆安人传)陆安人(妇人封赠之号,明清制六品封安人)名叫岫梅,是苏州元和人。 嫁给吴昌濂,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夭折,二十岁时她就守寡。 由于丈夫与儿子的过世,使她悲痛不已,而得了吐血的病。 后来有人拿《龙舒净土文》给她看,于是她就开始学佛,早晚都做功课。 家里面禁止杀生,只吃三净肉。 对于昆虫蚂蚁花草树木,统统都爱护。 道光十四年,定公校订了几十种大乘的经典。 陆安人就发心来刊印,总共做了五年才完成。 后来她就在定公那儿受三皈五戒,法名叫师寿。 之后,她就去郑山,礼拜阿育王塔,见到塔中的佛陀舍利放光。 从此之后,她就更加努力做慈善事业。 她曾经出三万两来塑造佛像,修建寺庙。 在她所做的诸功德中,她特别爱放生,每年都出千金来放生。 有些人就嘲讽她的修诸功德善事。 她就说:‘财产根本就不牢靠,而殊胜的因缘却很难遇到。 如果我能够仗著所做的这些功德,跟四恩三有,早早的同证无上菩提的话,我的愿望就达到了,世间及钱财有什么好依恋的呢。 ’三十四岁那年,她生大病,医药均无效。 于是她就发誓要放一千万条生命,又在师林寺建水陆大斋,以做为往生的资粮。 结果她的病,在半年之内就自己好了。 又过了五年,她燃臂香发愿,要断荤菜血食,祭祀祖先鬼神,一律用蔬菜水果。 四十岁生日时,她到师林寺斋僧。 亲友来贺她生日的,她一律赠送她刊印的《法华经》及《华严经》。 第二年的秋天,她梦见到了一个地方。 那儿的水流和花朵开放,和人间完全不同。 她站在一座桥上,闻到异香。 她心里暗想,这岂不是七宝池吗? 为什么没有见到阿弥陀佛呢? 当她这么一想,天空中立刻布满了金色的佛。 她心里高兴至极,正在顶礼时,就突然醒过来。 起床之后,她就把梦中所见告知家人。 不久之后,她又生病了。 医生劝她吃肉,她不听。 这个病拖了几个月,命已经将尽。 她告诉亲人说:‘我本来是想出家的,看样子这个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我死了之后,你们不要哭泣,入殓的时候,要替我披袈裟。 在我的丧期中,凡是祭祀或招待宾客,一律不准用荤肉酒席。 我的婆婆已八十几岁,迟早也要死的。 当她寿终之后,丧事也要比照我的一样来办理。 现在你们为我请六位比丘尼来,请她们念佛助我往生。 ’家人就照她的吩咐去做。 临终的前二天,她要家人代表她去寺庙受菩萨戒。 之后,她忽然神识昏乱,不能自主。 她吓坏了,赶紧迎了一尊佛像,供在床旁边的几上。 她就专心的默观这尊佛像一整天。 到了五月四日的清晨,她叫人把她扶起来说:‘大和尚已经走了,我要去西方了。 ’她叫大家一起念佛号,她自己则拈香敬佛。 有人问说大和尚在那里,她说:‘就是坐在床旁边几上的那位。 ’于是她就面向西边,趺坐结印而逝。 那年是道光二十八年,陆安人世寿四十一。 (陆安人传)种莲集(清)陈本仁邵媪邵媪常熟邵子寅茂才之母也。 素奉佛。 道光十八年十二月。 微疾。 忽谓子寅曰。 尔于明日。 迎妹归。 子寅从之。 而莫测其所谓。 次日妹归。 媪曰。 吾今日欲逝。 以了母女因缘耳。 女闻而哭。 媪笑曰。 死生一幻相也。 遂与言他事。 至午曰。 时至矣。 子寅问何往。 媪以手指空曰。 佛来。 遂逝。 邵媪是常熟人邵子寅的母亲,平常就念佛。 在道光十八年十二月,生小病。 有一天,她告诉儿子说:‘你明天去接妹妹回家一趟。 ’子寅说好,可是却不知为什么要接妹妹回家。 第二天,子寅把妹妹接回家里。 母亲就说:‘我今天要走了,我已经了了我们母女之间的因缘了。 ’女儿听后就哭了起来,母亲笑著说:‘生死只不过是虚幻的形相而已。 ’于是就和家人谈论其他的事。 到了中午的时候,母亲说:‘时间到了。 ’子寅就问母亲要去那里? 母亲用手指著空中说:‘佛来了。 ’于是就往生了。 张氏张氏金山县人。 自幼即信净土。 为人淡朴。 素善病。 而念佛不辍。 受三皈五戒。 不愿有家缘。 然幼已许字王生。 遂于嘉庆二十年于归。 年余归宁母氏。 适病剧。 延道俗行人同声念佛。 亡何。 喘急。 嘱扶起。 面西坐。 诵弥陀经及佛名。 目荧荧上瞩。 面含笑容。 顷之乃瞑。 金山县人张氏,从小就修净土。 个性很淡泊朴素,虽然经常生病,但一直念佛不停。 她受过三皈依及五戒,不愿意嫁人生子。 但由于从小就许配给王生,所以只得在嘉庆二十年时出嫁。 嫁了一年多之后,她回家探望母亲。 结果在娘家病得很重,家人就为她请了出家人及在家的修行人,为她助念。 不久之后,她喘得很厉害。 随后,她叫人把她扶起来面向西方坐著,在大家诵《阿弥陀经》及称佛名号声中,她眼睛发亮的向上看,而且面带笑容,后来才闭目而逝。 丁氏丁氏金山人。 其伯姑王氏。 劝之念佛。 同日秉受皈戒。 王先逝。 丁氏见其临终正念。 愈自感奋。 克时课诵。 回向西方。 居常作诸功德。 并戒杀放生。 一师王氏遗法。 有女适太原。 病疯。 教之念佛。 安然化去。 逾年。 丁氏病中满。 转侧维艰。 临终力疾起。 面西坐。 呼家人诵弥陀经及佛号。 甫百余声。 观其若有注视。 问见佛菩萨否。 首微颔之。 顷之声息俱灭。 时在道光八年五月九日。 丁氏是金山人,她的伯姑王氏,劝她念佛,于是两人一同去皈依受戒。 后来王氏先往生,丁氏看到王氏临终时能正念往生。 受此鼓励,她自己就更加精进。 每日定时念经诵佛,回向西方。 平常就做功德,并且戒杀放生,完全依循王氏的修行方法去做。 后来,她嫁到太原的女儿得了肺痨,她就教女儿念佛,结果女儿死时很安详。 过了一年,她自己得了肝硬化,末期产生腹水,连转动身躯都很艰辛。 临终时她拼命抱病起身,面向西方坐著,叫家人诵《阿弥陀经》及佛号。 佛号念了一百多声之后,家人见她似乎在注视什么东西,于是就问她说:‘见到佛菩萨了吗? ’她微微点头。 不久,她的念佛声和呼吸都停止了。 那时是道光八年五月九日。 陆孺人陆孺人苏州人。 归太学生包心愚。 事姑孝。 尝侍疾不解带著累月。 心愚故勇于为善。 凡造桥修路施衣放生诸事。 恒戚然于心。 孺人必尽力赞成。 幼尝浮海参普陀。 中年后足不逾阈。 晨起诵经咒及佛号。 四十年中无一日闲。 道光二十七年四月初感微疾。 告子妇曰。 夜梦古衣冠三人相招。 谓我念佛至诚。 即日令我见佛矣。 初八日淩晨。 西向念佛而逝。 年八十五。 陆孺人是苏州人,嫁给太学生包心愚。 她对婆婆很孝顺,曾经一个多月衣不解带的侍候婆婆的病。 她的丈夫很能做善事,凡是造桥、修路、施衣、放生等种种善事,经常记挂心上,而她也都尽力协助完成。 小时候她曾经坐船到普陀山礼观音,中年之后则足不出户。 每天早晨起床之后,她就诵经、诵咒及念佛号,四十年来没有一天间断过。 在道光二十七年的四月初,她生小病。 几天之后,她告诉儿子及媳妇说:‘我昨天晚上梦到三位穿著古时候衣冠的人,他们向我招手,告诉我说,由于我很诚心诚意的念佛,因此今天就要让我见到佛。 ’到了初八日的淩晨,陆孺人就面向西方念佛而逝,她活了八十五岁。 钱氏钱氏名兰贞。 苏州人。 幼即居止端庄。 适顾淦为妻。 后因怀孕。 遘疾甚危。 半体皆冷。 神识鍪乱。 有至戚省之。 劝其夫立誓戒杀。 诵观音圣号。 从之。 三日汗下。 其疾若失。 自是钱氏归心净业。 每夜焚香诵大士号。 虽严寒酷暑勿间也。 道光二十八年冬染咯血疾。 渐增剧。 延至二十九年十月八日。 忽曰。 苦海茫茫。 三日可出矣。 初十日清晨。 令设香案于床右曰。 今日决定往矣。 口中仍诵大士号。 顷之忽称阿弥陀佛。 至申刻声渐微。 向西吉祥而逝。 翌日天明,顶相犹温。 年二十九。 钱兰贞是苏州人,从小就举止端庄。 后来嫁给顾淦。 她怀孕时病得很严重,半个身体都冷了,神识也陷入昏乱的状态。 这时有位近亲来探病,就劝她丈夫要发誓戒杀,并且要诵观世音大士的圣号。 她丈夫就照著做,三天之后,钱氏出了一身大汗,病就好了。 从此以后,钱氏就求往生净土。 每天晚上一定焚香念大士的圣号,大冷天大热天都不间断。 在道光二十八年的冬天,她得了吐血的病,病情日渐转剧。 到了第二年的十月八日,她忽然说:‘这种苦海茫茫的日子,再过三天我就可以脱离了。 ’初十的清晨,她叫家人在床的右边摆了烧香的桌子。 她说:‘我今天决定会往生的。 ’于是口里称念大士的圣号,不久之后,她忽然改念阿弥陀佛。 她念佛念到下午三点时,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面西而逝了。 到了第二天淩晨,她的头顶还是暖的,那年她二十九岁。 易特墨太夫人易特墨太夫人。 法名莲如。 满洲正红旗人。 勤俭仁慈。 睦族情殷。 相夫教子。 孜孜不倦。 故依太守勒通阿劄分转拉芬阿。 二公出仕。 