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印光大师文钞论集 内容: 印光大师文钞论集印光大师著净土决疑论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宗教不宜混滥论佛教以孝为本论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持经利益随心论竭诚方获实益论挽回劫运护国救民正本清源论一函遍复临终三大要净土决疑论药无贵贱,愈病者良。 法无优劣,契机则妙。 在昔之时,人根殊胜,知识如林,随修一法,则皆可证道。 即今之世,人根陋劣。 知识希少,若舍净土,则莫由解脱。 余自愧多生多劫,少种善根。 福薄慧浅,障重业深。 年当志学,不逢善友。 未闻圣贤传薪之道,争服韩欧辟佛之毒。 学问未成,业力先现。 从兹病困数年,不能事事。 谛思天地鬼神,如此昭著。 古今圣贤,如此众多。 况佛法自无权力以胁人服从,必赖圣君贤相护持,方能流通天下耳。 倘其法果如韩欧所言,悖叛圣道,为害中国。 岂但古今圣君贤相,不能相容于世。 而天地鬼神,将亦诛灭无遗也久矣。 又何待韩欧等托空言而辟之也耶。 中庸谓君子之道,夫妇之愚,可以与知与能。 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不能焉。 韩欧虽贤,其去圣人远甚。 况圣人所不知不能者乎。 佛法殆非凡情世智所能测度之法也。 遂顿革先心,出家为僧。 自量己力,非仗如来宏誓愿力,决难即生定出生死。 从兹唯佛是念。 唯净土是求。 纵多年以来,滥厕讲席,历参禅匠,不过欲发明净土第一义谛,以作上品往生资粮而已。 所恨色力衰弱,行难勇猛。 而信愿坚固,非但世间禅讲诸师,不能稍移其操。 即诸佛现身,令修余法,亦不肯舍此取彼,违背初心。 奈宿业所障,终未能得一心不乱,以亲证夫念佛三昧。 惭愧何如。 一日有一上座,久参禅宗,兼通教理,眼空四海,誓证一乘。 效善财以遍参知识,至螺山以叩关余舍。 时余适以弥陀要解,文深理奥,不便童蒙。 欲搜辑台教,逐条著钞,俾初学之士,易于进步。 非敢效古德之宏阐道妙,聊以作后进之入胜因缘。 喜彼之来,即赠要解一本,且告以著钞之意。 上座因谓余曰。 要解一书,吾昔曾一视之。 见其词曰,华严奥藏,法华秘髓,一切诸佛之心要,菩萨万行之司南,皆不出于此矣。 若此者不胜枚举。 直是抑遏宗教,过赞净土。 谤正法轮,疑误众生。 不亿蕅益大师,以千古希有之学识,不即直指人心,宏扬止观。 反著斯解,以为愚夫愚妇之护身符。 俾举世缁素,守一法以弃万行,取蹄涔以舍巨海。 同入迷途,永背觉路。 断灭佛种,罪过弥天矣。 欲报佛恩者,当即毁灭令尽,又何堪著钞,以助其流通耶。 愤心厉气,若对仇仇。 余俟其气平,徐谓之曰,汝以蕅益此解,为罪过薮者。 但知其末流,而不知其本源。 是逐块之痴犬,非择乳之鹅王也。 须知其过,实不在于蕅益此解。 在于释迦,弥陀,及十方诸佛。 与净土三经,及华严,法华,诸大乘经。 文殊,普贤,马鸣,龙树,智者,善导,清凉,永明等,诸大菩萨祖师也。 汝若能为大法王,正治其罪,庶汝之所言,举世奉行矣。 否则即是山野愚民,妄称皇帝,自制法律,背叛王章,不旋踵而灭门诛族矣。 汝作是说,谤佛谤法谤僧。 当即生陷阿鼻地狱,永劫受苦,了无出期。 恃宿世之微福,造穷劫之苦报。 三世诸佛,名为可怜悯者,即汝是也。 彼瞿然曰,师言罪在释迦弥陀等者,何反常之若是也。 请详陈其故,若其理果胜,敢不依从。 余曰,如来为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 所谓大事因缘者,欲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直下成佛而已,岂有他哉。 