卓著政声。 秉母训也。 太夫人中年茹素。 潜心净业。 每日定课诵佛号两万数。 无间寒暑者二十余年。 光绪元年。 寿六十二岁。 忽于冬月望后,神气不爽。 告家人曰。 我见佛像数尊。 并童男女。 手执幡幢。 均来接我。 已自定期于二十七日午时。 往生西土。 因将存储衣饰。 分散媳女诸人。 并嘱持身处世。 俱以方便为本。 余无他言。 届期趣令阖宅眷属。 环跪诵佛。 遂合掌趺坐。 朗宣佛号而逝。 易特墨的母亲,法名叫莲如,是满洲正红旗人,她很勤劳节俭,而且仁慈,对族人都很照顾。 相夫教子,孜孜不倦。 两个当官的儿子,政绩都很显著,实在是从小母亲教导有方的缘故。 太夫人中年开始吃素,专心修净土法门。 每天固定要念两万声佛号。 二十年来不曾间断。 光绪元年,她六十二岁那年的冬天,过了十五号之后,觉得精神和力气有点衰退。 她告诉家人说:‘我见到好几尊佛像,还有手里拿著幡幢的童男童女,都来迎接我。 我已经自己定了二十七日中午时分,往生西方。 ’于是她就将自己的衣服及首饰等物,分赠给媳妇及女儿等人。 并且嘱咐她们待人处世的道理,告诉她们一切都要以方便权宜作为根本。 除了这些话之外,她就不再多说其他的话。 到了二十七日中午,她叫全部的眷属,全都环绕著她跪地诵佛名。 而她自己则合掌趺坐,朗声念佛号而逝。 修西闻见录(清)咫观徐太夫人传徐国桢太夫人。 徐宫保女也。 幼慈慧。 适钱塘许刺史玉年。 敬顺有妇德。 遇三党以恩礼。 不因贫富异。 待下无疾言无怒容。 生五子二女皆贵显。 太夫人恭谨无奢念,自减省以作众善。 冬棉夏药。 放生济急。 于三宝尤尽心力。 人有以未来富贵祝者。 应之曰。 福报尽落轮回也。 吾唯求生西方以了生死。 自署名曰印深子。 自此以后。 每朝夕唯以念佛为娱。 家人化之。 故净土法门。 复能盛行于三江淮海间。 同治甲子夏。 习静焦山。 有太湖渔人。 得弥陀像。 梦此像嘱其献于太夫人。 因筑香光楼以供。 乙丑七月夜。 佛光明现于室。 圆相灯火共化为红莲华。 大尺许。 辉华掩映。 初以为异。 既而思之曰。 此殆以火中莲华之义策我也。 丙寅在杨寓。 夏日感微疾。 愈两月,忽曰。 吾将归矣。 家人以为返杭州去也。 太夫人笑曰。 非尔等所知。 七月四日晡时,起盥洗易衣服。 自见光明满空。 异香充塞。 光中有僧。 著水田衣。 持锡杖。 旁侍一童。 作相近状。 乃召眷属而告之。 且勖曰。 我无挂碍。 尔等皆念佛。 自亦念佛。 继云。 莲花至。 遂命将所诵西方公据二册焚化。 一时许。 自云见佛来迎。 乃含笑仰视而逝。 五日子时也。 太夫人既卒。 室中有异香。 顶暖竟一日。 年六十九。 徐太夫人是徐宫保(太子少保)的女儿,从小就很慈悲而有智慧。 长大后嫁给钱塘的许玉年刺史,她对丈夫恭敬顺从,具有妇女的德行。 对于父亲、母亲及丈夫的族人,以恩惠及礼数相待,不因为对方的贫富,而有所不同。 对待下人不大声呵斥,也不给下人看脸色。 她生的两个儿子及二个女儿,在功业上都很有成就。 徐太夫人的为人很恭敬谨慎,不奢侈浪费。 她自己十分节省,把节余拿来行善。 冬天送人棉被,夏天送人药品。 平时放生,救济急难。 对于佛法僧三宝,更是尽心尽力。 有人恭祝她未来能得富贵,她回答说:‘富贵这种福报也只不过是六道轮回而已,我只求能往生西方以了脱生死的束缚。 ’她给自己起了个‘印深子’的号。 从此之后,她每天从早到晚,都以念佛作为唯一的娱乐,她也教化夫家大小念佛,使得净土法门,又再度盛行于三江淮海之间。 同治甲子年的夏天,太夫人到焦山去学禅坐。 太湖有个渔夫,在水里捞得一尊阿弥陀佛的塑像。 渔夫梦见这尊佛像告诉他说,要把这尊佛像献给太夫人。 于是太夫人就盖了香光楼,用来供奉这尊弥陀像。 第二年七月的某个晚上,香光楼的弥陀像发出光明,这个圆形的光与灯光融合化成一朵红色的莲花,有一尺多大,光耀炫目。 太夫人起初觉得很讶异,后来思索一番后说:‘这大概是要以火中莲花的意义来策励我的吧。 ’第三年的夏天,她在扬州的住宅生小病。 两个月之后,她忽然说:‘我要回去了。 ’家人以为她要返回杭州。 太夫人笑著说:‘这件事不是你们所能知道的。 ’七月四日过了中午之后,太夫人起身漱洗换衣服。 她见到空中充满光明,闻到异香满室。 在光明的空中,有位披袈裟持锡杖的僧人及一位侍童,向她走来。 于是她就把所见到的景象告诉眷属,并且向家人说:‘我没有任何挂碍,你们大家一起念佛。 ’她自己也念佛。 接著她又说:‘莲华到了。 ’于是就叫家人把她平常诵读的西方公据两册书烧了。 一点钟左右,太夫人说她看见佛来迎接她,于是她就含笑,向上仰视而逝世了。 这时是七月五日晚上子时。 太夫人往生之后,室内充满异香,头顶竟暖了一日之久,她活了六十九岁。 正觉子传蒋元亮正觉姓朱氏。 江南人。 许灵虚居士副室也。 幼性敏。 长而恭顺孝慈。 年二十九。 子方九岁。 正觉遽以疾卒。 疾初作佛事善举。 建力甚勤。 久而生退转。 但以病为忧矣。 灵虚时醒其迷。 一旦忽谓灵虚曰。 势在必死。 当何处去。 曰。 本以往生为愿。 何顿忘之。 正觉曰。 然。 则须念佛。 由此精进。 且曰。 夙业来报。 正念先疏也。 一心直往。 众苦皆离。 方为好手。 弥留际。 灵虚为礼佛。 侍疾者见白光照正觉之面。 正觉亦自言见莲花。 遂安详而逝。 焚其平时所诵西方公据。 火中现金光湛然。 殓时顶暖。 朱正觉是江南人,是许灵虚居士的妾。 从小就很聪敏,长大后则恭敬顺从孝顺慈悲。 二十九岁那年,因病去世,儿子才九岁。 她刚生病时,很勤于作佛事及慈善事业。 后来久了,就生了退转之心,整天只忧心著自己的病。 于是她的丈夫不时的要点醒她。 有一天,她问丈夫说:‘看样子我一定会死,可是我会投胎到那里呢? ’她丈夫回答她说:‘你本来不是要求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吗? 怎么现在突然忘记了? ’她说:‘对呀,我是要求往生的,那我就应该念佛才对。 ’于是她就很精进的念佛。 后来她又说:‘当夙世的业报要来障碍的时候,首先就会失掉了念佛的正念。 因此一定要一心一意求生西方,那么所有的苦难都会远离,这才是修净土的个中好手。 ’临终之际,她丈夫替她礼佛。 侍候她的人见到有白光照她的脸,她自己说见到了莲花,于是就很安详的往生了。 死后焚烧她平时诵读的西方公据,在火光中现出很亮的金光。 入殓时,她的头顶还是暖的。 书善一事赵大礼善一长白人。 都转如山冠九之夫人也。 夫妇双修。 极人寰之望。 如在湖北。 见玉尺所著弥陀注解。 翻刻板一副。 存归元寺。 以故善一知玉尺之以华严观作净土修也。 玉尺以刻经故。 渡钱塘晤如于衢道署。 如至寺五次。 玉尺赴署五次。 善一每以华严净土之义叩焉。 适其妹圣全死。 期临百日。 请作佛事。 玉尺为其说华严十玄门。 衢之僧俗观听者传为佳话。 遂以刻经之资。 首助玉尺为全部书本藏之第一檀越。 善一之生平,喜念佛及礼大悲行法。 一日者,欲延玉尺为女众说法。 玉尺未往。 后遂以病卒。 不复见也。 先是玉尺未赴衢道署。 善一预梦大身善财。 故信心甚至。 善一既以净业精纯念佛而逝。 杭之人与十方闻者。 多所感发。 为一时女修之最卓卓者。 善一是长白人,丈夫当都转的官。 夫妻两人一起修行,实在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 她丈夫在湖北时,见到玉尺法师所著的《阿弥陀经》注解,非常喜欢,于是就刻印流通,并将翻刻的板一副,保存在归元寺。 因此善一知道玉尺法师提倡以《华严经》的观照法门来修净土。 玉尺法师由于刻印经书的缘故,曾经渡过钱塘江到衢县的办公署和她丈夫见面。 她丈夫曾到玉尺法师的寺庙五次,玉尺法师也曾到她丈夫的办公署五次。 每次见面,善一都请问《华严经》的净土义理。 有一次,刚好善一的妹妹圣全,去世满百日,于是就请玉尺法师作佛事。 玉尺法师就为善一说《华严经》的十玄门,衢县的出家人、在家人及一般人都去听讲,一时传为佳话。 善一因此而把刻印经书的钱,首先拿去帮助玉尺法师印书,是玉尺法师印藏经的第一布施者。 善一平时喜欢念佛及礼大悲忏。 有一天,她想请玉尺法师为女众说法,但玉尺法师有事不能去。 后来善一病死,死前一直未能见到玉尺法师。 在玉尺法师尚未到衢县的道署之前,善一就事先梦见很高大的善财童子,因此善一对玉尺法师十分信服。 由于善一很精进的修净业,而且临终时念佛而逝。 杭州的人及其他地方的人,听到这件事,都受感化而发心学佛。 善一可以说是当时杭州女人修行者中的佼佼者。 蒋氏夏智因蒋氏名兰征。 如皋人。 适同邑卜姓。 晚年道号贞一子。 生时母宋梦香云绕户。 淡妆仙子握兰入室而生。 幼端淑。 言动以礼法。 家有观音大士像。 虔诚礼拜。 晨夕无怠。 事亲孝。 年十余岁。 两以割臂肉救父危疾。 喜读书。 兼工吟咏。 出语皆清妙。 既嫁孝于姑。 姑卒夫亦以毁卒。 蒋氏遂携子与母同居。 督课之余。 勤心念佛。 祈母寿。 中年子卒。 媳亦殉。 教育遗孙。 事必以礼。 寿至九十三。 未尝懈也。 素修净业。 时有悟机。 临殁时。 异香发于寝室。 预知时至。 含笑念佛。 向西而逝也。 未殁前。 有佛光照身。 莲花现前之异,并有异鸟如小鸾凤。 百千相随。 飞集庭树。 三日大殓时。 面色如生。 手掌和软。 气作莲华香。 蒋兰征是如皋人,嫁给同邑的卜先生。 晚年道号叫贞一子。 她出生的时候,姓宋的母亲梦见有香气的云围绕门户,有位淡妆仙子手握兰花进屋内,蒋氏就出生了。 她从小端庄贤淑,言谈举止都合于礼法。 每天早晚都很虔诚的礼拜家里的观音大士像,从不懈怠。 她也很孝顺双亲,十几岁时,曾两度割手臂上的肉,以救病危的父亲。 蒋氏喜欢读书,也很会吟咏诗词,说出来的话语皆清幽美妙。 嫁了之后对婆婆很孝顺,婆婆死了之后,丈夫也因哀伤过度而亡。 于是蒋氏就带著儿子回娘家住,在教导儿子之余,她很勤奋的念佛,祈求母亲长寿。 中年时,儿子死了,而媳妇也殉情而亡。 于是她就教育孙子,任何事情都讲究礼节,一直到九十三岁,都不曾懈怠。 平常蒋氏修净业,经常有所体悟。 临终的时候,寝室有异香,预先知道死亡的日期,最后含笑念佛,面向西边而逝。 未死之前,有佛光照蒋氏的身体,还有莲花出现在眼前的奇异现象,并且还有百千只如小鸾凤般的异鸟,飞集到庭院的树上。 三天之后举行大殓,蒋氏面孔的颜色如生人般,手尚柔和温暖,而且还发出莲花般的香气。 陶陆氏熊润生陆氏苏州人。 性慈善。 夫陶某。 子某。 皆信佛。 女证西。 造莲花精舍。 氏住焉。 晨夕修净。 同治癸酉。 入夏至秋。 病不愈。 食果饮大悲水。 谓子媳曰。 我死汝勿哭。 多念佛好。 自知八月十日死。 沐浴更衣。 设香案。 命家人转大悲咒四十八遍。 不见余像。 但僧众与韦陀而已。 遂念佛而终。 顶暖。 室有异香。 苏州人陆氏,性情慈悲善良。 姓陶的丈夫和儿子也都信佛。 女儿证西,造了一间莲花精舍。 她就住在精舍内,早晚都念佛。 同治癸酉年,她的病从夏天一直拖到秋天都好不了,她只吃水果和饮大悲水。 陆氏告诉儿子和媳妇说:‘我死时你们不要哭,多多念佛最好。 ’她知道自己八月初十要往生,于是当天就沐浴更衣,设了供香炉的桌子,叫家人念四十八遍《大悲咒》。 临终时,她见到很多僧人和韦陀护法,于是就念佛而终。 当时室内充满了异香,而她的头顶是暖的。 乐净传许来乐净道者赵宜人。 许遂皋中丞副室也。 幼颖敏。 黑夜飞针走线。 遇佳山水。 一往有遗世志。 发逆窜武林。 携子西斋赴水。 遇救不死。 有老僧指引出。 朝峨嵋。 礼普陀。 师遂翁以求禅理。 命名侍摩。 闻灵虚念佛。 归心净土。 坐中不见根身器界。 佛号自空流出。 风林水鸟。 无非佛音。 闻红螺悟和大师说诸经义。 多触发。 戒名净证。 自号乐净道者。 集眷属课诵兼禅观。 有丛林风。 佛七领众时。 自谓如在定中。 不自知为经行也。 法云寺倾。 发心修建。 有放生湖滨。 见居民活剥羔羊者。 归述其事。 道人脱身裘永不服。 石香禅宿问。 念佛的毕竟是谁。 机滞。 香痛下钳锤。 了凡首座问。 人人有个影子。 为甚步步踏不著他。 屡答不契。 愧甚。 月余疑情不释。 一夕吹灯。 大声曰。 踏著了也。 尝曰。 参禅人易蹈空。 念佛人恒著有。 真了悟者。 随愿往生。 万牛莫挽。 病增剧。 形消损神炯然。 坐九昼夜。 知时至。 嘱后事纤悉无遗。 或曰。 何不全体放下。 答曰。 早自空空。 更教放个甚么。 西斋悲不自胜。 道人曰。 生死本是空花。 痴儿何作此态。 日午。 请接引佛像到。 开目注视良久。 自以手整巾。 怡然逝。 顶犹温云。 乐净道人赵宜人,是许遂皋 中丞的妾。 从小就很聪颖灵敏,晚上黑夜中也能刺绣缝纫。 每到有好山水的地方,就有隐居修行的念头。 当洪秀全叛乱杀到武林时,她带著儿子西斋去投水自尽,结果被救起而得不死。 后来有老和尚指引学佛,她就去朝礼峨嵋山及普陀山,并拜遂翁为师,追求禅理,得法名侍摩。 后来她又听到灵虚子谈念佛法门,于是她又归心学净土。 她曾经在禅坐之中,见不到自己的身体及世界,而佛号却从虚空中流出来,听到的风声林声水声鸟声,全都是佛号声。 她又去听红螺山的悟和大师讲解佛经的义理,而得到很多感触和体悟。 她受戒的法名叫净证,而她自称乐净道人。 平常她教眷属诵经念佛及禅观,俨然有丛林的风范。 她领众打佛七时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禅定之中,不知道自己正在经行。 法云寺倒了,她发心出钱修建。 有人到湖滨放生,看到居民在活剥羔羊的皮,回来后述说此情形。 从此以后,她就把身上所穿的皮裘脱下,永不再穿。 禅师石香问她说:‘念佛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答不出来,石香就痛下钳锤磨炼她。 了凡首座问她说:‘每个人都有个影子,为什么却步步都踏不到这个影子? ’她屡次回答都不对,因此十分惭愧。 一个多月这个疑情都还解不开,有一晚吹灭灯火要就寝时,她忽然大声说:‘我踏到这个影子了。 ’她曾说:‘参禅的人容易走入空的迷情里,而念佛的人又经常执著于有。 而真正了悟的人,可以随自己的心愿往生,万头牛的力量也拉不回他的往生。 ’后来乐净道人病情日益加重,虽然身子消损,可是精神奕奕,禅坐九昼夜之后,她知道自己要走了,就咐嘱身后事,连细节都讲得很清楚。 因此有人就说:‘为什么不把一切都放下呢? ’她回答说:‘早就一切都看空了,还要放下什么呢? ’她的儿子西斋伤心得把持不住,道人就说:‘生死这件事,本来就是虚空的花朵。 傻儿子呀,你怎么还这样哭泣呢? ’到了中午时,迎请的阿弥陀佛像到了。 于是道人张开眼睛注视佛像良久,并且用手整理头上的包巾。 最后很安详的走了,死后头顶还很温暖。 陆妪申报苏州阊门外三乐湾陆姓老妪。 年七十余,好持斋念佛。 光绪丁丑二月十二日。 忽自栉梳沐浴。 更换衣服。 危坐榻前。 手持念珠。 朗诵佛号。 未几。 寂不闻声。 家人至点灯后。 呼其晚饭。 不应。 逼视之,则已闭目而圆寂矣。 苏州阊门外的三乐湾,有位姓陆的老太太,已经七十几岁,平常就持斋念佛。 在光绪丁丑年的二月十二日,陆老太太忽然自己梳头结发,沐浴更衣之后,端坐在榻前,手里拿著念珠,朗诵佛号。 诵了一阵子之后,就没有声息了。 她家的人也不在意,一直到晚上点灯之后,家人才去叫她吃饭。 见她没有回应,走近身仔细瞧瞧,才发现她已经闭目往生了。 杨氏杨氏幼适镇江吴姓。 居北门。 中年即喜茹素奉佛。 光绪丙子年。 染疾。 至十二月。 困甚。 其子明通。 恳祈地藏大士。 愿以己生平诵持之力。 为母求生西方净土。 并超脱母氏累劫冤亲。 杨氏心益感。 感奋念佛。 至二十四日坐逝。 年七十八岁。 其子于其七期。 请众人念佛。 至第五日。 烛上现莲花佛像。 同见者百余人。 杨氏幼年时即许配给镇江的吴姓人家,嫁后住在北门。 中年时就吃素念佛。 在光绪丙子年时生病,十二月时,病得很重。 她的儿子明通,就恳求地藏菩萨,愿意把自己生平诵经念佛等的修行功德,回向给母亲助她往生西方,并同时超脱母亲累世的冤家及亲人。 杨氏受了儿子孝心的感动,就更加紧努力念佛。 到了二十四日,她就坐著过世了,活了七十八岁。 明通为母亲做七,请众人念佛。 到了第五天,灯烛上出现莲华及佛像,有一百多人看到。 船妇周莲慧记船妇某。 苦子媳于之逆。 诉于船客。 客教之以净土法门。 且曰。 精持佛名。 不暇与恶人计长短。 即现前解脱也。 船妇依而行。 久之纯熟。 佛不离心。 一切时皆以念佛为境界。 其病也。 其死也。 其琅琅然念佛而去也。 有个撑船的妇人,很苦恼儿子及媳妇的忤逆,就向船客诉苦。 船客就教她净土法门,并且告诉她说:‘很专心精进念佛的话,就会没有时间和恶逆之人计较长短,这样眼前就能得到解脱。 ’船妇很听话,照著去做。 念佛念久了之后,就很纯熟,佛号一直不离她的心,任何时间她都不离念佛。 后来她生病,一直到死,都一直念佛不断。 王叶氏张宝权叶氏年二十一。 归蕴香王公。 公时劝以念佛。 然上有舅姑。 兼家事萦绕。 弗克专也。 年四十二。 为长子授室。 遂置家事于不问。 一心持佛名。 家饶于财。 颇勤俭。 恒以纺绩所得。 散之贫乏。 兼作众善。 年五十六。 微疾。 谓长媳曰。 汝为我易衣履。 诸子因跪床前唱佛名。 自亦朗诵不辍。 合掌而逝。 香气满室中。 叶氏二十一岁时,嫁给王蕴香。 丈夫经常劝她念佛,但由于上有公婆要侍候,兼有家务事要做,因此无法专心念佛。 