无奈众生,根有大小,迷有浅深,不能直下畅佛本怀。 因兹随机设教,对病发药。 为实施权,开权显实。 于一乘法,作种种说。 或有善根成熟者,令其诞登觉岸。 其有恶业深厚者,令其渐出尘劳。 曲垂接引,循循善诱。 虽天地父母,不能喻其少分矣。 又以一切法门,皆仗自力。 纵令宿根深厚,彻悟自心。 倘见思二惑,稍有未尽。 则生死轮回,依旧莫出。 况既受胎阴,触境生著。 由觉至觉者少,从迷入迷者多。 上根犹然如是,中下又何待言。 断见惑如断四十里流,况思惑乎。 了生脱死,岂易言哉。 以是不能普被三根,畅佛本怀。 唯念佛求生净土一法,专仗弥陀宏誓愿力。 无论善根之熟与未熟,恶业之若轻若重。 但肯生信发愿,持佛名号,临命终时,定蒙弥陀垂慈接引,往生净土。 俾善根熟者,顿圆佛果。 即恶业重者,亦预圣流。 乃三世诸佛度生之要道,上圣下凡共修之妙法。 由是诸大乘经,咸启斯要。 历代祖师,莫不遵行。 汝以禅教自负,而妄谓宏净土者,为谤正法轮,断灭佛种。 足征汝乃魔附其身,丧心病狂,认迷为觉,指正为邪之地狱种子耳。 夫释迦弥陀,于往劫中,发大誓愿,度脱众生。 一则示生秽土,以秽以苦折伏而发遣。 一则安居净土,以净以乐摄受而钧陶。 汝只知愚夫愚妇,亦能念佛,遂至藐视净土。 何不观华严入法界品,善财于证齐诸佛之后,普贤菩萨,乃教以发十大愿王,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以期圆满佛果,且以此普劝华藏海众乎。 夫华藏海众,无一凡夫二乘。 乃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同破无明,同证法性,悉能乘本愿轮,于无佛世界,现身作佛。 又华藏海中,净土无量。 而必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者,可知往生极乐,乃出苦之玄门,成佛之捷径也。 以故自古迄今,所有禅教律丛林,无不朝暮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也。 汝历参丛林,何日日修习,而反生毁谤之若是也。 儒书所谓习矣不察,日用不知者,莫汝为甚也。 夫华严为诸经之王,王于三藏。 华严不信,即一阐提。 纵不生陷阿鼻,报终定堕无间。 吾欲离苦而求生净土,汝欲得苦而毁谤华严。 汝守汝志,吾行吾道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道不同不相为谋,汝去,吾不语汝。 彼曰,道贵宏通,疑须剖决,师何见拒之甚也。 尝闻毗卢遮那,遍一切处。 其佛所住,名常寂光。 则但证法身,当处即是寂光净土。 又何必以生灭心,舍东取西,然后为得也。 余曰,谈何容易。 寂光净土,虽则当处即是。 然非智断究竟,圆证毗卢法身者,不能彻底亲得受用。 圆教住,行,向,地,等觉,四十一位,尚是分证。 汝若圆证毗卢法身,则不妨说当处便是寂光。 其或未然,则是说食数宝,不免饥寒而死也。 彼曰,唯心净土,自性弥陀,宗门常谈,不应有错。 余曰,宗门所说,专指理性,非论事修。 所以然者,欲人先识不涉因果修证凡圣生佛之理。 然后依此理以起修因证果,超凡入圣,即众生而成佛道之事。 汝何事理儱侗,知见颠倒之若是也。 又汝以舍东取西,为生灭者。 不知执东废西,乃断灭也。 夫未证妙觉,谁离取舍。 三祇炼行,百劫修因,上求下化,断惑证真,何一非取舍之事乎。 须知如来欲令一切众生速证法身,及与寂光,所以特劝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也。 问,枣柏李长者华严合论,谓西方净土,乃为一分取相凡夫,未信法空实理,以专忆念,其心分净,得生净土,是权非实。 何以华藏海众,同愿往生。 枣柏现生证圣,神通智慧,不可思议,定是华严会上菩萨示现。 所有言说,当无错谬。 答枣柏虽菩萨示现。 以经未全来,不能预断,故作此说。 按枣柏造论,在唐玄宗开元年间。 论成之后,随即入灭。 历五十余年,至德宗贞元十一年,南天竺乌茶国王,方进普贤行愿品四十卷之梵文。 至十四年,始译毕流通。 其前之三十九卷,即八十华严之入法界品,而文义加详。 彼第八十,善财承普贤威神之力,所证与普贤等,与诸佛等。 普贤乃为说偈,称赞如来胜妙功德。 以文来未尽,故未结而终。 及行愿品来,第四十卷,普贤乃以十大愿王,劝进善财,及与华藏海众,令其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说毕,如来赞叹,大众奉行,文方圆备。 故古德以此一卷,续于八十卷后流通。 欲后世学者,咸得受持全经云耳。 古德谓念佛求生净土一法,唯佛与佛,乃能究尽。 登地菩萨,不能知其少分者,即此是也。 则一切上根利器,净土总摄无遗矣。 大集经云,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 则一切人天六道具缚凡夫,净土亦总摄无遗矣。 汝信枣柏而不信行愿品,大集经。 是遵县令一时权宜之告示,而违皇帝万古不易之敕旨,何不知尊卑轻重之若是也。 问,彼既海众示现,何待经来方知。 答,宏扬佛法,大非易事。 须有证据,方能取信。 华严一经,迥越群典。 无从引类,以自裁度。 问,涅槃全经未至,生公何以预倡阐提皆有佛性。 将谓枣柏,不及生公。 答,阐提原是众生,一切众生皆有佛性,阐提何得独无。 有智识者皆可预断。 往生圆满佛果,诸经绝未宣说。 谁敢自出心裁,竖此奇义。 二者事理绝不相侔,不可引以为证。 至于二公所证,则非吾辈博地凡夫可知,何敢戏论。 须知菩萨宏法,或顺或逆,种种方便,不可思议。 得非枣柏示以不知,以敦后世之信向耶。 问,禅宗诸师,多拨净土,此又何说。 答,禅宗诸师,唯传佛心。 所有言说,皆归向上。 汝参禅有年,尚不知此。 则汝之所解,皆破坏禅宗之恶知见也。 问,博地凡夫,岂敢自任。 诸祖诚言,断可依凭。 六祖谓东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国。 赵州云,佛之一字,吾不喜闻。 又云,老僧念佛一声,漱口三日。 禅宗诸师,多有此等言句,则又何说。 答,六祖直指向上,令人识取自心。 汝当作训文释义,辨论修持法门。 所谓认驴鞍桥作阿爷下颔,几许误哉。 汝须知西方之人,见思净尽,进破尘沙,及与无明。 只有进修,绝无造罪之事。 谓彼求生何国者,若在此间,未断见思,仗佛慈力,带业往生之人,则生凡圣同居净土。 一生彼土,则见思二惑彻底消灭。 喻如洪炉片雪,未至而化。 德人觌面,鄙念全消。 若是见思净尽,则生方便有余净土。 分破无明,则生实报无障碍净土。 无明净尽,福慧圆满,则生常寂光净土。 在此土现证者如是,在彼土进修者亦然。 汝何过虑彼无生处,而自障障人,不肯求生。 闻噎废食,自丧性命。 则天下痴人,莫汝若也。 汝但知赵州佛之一字吾不喜闻。 何不领取下文僧问和尚还为人也无,州云佛佛乎。 但欲依念佛一声漱口三日,何不依僧问和尚受大王如是供养,以何报答,州云念佛乎。 又何不依僧问十方诸佛,还有师也无,州云有。 问,如何是诸佛师,州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乎。 