四十二岁为长子迎娶之后,她就不再管家务事,专心念佛。 家里虽然富有,但她仍颇勤劳节俭,经常把纺织所得的钱财,布施穷困及做善事。 五十六岁时生小病,她叫长媳替她换衣服及鞋子。 儿子们都跪在床前念佛名,她自己也念。 在念佛声中,她合掌而逝。 死时整间屋子都充满异香。 于韵之童葆澄韵之。 汉军于氏女。 父翰卿。 以知府候补江南。 为两淮运使书局提调。 女十三岁念佛而逝。 韵之始生。 父梦满天霞光。 故小字霞官。 三五岁即不食荤血。 且慈仁戒杀。 其性然也。 幼字梁。 卒之年春日。 梁有信云。 俟韵之十五岁来亲迎。 韵之闻之。 惨然不乐。 遂长悒悒。 病于泰州。 以六月某日坐而向西。 喃喃念佛。 预言时日。 及逝,期不爽云。 于韵之是于翰卿的女儿,十三岁就念佛往生了。 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她的父亲梦见满天的晚霞光芒,因此给她取霞官的小名。 她三五岁开始,就不吃荤血,而且天性仁慈,不杀害生物。 从小她就许配给梁家,她死的那年的春天,梁家有信来说:‘等韵之长到十五岁,就要亲自来迎娶了。 ’韵之听了之后,很不开心。 结果忧郁成疾,病倒在泰州。 她预言自己六月的某一天要离开。 果然,她就在那天面西而坐,口念佛号而逝。 陈灵开童葆澄陈灵开。 莲语之第二女也。 语欲送入海天为法侣。 以路远未来。 亦能作诗。 与姊灵复。 同留遗墨在焉。 乙亥年六月十一日。 梦入冥。 见三法师与之言修行事甚悉。 法师忽以剑画地为深坑。 命之跳。 跳去即见华严境界。 弥勒云。 我半月来。 已换汝一副翡翠骨头也。 明日疾。 遂但饮水。 至期午刻,见韦陀来。 遂落发坐堂中。 自诵弥陀经。 持珠念佛而去。 陈灵开是莲语的二女儿,原本做母亲的打算把她送到海天精舍出家,但以路途遥远而未去。 灵开和姊姊灵复都能作诗,两人都遗留下来诗句甚多。 乙亥年的六月十一日,灵开梦见自己进入冥府,见到三位法师,和她详谈修行的事。 后来法师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深坑,叫她跳下去。 她跳下去之后,却见到了《华严经》上所说的境界。 而弥勒菩萨跟她说:‘这半个月以来,我已经替你换了一副翡翠骨头了。 ’第二天,灵开就病了。 她什么也不吃,只喝水。 到了中午时分,见到韦陀护法来,于是她就把头发剪掉,坐在厅堂中,诵《阿弥陀经》。 然后手持念珠念佛而逝。 刘宝仁宝仁。 仪征刘氏女。 幼颖悟。 喜读父书。 父觉成。 好黄老家言。 晚年有悔心。 复究心佛法。 宝仁亦随父两转。 先受菩萨戒于某寺。 后其母立贞孝寺。 复依母出家。 光绪丁丑春。 感疾久之。 自知不治。 遂罄舍所藏。 刻法轮忏以庄严净土因。 九月十九日受沙弥尼戒。 即于病榻前供佛像。 起七念佛。 众既精勤。 宝仁益感奋。 至第三日亥时。 于念佛声中。 加趺而去。 年四十一。 刘宝仁是仪征人刘觉成的女儿,从小就很聪颖,喜欢阅读父亲的藏书。 本来她父亲喜欢研究黄帝及老子的学说,晚年时又改而学佛法。 宝仁也就随父亲转而学佛。 她先在寺里受菩萨戒,后来母亲成立贞孝寺,她又随母亲在贞孝寺出家。 光绪丁丑年的春天,由于久病,她知道自己好不了。 于是就把所有的积蓄,拿来刻印法轮忏,以做为庄严佛净土的因缘。 九月十九日,她受了沙弥尼戒。 于是就在病床前面供佛像,打佛七。 大众都很精进念佛,宝仁更是努力。 到了第三天晚上亥时(九时至十一时),她就在念佛声中,跏趺而去,活了四十一岁。 李修一石麟修一。 通州李氏女。 字朱。 十三岁而朱卒。 修一誓守志。 夫家不信之。 曰。 是幼稚何足征。 一曰。 若不信。 我在母家守。 过十年乃来。 果二十三而往。 三十三而卒。 时好好形色。 人不料其死。 忽使人请其父母至作别。 先是数日不食。 忽食粥。 数日不语。 忽言。 初有汗。 谓人曰。 此时不能念佛名。 俟稍定。 果以汗解后。 琅琅念佛而去。 自言见莲花二朵。 人问何以二。 答曰。 我一我母一。 李修一是通州人,从小许配给朱家。 十三岁时,准夫婿死亡。 修一就发誓要守寡,夫家的人不相信说:‘年纪这么小,讲的话是不可靠的。 ’修一就说:‘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就先在娘家守寡十年,十年之后再到夫家。 ’果然她二十三岁时前往夫家,而三十三岁就死了。 她死之前,人好好的,大家都料不到她会死。 而她突然派人去请她父母来告别。 临终前几天,她什么也不吃,也不说话。 临终前忽然吃粥,好几天不说话,忽然说话。 开始时出汗,就告诉别人说:‘现在不能念佛,等稍微定一点再念。 ’等她出过汗之后,她果然再琅琅念佛而逝。 临终前,她说看到两朵莲华。 有人问她为什么是两朵。 她回答说:‘一朵是我的,一朵是我母亲的。 ’昙影道人吴宝丛昙影道人者。 同邑张氏女。 张氏世奉佛。 有长洲彭氏风。 道人年十三。 即归心净土。 礼玉尺师受三归。 名宝芳。 玉尺器之。 劝阅大藏未果。 十六断荤血。 日课佛万声。 十八得咯血疾。 次年六月扶病受五戒。 越二月。 吉祥念佛而逝。 时光绪九年八月十三日也。 道人性温静。 寡语言。 不事女工。 禅课之余。 手不释卷。 从两兄讨论内典。 辄至夜分。 读华严法华圆觉诸经。 能解其义。 又精研净土十要。 于台贤圆旨颇有会心。 染疾时。 诵大般若经至二百八十卷。 恐不能卒业。 力疾持诵。 会常州李上善至虞。 以一行三昧策励同志。 道人师事之。 净念益坚。 日课佛三万声。 疾革迷闷甚。 设像床前然臂香。 猛诵佛名。 声尽气渐微。 即之逝矣。 是辰告其兄寂曰。 顷得梦。 知今日决生安养。 不胜欢喜。 常州李上善。 亦于是夜定中。 见道人来别云。 蒙观音接引。 已得中品下生矣。 遗言祝发。 以道装殓。 舍所受用。 刻华严大钞五卷。 昙影道人姓张,家里世代都信佛。 十三岁那年,她就学净土,礼拜玉尺法师受三皈依,法名宝芳。 玉尺法师很器重她,劝她阅,但她没有做到。 十六岁时她就不再吃荤血,每天念佛号一万声。 十八岁时得了吐血的病。 第二年的六月,她带病去受五戒。 过了两个月,她就念佛而逝了。 当时是光绪九年的八月十三日。 道人的个性很温柔安静,很少讲话,不做刺绣的事。 在禅坐之余,整天手不释卷。 和两个哥哥讨论佛经,常常谈到晚上。 她读《华严》、《法华》、《圆觉》等经典,都能了解其中的义理。 《净土十要》也很下功夫去研究,对于天台宗及贤首宗的圆教意旨,颇有领会。 她生病的时候,正在诵《大般若经》至二百八十卷。 她怕死前诵不完六百卷,于是就拼命诵。 刚好常州的李上善来家里,就劝她修一行三昧,道人就以老师之礼相待。 此后她求生净土的心念就更坚定,每天念佛三万声。 当她临终病重进入昏迷状态时,就在床前设置佛像,并烧臂香供佛,并很勇猛的念佛号。 后来念佛的声音渐小,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就往生了。 临终那天的上午,她告诉哥哥说:‘我做了一个梦,知道我今天一定会往生净土,我实在太高兴了。 ’常州的李上善,也在当晚的禅定之中,见到道人来告别说:‘我蒙观音菩萨接引,已经中品下生了。 ’她遗言要剃头,穿上修道人的服装入殓。 并把她所有的财产,用来刻华严大钞五卷。 独孤皇后独孤皇后河南雒阳人。 周大司马河内公信之女也。 隋文帝未贵时。 娶为夫人。 及受禅。 立为皇后。 性贤明。 朝廷政事。 多为匡益。 然颇妒忌。 后宫希得进御。 帝宏护佛法。 敕诸州郡。 建造灵塔。 安置舍利。 多感瑞应。 后亦敬慕大乘。 常持佛名。 当持名时。 必先易净衣。 嚼沉水香盥口。 以为常。 仁寿二年八月甲子。 崩于永安宫。 年五十。 于时异香满空。 天乐振响。 帝问梵僧阇提斯那。 是何祥也。 对曰。 净土有佛。 名阿弥陀。 皇后往生。 故现斯瑞耳。 (隋书 续高僧传 佛祖统记)独孤皇后河南雒阳人,也是大司马周公信的女儿。 隋文帝还未贵显以前,娶她为妻。 当上皇帝之后,她就被封为皇后。 独孤皇后是个贤慧而头脑清楚的人,帮助皇帝处理许多国家大事,贡献良多。 但她不赞成三宫六院的制度,所以后宫佳丽难得侍候皇上。 隋文帝是佛教的大护法,他通令全国的州郡要建塔来供奉舍利,因此常出现许多祥瑞之事。 独孤皇后也非常恭敬仰慕大乘佛法,经常持佛名号。 当她要念佛时,一定要先换上干净的衣服,同时以沉水香来漱口,之后才敢念佛。 五十岁那年,独孤皇后在永安宫逝世。 当时宫内充满了奇异的香味,而且天空响起了音乐。 隋文帝就问印度僧阇提斯那说,这种祥瑞之兆,代表什么? 