汝谓禅宗诸师,多有此等言句。 不知禅家酬机之言,名为机锋,名为转语。 问在答处,答在问处。 不知返照回光,叩己而参。 一向但□酒糟,逐土块,有甚了期。 吾出家三十余年,漱口佛不喜闻之言,则众口同宣。 至于以佛佛为人,以念佛报恩,以阿弥陀佛为十方诸佛师,绝未闻一人说一句者。 夫言出一口,既以彼为实为可依,则此亦是实是可依。 何受损者即依,得益者即违。 一依一违,自相矛盾。 夫赵州所言,总归本分。 佛不喜闻,与念佛等,皆属转语。 若能直下识得自心,方知赵州道越常情,语出格外。 当孜孜念佛,唯日不足矣。 倘不能亲见赵州,则宁可以念佛为修持,不可依拨佛为把柄。 依念佛,则即生便出轮回,将来定成佛道。 依拨佛,则谤佛谤法谤僧。 现生则罪业山积,福慧冰消。 命终则永堕阿鼻,长劫受苦。 其利害得失,奚啻天渊。 总之,今人率皆福薄慧浅,业重障深。 于得益者,皆若罔闻。 于受损者,全身顶戴。 (得益受损且约未悟错会说,非古德所说之法,有益有损也。)诸师酬机之言,悉皆如是,不劳备释。 汝谓诸祖诚言,断可依凭,何不依百丈云,修行以念佛为稳当乎。 又何不依百丈立祈祷病僧,化送亡僧之规,皆悉回向往生净土乎。 将谓百丈唯令死者往生,不令生者求生乎。 又何不依西天第十四祖龙树菩萨,如来预记往生,龙宫诵出华严,广造诸论,偏赞西方。 如毗婆沙论,称为易行疾至之道乎。 又何不依第十二祖马鸣菩萨,于起信论末后,示最胜方便,令人念佛求生西方,常侍弥陀,永不退转乎。 又何不依二祖阿难,初祖迦叶,结集三藏,与净土诸经乎。 倘净土不足为法,有害于世。 彼何不知好歹,贻后世以罪薮乎。 又诸大乘经,皆赞净土。 而小乘经则无一字言及。 将谓诸大乘经,不足为法乎。 又佛说弥陀经时,六方恒河沙数诸佛,悉皆出广长舌,劝信此经。 将谓六方诸佛,亦贻人以罪薮乎。 如谓六祖赵州等,不可不信。 则龙树,马鸣,阿难,迦叶,释迦,弥陀,六方诸佛,诸大乘经,更为不可不信。 若谓诸佛诸祖诸经,皆不足信,又何有于六祖赵州为哉。 见近而不见远,知小而不知大。 如乡民慕县令之势力,而不知皇帝之威德。 小儿见铜钱而即拾,遇摩尼宝珠而不顾也。 汝还知永明四料简,所示禅净有无,利害得失乎。 夫永明乃弥陀化身,岂肯贻人罪薮,谤正法轮,疑误众生,断灭佛种乎。 彼曰,永明料简,语涉支离,不足为法。 何以言之,彼谓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 若如所说,则今之禅者,类多皆看念佛的是谁。 又有住念佛堂,长年念佛者。 彼皆现世能为人师,来生即成佛祖乎。 又云,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若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 今之愚夫愚妇,专念佛名者,处处皆有。 未见几人临命终时,现诸瑞相,蒙佛接引,往生西方也。 故知永明料简,为不足法。 余曰,汝何囫囵吞枣,不尝滋味之若是也。 夫永明料简,乃大藏之纲宗,修持之龟鉴。 先须认准如何是禅,如何是净,如何是有,如何是无。 然后逐文分剖,则知字字皆如天造地设,无一字不恰当,无一字能更移。 吾数十年来,见禅讲诸师所说,皆与汝言,无少殊异。 见地若是,宜其禅与净土,日见衰残也。 问,何名禅净,及与有无,请垂明诲。 答,禅者,即吾人本具之真如佛性,宗门所谓父母未生以前本来面目。 宗门语不说破,令人参而自得,故其言如此。 实即无能无所,即寂即照之离念灵知,纯真心体也。 (离念灵知者,了无念虑,而洞悉前境也,)净土者,即信愿持名,求生西方。 非偏指唯心净土,自性弥陀也。 有禅者,即参究力极,念寂情亡,彻见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明心见性也。 有净土者,即真实发菩提心,生信发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也。 禅与净土,唯约教约理。 有禅有净土,乃约机约修。 教理则恒然如是,佛不能增,凡不能减。 机修须依教起行,行极证理,使其实有诸己也。 二者文虽相似,实大不同,须细参详,不可儱侗。 倘参禅未悟,或悟而未彻,皆不得名为有禅。 倘念佛偏执唯心而无信愿。 或有信愿而不真切,悠悠泛泛,敷衍故事。 或行虽精进,心恋尘境。 或求来生生富贵家,享五欲乐。 或求生天,受天福乐。 或求来生,出家为僧,一闻千悟,得大总持,宏扬法道,普利众生者。 皆不得名为有净土矣。 问,出家为僧,宏法利生,又有何过,而亦简除。 答,若是已断见思,已了生死,乘大愿轮,示生浊世,上宏下化,度脱众生者,则可。 若或虽有智愿,未断见思。 纵能不迷于受生之初,亦复难保于毕生多世。 以虽能宏法,未证无生,情种尚在,遇境逢缘,难免迷惑。 倘一随境迷,则能速觉悟者,万无一二。 从迷入迷,不能自拔,永劫沉沦者,实繁有徒矣。 如来为此义故,令人往生净土,见佛闻法,证无生忍。 然后乘佛慈力,及己愿轮。 回入娑婆,度脱众生。 则有进无退,有得无失矣。 未断见思,住此宏法,他宗莫不如是,净宗断断不许也。 世多谓参禅便为有禅,念佛便为有净土。 非但不知禅净,兼亦不知文义。 孤负永明古佛一番大慈悲心,截断后世行人一条出苦捷径。 自误误人,害岂有极。 所谓错认定盘星,毫厘有差,天地悬隔也。 彼曰,禅净有无,略知旨趣。 四偈玄文,请详训释。 余曰,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者。 其人彻悟禅宗,明心见性。 又复深入经藏,备知如来权实法门。 而于诸法之中,又复唯以信愿念佛一法,以为自利利他通途正行。 观经上品上生,读诵大乘,解第一义者,即此是也。 其人有大智慧,有大辩才。 邪魔外道,闻名丧胆。 如虎之戴角,威猛无俦。 有来学者,随机说法。 应以禅净双修接者,则以禅净双修接之。 应以专修净土接者,则以专修净土接之。 无论上中下根,无一不被其泽,岂非人天导师乎。 至临命终时,蒙佛接引,往生上品。 一弹指顷,华开见佛,证无生忍。 最下即证圆教初住。 亦有顿超诸位,至等觉者。 圆教初住,即能现身百界作佛何况此后,位位倍胜,直至第四十一等觉位乎。 故曰,来生作佛祖也。 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若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者。 其人虽未明心见性,却复决志求生西方。 以佛于往劫,发大誓愿,摄受众生,如母忆子。 众生果能如子忆母,志诚念佛,则感应道交,即蒙摄受。 力修定慧者,固得往生。 即五逆十恶,临终苦逼,发大惭愧,称念佛名,或至十声,或止一声,直下命终,亦皆蒙佛化身,接引往生。 非万修万人去乎。 然此虽念佛无几,以极其猛烈,故能获此巨益。 不得以泛泛悠悠者,校量其多少也。 既生西方,见佛闻法,虽有迟速不同。 然已高预圣流,永不退转。 随其根性浅深,或渐或顿,证诸果位。 既得证果,则开悟不待言矣。 所谓若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也。 有禅无净土,十人九蹉路,阴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者。 其人虽彻悟禅宗,明心见性。 而见思烦恼,不易断除。 