梵僧回答说:‘西方极乐世界有佛,叫阿弥陀佛,皇后已得往生那儿,故现此瑞。 ’魏氏女魏氏女梁郡人。 其父兄皆修净业。 女亦笃志往生。 无何化去。 七日复苏。 即升高座。 诵无量寿经。 既毕。 下启父言。 儿去便往无量寿国。 此宝池中。 儿及父兄各有一大莲华。 当生其内。 唯母独无。 不胜此悲。 故来相报。 语讫而瞑。 母自是亦奉法焉。 (冥祥记)梁郡地方有位姓魏的女孩儿,她的父亲及哥哥都修净土法门,她也发愿求往生。 后来没有什么原因,十四岁那年,她就突然死了。 七天之后她苏醒了过来,然后她要求坐在高高的座位上,诵了一部《无量寿经》。 诵完经之后,她下座告诉父亲说:‘女儿离开人间后,就到了极乐世界。 在七宝池之中,女儿和父亲及哥哥,都各有一朵大莲华,那就是莲胎,将来我们都要投生其间。 由于没有母亲的莲华,女儿我觉得很难过,所以特别回来告诉母亲。 ’说完之后,魏姓女子就闭目离开人间。 从此之后,她的母亲就开始持名念佛,求生西方了。 吴太夫人(明)古吴沙门智旭随笔吴城陆湛源居士。 至洞庭东山吴凤林家。 其家为营素供。 吴母时年九十四岁。 偶至厨下。 因问为何营此素供。 婢云请陆相公。 又问陆相公年几何。 婢云年五十四。 母惊叹曰。 渠年五十四便已茹素。 吾年九十四乃不断荤耶。 从今日即当永断。 子媳辈力阻之俱不听。 乃设香烛请陆居士作证。 越三年。 于腊月间。 忽谓子曰。 为我请陆先生来。 子讶问其故。 答曰。 吾将远行。 子问何往。 答曰。 儿何太痴。 吾已九十七岁。 安得无去。 遂遍集子孙辈言别。 择次日去。 次日大雪。 则云且俟天好方去。 次日又问天好否。 婢谬答云。 今日雪更甚。 则云更俟天晴。 未几见日光照室。 乃曰汝等诒我。 速取我净衣。 及取香水来。 遂起梳洗。 更衣礼佛。 并遥礼湛源居士。 冯几端坐。 命眷属同时轻声念佛以送之。 许久。 媳进茶汤。 则已逝矣。 (见闻录)陆湛源居士是吴城人,有一天他前往洞庭湖的东山地方,拜访朋友吴凤林。 吴家特别为他准备素菜。 吴家九十四岁的老母亲,偶尔到厨房看到,就问为何做素菜。 婢女答说是为陆相公准备的。 吴母问陆相公几岁,婢女答言五十四岁。 吴母听后惊叹说:‘他五十四岁就吃素了,而我都九十四岁了,怎么还能不断荤呢。 从今天开始,我要永远断荤腥。 ’儿子媳妇都尽力劝阻,吴母都不听劝,还点了香,烧了蜡烛,请陆居士作证,发誓从当天开始茹素。 三年之后的十二月,有一天吴母告诉儿子说:‘去替我请陆先生来。 ’儿子很惊讶,直问为什么。 吴母说:‘我要出远门。 ’儿子问道:‘要去那儿呀? ’吴母回答说:‘儿呀,你也未免太傻了,我都已经九十七岁了,怎能不死呢。 ’于是就把儿孙辈都集合,与他们话别,选定明天走。 第二天下大雪,吴母说:‘且等天气好时再走。 ’次日又问天气可好,婢女骗她说:‘今天雪下得更大。 ’吴母说:‘那我就等天晴好了。 ’后来不久,吴母看到阳光照进室内,她就说:‘你们骗我,快拿给我干净的衣服及拿香水来。 ’于是吴母就起床梳头洗脸,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礼佛,并向陆居士住的方向遥遥礼拜。 然后她就靠著桌子端身正坐,并要眷属一起轻声念佛号来替她送行。 念了许久佛号之后,媳妇端了茶汤来请她喝,才发现吴母已经往生了。 宋冯氏夫人夫人名法信。 冯少师之女。 适承宣使陈思恭。 少多疾。 及嫁疾尤甚。 医者以为不可疗。 往见慈受深禅师问愈疾之方。 深教以持斋诵佛。 夫人尽去荤血及装饰之奉。 衣扫塔服。 专以西方为念。 行亦西方也。 坐亦西方也。 起居食息亦西方也。 语默动静亦西方也。 酌水献华亦西方也。 诵经行道亦西方也。 刹那之念。 秋毫之善。 一以为西方之津梁。 十年间无惰容。 心安体健。 神气昌盛。 人皆尊尚之。 一日忽书偈云。 随缘任业许多年,枉作老牛为耕田。 打叠身心早归去。 免教鼻孔受人穿。 族人怖之。 夫人云。 清净界中失念至此。 支那缘尽行即西归。 适我愿兮。 何怪之有。 壬子九月示疾。 十二月忽矍然而起云。 吾神游净土。 面礼阿弥陀佛。 观音左顾。 势至右盼。 百千万亿清净佛子。 稽首庆我来生其国。 若宫殿林沼。 光明神丽。 与华严经及十六观经所说一同。 明日安然化去。 家人闻妙香芬馥。 不类人间。 及三日荼毗。 举尸如生。 年三十六。 (龙舒增广净土文乐邦文类)冯法信是冯少师的女儿,嫁给承宣史陈思恭。 从小就体弱多病,出嫁之后病得更厉害,连医生都说她的病无药可治。 于是她就去见慈受深禅师,请问治病的良方,禅师教她要吃素念佛。 此后她就吃素,并不再戴首饰,改穿著扫塔寺的衣服,一切都以往生西方为念。 行住坐卧,语默动静,供水献华,诵经念佛,全都求往生西方。 连一刹那的念头及一点点的善举,全都回向往生西方,十年间毫不间断。 结果身体健康,心神安定,精神昌盛,还获得许多人的尊敬。 有一天,她写了一首偈说:‘任随因缘及业力流转三界许多年,冤枉做了头老牛努力耕田这么久,现在我可要收拾身心趁早回老家,免得让人又再拿绳子穿我的鼻孔。 ’她的家人听了觉得很害怕,她就说:‘我在清净的境界里失掉了正念,而落得这步田地。 现在在中国的缘分尽了,我就要回到西方去了。 这正是我的心愿,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壬子年的九月,她开始生病。 到了十二月,有一天她忽然坐起来说:‘我的神识到了净土,当面礼拜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在左边,大势至菩萨在右边,还有百千万亿的清净佛弟子,都来向我问讯,恭喜我生到他们那里。 那儿的宫殿、树林及池沼,都非常光明庄严,跟《华严经》及《观无量寿佛经》上所说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她就很安详的往生了,家人都闻到非常的香气,和人间的香气不同。 三天之后火化,身体抬起来和活著时一样。 当年三十六岁。 (龙舒增广净土文乐邦文类)印光大师文钞(民)印光汪含章夫人往生记汪含章夫人者。 江易园居士之德配也。 宿根深厚。 赋性淑贤。 其事父母。 奉翁姑。 相夫教子。 律己持家。 皆足为闺阁法。 而且居心仁慈。 故于惠施贫乏。 救放生命。 每每行之。 易园多年职任教育。 唯欲培植真正人才。 不惜心力。 为之讲授。 积劳成疾。 于民国八年卧病不起。 医药罔效。 势甚危险。 有友人以息心念佛相劝。 渐获痊愈。 既又遍阅佛经。 方知佛为大圣人。 其教有不可思议之事。 且悲昔之不知。 幸今之得闻也。 于是劝其父母。 与其夫人并及儿女。 同修净业。 由是夫人虔持佛号。 兼诵弥陀普门大悲等经咒。 决志求生西方。 去岁十月有疾。 当痛苦时。 辄发大愿。 愿速往生。 见佛闻法。 证无生忍之后。 乘佛慈力。 回入娑婆。 度苦众生。 心极恳切。 月晦之夕。 语侍疾者。 楼上佛堂。 木鱼声甚清亮。 屋床壁间。 皆金字经。 光明照耀。 汝曾见闻与否。 又三日前。 其姑梦金光满室。 光中菩萨。 不计其数。 意谓其媳之病。 当速痊愈。 须知此皆净业纯熟。 净境现前之象。 至次日十一月朔未时。 结跏趺坐。 念佛而逝。 逝后神色端严。 了无死相。 通身悉冷。 头顶犹温。 先时两腿肿胀。 不能动屈。 及至将逝。 遂如平时。 故得跏趺而逝。 如入禅定也。 易园率其儿女。 并诸道友。 至诚念佛。 助其往生。 过五句钟。 方始安置。 设祭待客。 概不动荤。 村人欲送公祭者。 易园止之。 令每日来一班人,念佛一期。 约二句钟。 一则免人虚费。 二则实益亡人。 三则曲引诸人。 同种善根。 四则冀开风气。 普播佛恩。 实为丧事最善新例。 殡殓之后。 易园汇百圆普陀法雨寺。 为作佛事。 至三七日。 其姑祝曰。 媳逝多日。 生西也未。 愿托梦见告。 以慰我心。 是夜其子有朋。 梦信报纷至。 乃取一信。 往楼上佛堂看。 见佛堂中悬一大灯。 光明四彻。 远逾电灯。 开函见画一张。 中有大红莲华。 华有台座。 华下列小字两行。 不复记忆。 周围有众多小华。 华下之水。 其色如银。 此日即法雨佛七圆满之日也。 得此数征。 可知决定往生。 汪含章夫人是江易园居士的太太,她宿根深厚,天性贤淑。 孝顺父母及公婆,相夫教子,谨守本分,住持家务,堪为妇女的楷模。 而且心地仁慈,常常济贫放生。 易园居士多年来都从事教育工作,为了培植真正的人才,因此不惜心力,认真教学,结果积劳成疾。 在民国八年的时候,病得很严重,医药无效。 有朋友就劝他放下一切念佛,居然病就渐渐好了。 于是他就开始遍读佛经,这下子才知道佛陀是大圣人,才知道佛法的不可思议。 