直须历缘□炼,令其净尽无余,则分段生死,方可出离。 一毫未断者,姑勿论。 即断至一毫未能净尽,六道轮回依旧难逃。 生死海深,菩提路远。 尚未归家,即便命终。 大悟之人,十人之中,九人如是。 故曰十人九蹉路。 蹉者,蹉跎。 即俗所谓担阁也。 阴境者,中阴身境。 即临命终时,现生及历劫,善恶业力所现之境。 此境一现,眨眼之间,随其最猛烈之善恶业力,便去受生于善恶道中,一毫不能自作主宰。 如人负债,强者先牵。 心绪多端,重处偏坠。 五祖戒再为东坡,草堂清复作鲁公,此犹其上焉者。 故曰阴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也。 阴,音义与荫同,盖覆也。 谓由此业力,盖覆真性,不能显现也。 瞥,音撇,眨眼也。 有以蹉为错,以阴境为五阴魔境者,总因不识禅及有字,故致有此胡说巴道也。 岂有大彻大悟者,十有九人,错走路头,即随五阴魔境而去,著魔发狂也。 夫著魔发狂,乃不知教理,不明自心,盲修瞎炼之增上慢种耳。 何不识好歹以加于大彻大悟之人乎。 所关甚大,不可不辩。 无禅无净土,铁床并铜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者。 有谓无禅无净,即埋头造业,不修善法者,大错大错。 夫法门无量,唯禅与净最为当机。 其人既未彻悟,又不求生。 悠悠泛泛,修余法门。 既不能定慧均等,断惑证真。 又无从仗佛慈力,带业往生。 以毕生修持功德,感来生人天福报。 现生既无正智,来生即随福转,耽者五欲,广造恶业。 既造恶业,难逃恶报。 一气不来,即堕地狱。 以洞然之铁床铜柱,久经长劫,寝卧抱持,以偿彼贪声色,杀生命等,种种恶业。 诸佛菩萨,虽垂慈愍,恶业障故,不能得益。 昔人谓修行之人,若无正信求生西方,泛修诸善,名为第三世怨者,此之谓也。 盖以今生修行,来生享福,倚福作恶,即获堕落。 乐暂得于来生,苦永贻于长劫。 纵令地狱业消,又复转生鬼畜。 欲复人身,难之难矣。 所以佛以手拈土,问阿难曰,我手土多,大地土多。 阿难对佛,大地土多。 佛言,得人身者,如手中土。 失人身者,如大地土,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犹局于偈语,而浅近言之也。 夫一切法门,专仗自力。 净土法门,专仗佛力。 一切法门,惑业净尽,方了生死。 净土法门,带业往生,即预圣流。 永明大师,恐世不知,故特料简,以示将来。 可谓迷津宝筏,险道导师。 惜举世之人,颟顸读过,不加研穷。 其众生同分恶业之所感者欤。 彼曰,我昔何罪,早昧真诠。 宿有何福,得闻出要。 愿厕门墙,执侍巾瓶。 余曰,余有何德,敢当此说。 但余之所言,皆宗诸佛诸祖。 汝但仰信佛祖,宏扬净土。 则无德不报,无罪不灭。 昔天亲菩萨,初谤大乘,后以宏大赎愆。 汝能追彼芳踪,我愿舍身供养。 上座乃礼佛发愿云,我某甲从于今日,专修净业。 唯祈临终,往生上品,见佛闻法,顿证无生。 然后不违安养,遍入十方,逆顺隐显,种种方便,宏通此法度脱众生。 尽未来际,无有闲歇。 虚空有尽,我愿无穷。 愿释迦弥陀,常住三宝,愍我愚诚,同垂摄受。 余曰,净土事者,是大因缘。 净土理者,是秘密藏。 汝能信受奉行,即是以佛庄严而自庄严。 上座唯唯而退。 因录其问答,以为不知此法者劝。 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 但由迷真逐妄,背觉合尘,全体转为烦恼恶业。 因兹久经长劫,轮回生死,如来愍之,为说诸法。 令其返妄归真,背尘合觉。 使彼烦恼恶业,全体复成智慧德相。 从此尽未来际,安住寂光。 犹如结水成冰,融冰成水。 体本不异,用实天殊。 