很悲哀自己以前从不知道,又很庆幸现在终于得闻佛法。 于是他就劝父母、太太和子女,一起修行净土法门。 汪含章夫人从此就很虔诚的持佛名号,并兼诵《阿弥陀经》、《普门品》及《大悲咒》等,决心要求生西方。 去年十月,她开始生病。 当她痛苦的时候,就发大愿,恳切的希望能很快的往生,见到佛听闻佛说法,证得无生忍的果位之后,再乘佛的慈力,回到娑婆世界,救度痛苦的众生。 有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她问照顾她的人说:‘楼上的佛堂,木鱼的声音非常清亮。 屋内的床和墙壁之间,都是用金色的字写的佛经,明亮极了。 你是否听见、看见? ’临终三天前,她的婆婆梦见满屋子的金光,光里面有数不尽的菩萨。 婆婆以为是她媳妇病会很快好的征兆,其实这是汪含章夫人净土之业纯熟,净土现前的现象。 到了第二天,是十一月初一日下午一点,夫人盘腿而坐,念佛而逝。 逝世之后,夫人的神色十分端严,一点都不像死人。 等到全身都冷了之后,头顶还是温的。 本来她的双腿都肿胀,不能动也无法弯曲。 到了临终之前,腿不再肿胀,于是就可以跏趺坐而逝,好像进入禅定般。 易园居士就率领儿女及道友,至诚的念佛助夫人往生。 一直念了七十五分钟之后,才处理遗体。 设祭奠接待亲友时,一概不食荤。 村里的人要送奠仪的,通通被婉拒。 而反要他们每天来一些人,念佛三十分钟。 一来免得浪费别人的钱,二来对亡人有实际的利益,三来可以让村人同种念佛的善根,四来可以开风气,传播佛的恩德。 实在是丧礼中最新最好的方法。 装殓出殡之后,易园居士寄了一百圆到普陀山的法雨寺,为夫人作佛事。 到了三七那天,婆婆就祷告说:‘媳妇你已经逝世多日了,到底生到西方了没有? 希望你能够托梦来告诉,以安慰我的心。 ’当天晚上,夫人的儿子江有朋,梦见有很多信件。 他就取了一封,到楼上的佛堂去看。 他见到佛堂的中间,悬了一个很大的灯,光明远超过电灯。 他把信打开,只见信中有一幅画。 画里有一朵很大的红莲华,华里有台座。 华下有两行小字,醒来后不记得字的内容了。 红莲的周围,有很多的小华。 华下面的水,颜色有如银光。 这天刚好是法雨寺为夫人作七的圆满日。 从这些征兆看来,可以知道夫人决定是往生了。 徐母杨太夫人生西记安徽石碌县徐母杨太夫人者。 徐居士国治之生母也。 其性情孝慈柔善。 明敏果决。 事父母。 事舅姑。 相夫教子。 持家处事。 一一皆悉堪作闺阁典型。 女流师范。 方之古烈女。 母仪贤仁。 明智诸传。 殆无愧焉。 幼即奉佛。 老而弥笃。 其子三。 曰国华。 国钧。 国治。 各受职于政商二界。 国治在天津。 欲长侍膝下。 于民国十年。 迎养至津。 遂持长斋。 受优婆夷戒。 从兹念佛益精进。 颇有瑞征。 恐不求一心。 专希瑞相之愚人受病。 故不录。 是秋。 安徽水旱奇灾。 省长电调国治襄办赈务。 以八年在京。 办有成绩故也。 国治不忍远离。 夫人责以大义。 促令速去。 以救灾黎。 国治在皖年余。 夫人有病。 不许书信言及。 恐远道来省。 致误赈务。 并嘱国华国钧劝募。 以己私蓄。 倾囊相助。 蒙大总统题颁匾额。 与慈惠徽章。 十一年赈务毕。 皖宪仍絷维国治。 乃复迎养皖垣。 以年已七十有四。 精神衰颓。 亲戚中有劝开斋者。 夫人曰。 我宁茹素而死。 决不食肉而生也。 至今春,病日笃。 而神智清明。 念佛不辍。 谓国治曰。 余于世事。 艰苦备尝。 故无恋慕。 心中唯有念佛一事而已。 又曰。 每一发热。 痛苦异常。 一想到西方极乐世界。 则顿觉清凉矣。 二月廿一。 命请僧来寓念佛。 以助往生。 令将己衣物。 尽行变卖。 供养三宝。 问国治曰。 何日去最好。 国治答以后天是斋日。 最好。 历数时日。 余已见释迦牟尼佛。 及在津所供之佛菩萨。 何独不见接引佛乎。 国治曰。 时至则见矣。 次日。 仍复随僧念佛。 至廿三黎明。 念佛僧福海师曰。 夫人神志气象如常。 一二日内,尚不能去。 至巳刻。 国治请一接引佛供床前。 曰。 阿弥陀佛来矣。 夫人闻之。 生大欢喜。 起坐瞻视。 高声念南无阿弥陀佛数声。 即结印含笑而逝。 国治与诸师及眷属。 犹高声念佛三句钟。 始举哀及沐浴换衣。 香气馥郁。 有友来吊。 于门外即闻之。 叹为稀有。 三日入殓。 面貌比生时更加光彩。 顶犹微温。 四肢柔软。 以数珠置手中。 乃屈指握之。 安徽石碌县的杨太夫人,是徐国治居士的母亲。 她性情孝顺、慈悲、温柔、善良,做事明白敏捷而果决。 在奉事父母、公婆、相夫教子及操持家务上,都可以做妇女的典范。 从小她就信佛,老来更加虔诚,三个儿子国华、国钧、国治,分别从政和经商。 国治想奉养母亲,于是就在民国十年时,把母亲迎接到天津。 从此杨太夫人就持长斋,还受了优婆夷戒。 此后念佛十分精进,很有些祥瑞之象。 为了怕一些专门想求祥瑞征兆,而不知道要一心念佛的愚人误解,所以就不记录这些事迹。 那年秋天,安徽受到水灾和旱灾,安徽省长就电召国治去办理赈灾事宜,因为国治在首都,曾经有八年很好的成绩之故。 而国治不想离开年迈的母亲,太夫人就要他以灾民为重,敦促他赶紧去救灾。 国治在安徽赈灾一年多,太夫人生病,都不准家人在信上提及。 恐怕他远道回来探病,影响赈灾工作。 她还嘱咐另外两个儿子要去劝募赈灾,她也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救灾。 因而蒙受大总统颁赠的匾额及慈惠徽章。 民国十一年,国治办理完赈灾事宜,仍被省府挽留,于是就把母亲接到省府。 由于太夫人已经七十四岁,精神显得有些衰颓。 于是亲戚中就有人劝她开斋。 太夫人说:‘我宁愿吃素而死,也决不吃肉而活著。 ’到了今年春天,太夫人病重。 然而神智仍十分清明,一直不停的念佛。 她告诉国治说:‘世间的生活,我备尝艰辛,所以我一点也不恋慕人间,心里只有念佛这一件事。 ’她又说:‘每次身体一发热,就痛苦得不得了。 但只要一想到西方极乐世界,顿然就觉得清凉。 ’二月二十一日,她叫家人请僧人来家里念佛,以助她往生。 并且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拿去卖,用卖得的钱来供养三宝。 她问国治说:‘那一天去最好? ’国治回答说:‘后天是斋日,后天往生最好。 ’几个小时之后,她说:‘我已经见到释迦牟尼佛及在天津所供的佛菩萨,为什么单单不见接引佛呢? ’国治告诉她说:‘时间到就会看到。 ’第二天,她仍旧随众人念佛。 到了二十三日的黎明时分,念佛僧福海法师说:‘太夫人的神情意志和气象,都和平常一样。 看样子,这一两天之内都走不了。 ’到了上午九点至十一点时,国治请来了一尊接引佛,供在床前告诉母亲说:‘阿弥陀佛来了。 ’太夫人听了,很欢喜,就坐起来瞻视佛像,高声念了几声南无阿弥陀佛,就手结印含笑而逝。 国治和念佛僧及眷属,还高声念佛四十五分钟之后,才开始哭泣并替母亲沐浴换衣。 而满屋子都充满了香气,亲友来慰吊的,在门外都可以闻到香气,大家都叹为稀有。 三天之后入殓,太夫人的面貌比生前更加光彩,而头顶还是温的,四肢很柔软。 把念珠放在她手里,还能弯曲手指头握著。 陈了常优婆夷往生事迹优婆夷了常者。 安徽无为县陈锡周了圆居士之继配夫人也。 姓胡氏。 赋性慈善。 笃信佛法。 锡周初不知佛法。 长子天寿颇聪明。 十四岁殇。 意谓我居心行事。 无大过愆。 何得有此。 遂于因果报应。 生死轮回之事。 极谓为无。 夫人知其执不可破。 辄密默修持。 不令彼知。 未久。 夫人有娠。 将临产期。 忽得大病。 二十九日。 不能言语饮食转侧。 体热如火。 身瘦如柴。 名医束手。 绝无生望。 一夕。 梦老母持一把长干莲华云。 汝以宿业。 得此恶病。 幸有善根。 是故我从南海。 来安慰汝。 随以莲华。 从头至足拂去云。 拂去业障。 好生嘉儿。 顿觉身心清凉。 即惊醒起床。 便成好人。 次日生子。 庞厚丰满。 与健妇所生无异。 取名天民。 今已十五岁矣。 锡周由是方知佛慈广大。 三世因果之理事。 真实不虚。 从兹夫妇各吃素念佛。 努力修持。 于救济贫苦患难。 斋僧修庙。 施善书。 舍棺材。 悉随己力为之。 锡周皈依光。 法名了圆。 夫人函祈皈依。 因名了常。 九年。 夫妻儿女五人。 同于北京法源寺受菩萨戒。 去年春。 夫人欲来普陀见光。 因先朝九华。 归至沪。 适奉直兵祸将作。 遂未果来。 每引以为憾。 光慰之曰。 至心念佛。 则日与弥陀圣众相对越。 何得以不见粥饭庸僧为憾乎。 以深受惊吓,故身体瘦弱。 久不复原。 锡周祈光开示。 光令作退步想。 作已死想。 遂得大愈。 今春复病瘦弱。 不思饮食。 于二月二十八日。 正念佛间。 见两童子执长幡。 上书西方接引四字。 谓锡周曰。 此兆于我则幸。 于君则不幸。 以己一归西。 内顾无人故。 然念佛之人。 不贪生不怕死。 因请僧四位。 诵经礼忏念佛廿八日。 以祈寿未尽则速愈。 寿已尽则速生西方耳。 从此身心适悦。 了无病苦。 至四月初。 复觉不适。 知归期将至。 一心念佛。 以求速生。 初五。 全家都为念佛。 又请师僧换班续念。 昼夜佛声不断。 夫人但默随之。 初六午前。 令备浴具。 浴已。 著新衣。 往佛堂礼拜。 供献香华。 归即移床向西侧卧。 唯专念佛。 概不提及诀别等事。 至亥时。 见佛来。 欲起礼拜。 因扶起令坐。 作合掌低头状。 云尚有三千佛。 念完即去。 全家同僧俗三十余人。 俱大声念。 夫人遂高声念佛而逝。 面带笑容。 室有异香。 全家俱不现悲哀相。 又念佛二小时。 方为安置。 次日午时入殓。 顶尚温暖。 四肢柔软。 香气犹存。 优婆夷了常,是安徽无为县人陈锡周居士的继室,姓胡,生性慈悲善良,信佛虔诚。 锡周起初不懂佛法,他的长子天寿很聪明,但十四岁就死了。 他就想,我的居心和做人做事,都没有什么大的过失,怎么会丧子呢。 于是就认为没有因果报应及生死轮回这种事。 他的夫人知道他的执著无法破除,于是就自己秘密的暗中修行,不让他知道。 不久之后,夫人就怀孕了。 等到快要生产之前,忽然得了大病,有二十九天说不出话来,也无法饮食,也睡不著。 身体热得像著火般,而且骨瘦如柴。 名医都束手无策,眼看就要死了。 有一晚,她梦见一位老婆婆,手里拿著一把有长干的莲华,向她说:‘你由于宿世的业障,所以会得这种恶疾。 幸好你有善根,所以我从南海来安慰你。 ’于是老婆婆就把莲华,从她的头上到脚底都拂过一遍说:‘拂去业障,好生个好儿子。 ’她顿然觉得身心都很清凉,惊醒过来之后,病全都好了。 第二天,她就生了个儿子,长得很厚实健康,和健康的妇女所生的一样。 于是就取名为天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从此锡周才知道佛陀的慈悲广大,知道三世因果的道理和事情,是真实不虚的。 于是夫妇两人都吃素念佛,努力修行。 在救济贫苦患难、斋僧修庙、布施善书及施舍棺材等善事上,都随力而为。 锡周皈依我,法名叫了圆。 他的夫人来函求皈依,法名叫了常。 民国九年,他们夫妻和儿女五个人,一起到北京的法源寺受菩萨戒。 去年春天,夫人想要到普陀山来看我。 她朝完九华山之后回到上海,刚好遇到奉直两派的兵要作战,结果没有来得成,因此一直引以为憾。 我安慰她说:‘只要至心念佛,那就等于天天和阿弥陀佛及诸圣众见面了,何必因为见不到我这个光会喝粥吃饭的平庸僧人而感到遗憾呢? ’因为夫人深受战争的惊吓,以致身体瘦弱,很久都没有复原,于是锡周就请我为她开示。 我就告诉夫人说:‘要作退一步想,要把自己当成已经死了想。 ’结果她的身体就好了很多。 今年春天,她又病得很瘦弱,不想吃喝。 在二月二十八日,正在念佛的时候,见到有两个童子,手执长幡,上面写著「西方接引’四个字。 她就告诉锡周说:‘这个征兆对我很好,对你不好。 因为我一往生,家里就没人照顾了。 不过念佛的人,是不贪生也不怕死的。 ’于是就请了四位僧人,诵经、礼忏、念佛二十八天,以祈愿如果寿命未尽的话,病就快点好。 如果寿命尽的话,就快点往生。 这时她身心都很舒适愉悦,没有病苦。 到了四月初,她又觉得身体不舒适,于是知道要走了。 就一心念佛,以求快点往生。 初五那天,全家都为她念佛,同时又请了念佛僧换班念佛。 昼夜家里佛声都不断,夫人则随众默念。 初六中午之前,她叫家人准备浴具。 洗过澡之后,她穿著新衣,到佛堂礼拜,并供献香华。 回到卧室时,把床移向西面侧身而卧,一心专念佛号,一点也不提诀别等事。 到了晚上九点间,夫人见到佛来了,就要起身礼拜。 于是家人把她扶起来坐著,她合掌低头向佛说:‘我还有三千声佛号要念,念完我就去。 ’这时全家和僧俗共三十余人,都大声助念。 夫人就高声念佛,面带笑容而逝,室内充满了异香。 全家人都不现出悲哀的样子,大家又念佛二小时之后,才安置遗体。 次日中午入殓时,夫人头顶尚有暖气,四肢很柔软,香气仍未散。 王母朱夫人往生王母朱夫人者。 浙江山阴处士王君楚辰之德配。 心三、为广二居士之生母也。 夫人年二十六方归王君。 王君家颇富。 笃信佛法。 性好施舍。 独力建一庙两进。 以奉观世音及天医神。 盖欲大士寻声救苦。 天医冥消众病也。 又且施茶施药施灯施衣。 岁以为常。 放生惜字。 各为立令以提倡之。 戚族待以举火者十数家。 族子弟之资以就学者甚众。 以故家道中落。 又夫人于归后。 即蔬食永断腥荤。 凡麻油香果等亦不食。 唯饮白水。 衣唯粗布。 绫罗裘葛。 脂粉簪钏。 概悉屏除。 日则纺织缝纫。 夜则礼佛诵经。 竟岁不出外户。 沉默寡言。 亲戚过访。 寒温之外。 辄谈因果报应等事理。 事舅姑以孝。 相夫以德。 教子有法。 越十有五年。 王君卒。 心三、为广皆幼。 夫人上奉老姑。 下抚幼子。 备历艰辛。 若忘昔富者。 及子堪就学。 则尽卖于归衣饰。 以备束修。 为心三聘妇娄氏。 未娶而丧明。 亲族咸劝退婚。 夫人绝不见听。 卒娶之。 且嘱心三善视之。 毋见恶焉。 夫人初则默诵心经。 日有定数。 孀居后则一心念佛。 以期出此娑婆。 生彼极乐耳。 宣统元年。 年六十矣。 三月间。 姑没。 夫人亲理丧葬。 哀劳致疾。 四十余日。 形容枯瘦。 而神气极清。 临终前二日。 嘱心三、为广备衣棺。 曰。 吾后日午后当逝矣。 因诫之曰。 愿汝等进德修业。 勉为完人。 庄子云。 哀莫大于心死。 汝能体此意。 则吾心安矣。 夫人居常念佛皆默念。 届时。 极安舒。 心三问所见。 曰。 毋扰吾正念。 嘱点灯于室外。 遂安坐而逝。 没后两手柔软如生时。 朱夫人是浙江山阴处士王楚辰的太太,是心三和为广两位居士的母亲。 夫人二十六岁时,才嫁给王君,王君家里颇为富裕。 夫妻两人都笃信佛法,喜欢施舍。 独资盖了一间庙,供奉观世音及天医神。 希望观音大士能寻声救苦,希望天医能暗中消除众生的病痛。 此外又施茶、施药、施灯、施衣,每年如此。 还成立会社,提倡放生惜字。 亲戚中有十几家人靠他们接济过活,还为甚多的族人子弟付学费。 由于此种种善举,以致家道中落。 夫人嫁过来之后,就吃素断荤腥,连麻油香果都不食,只喝白开水。 也只穿粗布衣服,脂粉首饰及绫罗裘葛,一概不用。 白天夫人就纺织缝纫,晚上就礼佛诵经,经年累月没有出大门一步。 平常沉默寡言,亲戚来访的话,除了嘘寒问暖之外,就只谈因果报应的事情和道理。 她以孝顺来事候公婆,以德行来相待丈夫,以方法来教导儿子。 十五年之后,丈夫死了,而两个儿子还幼小。 她奉养婆婆,抚育幼儿,备历艰辛,似乎忘了昔日的富裕。 当儿子要就学时,她把嫁衣首饰变卖,来凑学费。 她为大儿子聘媳妇,而媳妇尚未嫁过来,眼却瞎了。 亲族都劝她退婚,夫人不答应。 娶过来之后,她叮咛儿子要好好对待媳妇,不可以嫌恶。 夫人最初的修行是每天默背《心经》,丈夫死了之后,就一心念佛,求出娑婆,往生极乐。 宣统元年,夫人六十岁。 三月时,婆婆去世,夫人亲手料理丧事。 由于悲哀及辛劳过度,病了四十几天。 虽然身体很枯瘦,精神却很好。 临终前二日,她吩咐诸儿准备寿衣棺木,告诉他们说:‘我后天中午之后就要去世了。 ’她又训诫他们说:‘希望你们能够进德修业,勉力去做个完满的人。 庄子说,最悲哀的情况,就是心都死了。 要是你们能体会此中含意,那我的心就安了。 ’夫人平常都是默念佛号,临终时,她看起来极为安静舒适。 大儿子问她看见什么没有? 她回答说:‘不要打扰我的正念。 ’吩咐他到室外点灯,于是她就安坐而往生了。 她的两手,在死亡之后,仍如生时般柔软。 冯平斋宜人事实发隐冯宜人者。 包培斋居士之德配也。 生有异性。 幼娴姆训。 在家孝父母。 已嫁孝舅姑。 而且笃信佛法。 修持唯谨。 包君初尚不以为然。 久之则与之俱化。 而长斋念佛矣。 包君固明哲君子。 一清如水。 宦游时于有所入。 不知来历者。 尚虑其或有错因果处。 必正色劝戒。 详问来历。 以期无负于心而后已。 又每戒其子。 勿入政界。 犹恐或有难免。 故又曰。 政界中钱。 唯日日办事。 应得薪俸。 可以领受。 否则悉属非分。 终须偿还。 不可不慎。 其事亲相夫。 持家教子之芳踪。 与夫戒杀放生。 周急济困。 力忏宿业。 笃修净土之种种懿行。 皆堪风世。 至其将终前三日。 切戒厚葬。 命用薄棺布衣。 以为真者既去。 何可为此幻躯。 滥费金钱。 暴殄天物乎。 况丝绸之原。 皆由杀起。 用以送葬。 是以罪业相加。 于亲爱之道。 大相乖戾。 临终一二日。 现诸痛苦。 颇觉难堪。 卒得见佛光明。 结印而逝。 冯平斋是包培斋居士的夫人,天生就和一般人不同。 她从小就受到母亲很好的教导,在家里时孝顺父母,出嫁后孝顺公婆。 而且虔信佛法,修行很严谨。 包君起初不以为然,后来久了之后,受到潜移默化,也就长斋念佛了。 包君是位明哲保身的君子,非常的清廉。 虽然如此,当他做官的收入,如果有不知道来历的,夫人都还怕非光明正大之财,一定会很郑重其事的劝诫,并详细问明来历,一直到心安为止。 她又经常告诫儿子,希望他们不要进入政界服务。 又怕他们不得已进入政界,于是就叮咛他们说:‘在政界中工作所获得的钱,只有天天工作所应该得到的薪俸可以拿,否则其他的钱财,通通是属于非自己分内该得的,最后都一定得偿还,因此不可以不谨慎。 ’她事奉亲长,相夫教子及操持家务的行为,及戒杀放生、救济急难困苦,并且尽力忏悔宿世的业障,虔诚的修行净土法门,这种种德行,都可作为世人的模范。 临终前三天,她特别吩咐丧礼不可以大事铺张,她只要穿布衣、葬薄棺就可以。 因为神识已经离去,怎么可以为了这个虚幻的身躯,浪费金钱呢? 何况丝绸的寿衣,都是杀害了很多蚕而做成的。 如果葬礼时穿上,等于是增加死者的罪业。 这实在不是对亲爱的人应该做的事。 临终前一、二日,夫人病痛现身,殊觉痛苦。 最后终于见到佛放出的光明,于是就结印而往生了。 马母姚夫人往生事实发隐夫人姓姚氏。 讳泽润。 幼受庭训。 深娴妇道。 事父母舅姑唯谨。 其姑疾革。 割股和药。 祈天以祷。 家固清贫。 夫君安徽桐城马通白居士教授生徒。 夫人代持家政。 克勤克俭。 故得无虞。 教子女有法度。 为乡里所称。 数十年来。 历经世变。 深厌无常。 遂专修净业。 以期出此娑婆。 生彼极乐。 年逾古稀。 犹然强健。 今秋初。 示微疾。 饮食渐减。 而晨昏礼拜持诵无少闲。 至八月初四。 始卧床。 胸鬲气不通畅。 嘱其女君玮及侄妇孙孝达。 代为诵经。 孝达平日以净业互相勉勖。 故常侍相为辅助也。 至初九夜。 夫人见诸佛金光灿烂。 伏枕作礼拜状。 又见观音伸手下垂。 己则仰握菩萨手。 连称菩萨名不已。 嘱孝达诵弥陀经。 孝达诵至佛土种种庄严处。 曰。 如此境界。 历历在前。 吾所见。 不异经所云也。 家人环侍念佛。 有饮泣者。 夫人责之。 谓若等何得如此以累吾也。 至初十午刻。 唇尚微动。 久之遂逝。 面色黄润。 眉额间朗明若镜。 顶上热气外溢。 相距尺许。 即觉薰蒸。 盖其净业纯熟。 身心清净之所表现耳。 姚泽润从小受到很好的家教,深知妇道人家该守的本分,因此能很严谨的奉事父母及公婆。 当她婆婆病得很重时,她曾割大腿肉和药一起煮,求天保佑婆婆能病好。 她的丈夫马通白居士,是安徽桐城人,家里清贫。 夫人嫁过来之后,主持家政,勤劳节俭,使得全家度日无有匮乏。 并且教导子女很有法度,甚为乡里所称赞。 数十年来她历经世间的种种变化,因此深深厌恶世间的无常,于是就专心修行净土法门,希望能脱离娑婆世界,而生到极乐世界。 虽然她已经七十余岁,身体仍很健康。 今年初秋,她生了点小病,饮食逐渐减少,但晨昏的礼佛念佛一直不间断。 到了八月初四,她卧病床上,觉得胸闷气不通畅。 就叫女儿君玮及侄媳妇孙孝达,代她诵经。 孝达平常就和她互相勉励要往生净土,因此常来侍候她。 初九的晚上,夫人见到诸佛,金光灿烂,于是她就伏在枕头上作礼拜的姿势。 又见到观音垂手接引,她就仰握著菩萨的手,一直称念菩萨的名号。 她还叫孝达诵《阿弥陀经》,孝达诵到佛土的种种庄严情形时,夫人就说:‘这些境界,历历在目前,我所看到的,和经上说的完全一样。 ’这时围绕身旁念佛的家人中,有人在哭泣。 夫人就责备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拖累我呢。 ’到了初十的中午,夫人的嘴唇尚微微在动,久了之后,就逝世了。 走后的脸色显得黄而润泽,眉毛和额头之间,亮得像面镜子。 头顶上的热气一直外溢,离她一尺多,还能感觉到薰蒸之气。 这是因为往生净土之业报纯熟,身心清净的结果。 孙母林夫人事实发隐孙母林夫人者。 庆泽之生母也。 宿植德本。 禀性淑贤。 其孝亲敬夫。 教子持家。 周给贫乏。 救护生命。 皆足为女流师范。 而且笃信佛法。 修持净业。 自少至老。 无或废替。 况身禀女质。 既难远参高人。 而家住玉田。 绝少宏法上士。 而毕生孜孜修持者。 乃多劫之熏修所致也。 溯昔夫人归孙君时。 贫不自给。 操劳苦作。 过于佣保。 中年以后。 家渐富裕。 有子五人。 孙十余人。 仆婢甚多。 宜享逸乐。 其操劳苦作。 不改旧度。 衣止粗布。 不服绫罗。 洗涤补缀。 尚不忍弃。 见人之饥寒。 不异身受。 必施金推食。 其心方安。 人有求祈。 必令忻悦而去。 昆虫蝼蚁。 诫勿伤害。 即蛇蝎毒物。 亦令设法驱去。 绝不肯令其受伤也。 盖欲子孙世守勤俭仁慈之道。 以身率之。 而冀其依行焉。 平时每以因果报应诫子孙。 常曰。 利人实为利己。 害人甚于害己。 凡居心行事发言。 皆须归于慈善一边而后已。 汝等若能如是。 则为无忝所生。 否则纵令富贵至极。 亦属污辱祖宗之大怨家也。 故其子孙。 多皆笃厚敬谨。 不染时风。 尤可异者。 去冬兵灾起时。 庆泽奉母远避于亲眷家。 当其去时。 心虑惶恐。 夫人以装老衣之箧命携之。 亦不言其所以。 至腊月遂殁。 适得具敛。 虽曰年高八十有八。 不可不预。 然其心地安详。 不随境乱。 于此可见。 当夫人临终时。 庆泽率其家人。 同声念佛。 忽若发狂。 遂将窗纸撕破。 适有二蝶大如掌。 从窗棂入。 黄质杂黑白章。 采绚非常。 绕尸而飞。 家人驱之。 竟不能去。 历大半日。 殡殓已毕。 舁入他院。 蝶亦随棺飞翔。 直至灵柩安妥。 方始飞出。 向西而去。 夫时当腊月。 况在北方苦寒之地。 何得有蝶。 当时本家与亲眷七十余人。 同皆惊异。 谓为不经见闻之瑞。 盖以夫人盛德净心所感。 以表其离此娑婆。 生彼极乐之祥。 但以世人根机陋劣。 特示为蝶。 此岂真蝶乎哉。 林夫人是孙庆泽的母亲,宿世即种植德行,天性贞淑贤慧。 她孝顺亲长,敬重丈夫,教导子女,主持家务,救助贫困穷乏及救护生命,种种德行,都足堪女子效法。 而且她笃信佛法,修行净土法门。 从小到老,没有停止过。 由于她身为女流之辈,没办法到远方去参访高人。 而且家住在玉田,这个地方绝少有宏扬佛法的人。 而她竟然能够毕生孜孜不倦的修持,实在是因为多劫以来熏修佛法的缘故。 夫人初嫁孙君时,夫家贫得活不下去。 于是她辛勤工作的程度,超过佣人保母。 中年之后,家里逐渐富裕起来。 有五个儿子,十余个孙子,一堆仆人婢女。 照道理应该可以享受安逸快乐了,但是她仍然勤苦工作,和穷困时一样。 她只穿粗布的衣服,不穿绫罗绸缎。 即使衣服已洗得发白且缝满了补针,她还舍不得丢弃。 见到别人饥饿受寒,如同身受。 一定要给对方钱财和饮食,她心才安。 只要人有所祈求,一定让对方满意而去。 她不准家人伤害昆虫蚂蚁之类。 就算是蛇蝎这类的毒物,她也只叫人设法赶走,绝不加以伤害。 她这么做,实在是要子孙世世守著勤俭仁慈的规矩,于是自己身体力行,也希望家人照著做。 夫人平常总以因果报应的事理来告诫子孙,她常说:‘利益别人,实在是利益自己,害别人更甚于害自己。 凡是存心、做事及讲话,通通都要心存仁厚才行。 你们如果能做到的话,就不会侮辱了你们的父母。 否则就算富贵到了极点,也只是污辱祖宗的大怨家而已。 ’所以她的子孙,大多皆忠厚老实恭敬谨慎,没有沾染上时代的流风。 有件事情甚为奇特,就是去年冬天战事起时,庆泽带著母亲远避到亲属家里。 临去之时,庆泽心烦意乱,恐慌不已。 而老夫人则叫他带装寿衣的箧子,也没有说明原因。 到了十二月,老夫人就去世了。 刚好用得上寿衣。 虽然说已经八十八高龄,不可以不预先准备。 但她心地安详,不随著环境而慌乱,由此可见一斑。 当老夫人临终的时候,庆泽率领家人,一起念佛,忽然庆泽不由自主地把窗户的纸撕破。 于是就有二只如手掌般大的蝴蝶,从窗洞飞入。 黄底杂黑白花纹,彩色绚丽的蝴蝶,绕著老夫人的尸体飞,家人赶也赶不走。 殡殓完毕,抬死者到院子去时,蝴蝶也随著棺材飞翔。 直到灵柩安妥之后,蝴蝶才向西方飞去。 当时是十二月,又是在北方如此寒冷之地,那里会有蝴蝶呢? 因此家人和亲戚七十余人,都同称惊异,认为是从未见过的祥瑞之兆。 这实在是老夫人的满盛德行及清净之心所感得的,用以表示离开此娑婆世界,生到彼极乐世界的祥兆。 但是由于世俗之人根机陋劣,所以特别示现蝴蝶,难道还真的是蝴蝶不成。 发布时间:2024-04-09 08:09:02 来源:藏经阁 链接:https://www.vipfo.com/book/121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