然众生根有大小,迷有浅深。 各随机宜,令彼得益。 所说法门,浩若恒沙。 就中求其至圆至顿,最妙最玄,下手易而成功高,用力少而得效速,普被三根,统摄诸法,上圣与下凡共修,大机与小根同受者,无如净土法门之殊胜超绝也。 何以言之,一切法门,虽则顿渐不同,权实各异。 皆须修习功深,乃得断惑证真,出离生死,超凡入圣。 是谓全仗自力,别无倚托。 倘惑稍未尽,则仍旧轮回矣。 且皆理致甚深,不易修习。 若非宿有灵根,即生实难证入。 惟有净土法门,不论富贵贫贱老幼男女智愚僧俗士农工商一切人等,皆能修习。 由阿弥陀佛大悲愿力,摄取娑婆苦恼众生,是故较余门得果为易也。 凡我有情,闻是净土法门者。 当信娑婆极苦,西方极乐。 当信多生已来,业障深重,匪凭佛力,骤难出离。 当信求生决定克期得生。 当信念佛定蒙慈悲摄受。 由是坚定一心,愿离娑婆,如囚之欲出牢狱,绝无系恋之心。 愿生西方,如客之思归故乡,岂有因循之念。 从此随分随力,至心持念阿弥陀佛圣号。 无论语默动静,行住坐卧,迎宾待客,著衣吃饭,务令佛不离心,心不离佛。 譬如切事系心,凡百作为,不忘此事。 或有公私众务,了无少暇,须于早晚十念念佛,至心发愿,亦能往生。 以阿弥陀佛曾有愿云,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 是故十念念佛,亦得往生也。 但既念佛求生西方。 必须发慈悲心,行方便事。 息贪嗔痴,戒杀盗淫,自利利人,方合佛意。 否则心与佛背,感应道隔。 但种来因,难获现果矣。 若志诚念佛,行合佛心,心口相应。 如是念佛之人,至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必然亲垂接引,往生西方。 一生西方,则超凡入圣,了生脱死,永离众苦,但受诸乐矣。 此则全仗佛力,不论功之深浅,惑之有无。 但具真信切愿,决定万不漏一。 至于已断惑者求生,则顿超十地。 已登地者求生,则速证佛乘。 所以文殊,普贤,马鸣,龙树等菩萨,皆愿往生也。 具十恶者念佛,尚预末品。 将堕狱者念佛,亦登莲邦。 因兹张善和,张钟馗,雄俊,惟恭等恶人同出轮回也。 其他戒善具修,定慧均等,居尘不染,处浊恒清,克志西方,高登上品者。 如群星之拱北,众水之朝东,何可得而胜数耶。 是以千经万论,处处指归。 往圣前贤,人人趣向。 以其为如来普度众生之要道,众生即生出苦之妙法故也。 宗教不宜混滥论(因讲经者每喜谈宗而发)如来说经,诸祖造论,宗教二门,原是一法。 从无可分,亦无可合。 随机得益,随益立名。 上根一闻,顿了自心,圆修道品,即名为宗。 (此约后世说,当初但只圆顿教耳,)中下闻之,进修道品,渐悟真理,即名为教。 及至像季,法流此土,人根聪利,多得闻持。 率以记诵讲说为事。 衲僧本分,向上一著,实悟亲证者少,说食数宝者多。 以故达磨大师特地而来,阐直指人心之法,令人亲见本来面目。 后世名之曰宗。 既见本来面目,然后看经修行,方知一大藏教,皆是自己家里话。 六度万行,皆是自己家里事。 是以宗之悟解为目,教之修持为足。 非目则无由见道,非足则不能到家。 是宗教之相需而不相悖,相合而不相离也。 至于南岳天台,其究竟指归,大略皆同。 故传灯指月二录,皆列二师于应化圣贤科中。 而高僧传不列于义解,而列于习禅。 是古之具眼知识,以宗教为一贯矣。 及至曹溪以后,禅道大行。 不立文字之文字,广播寰区。 解路日开,悟门将塞。 故南岳青原诸祖,皆用机语接人。 使佛祖现成语言,无从酬其所问。 非真了当,莫测其说。 以此勘验,则金钰立辨,玉石永分。 无从假充,用闲法道。 此机锋转语之所由来也。 自后此法日盛,知识举扬,唯恐落人窠臼,致成故套,疑误学者,坏乱宗风。 故其机用愈峻,转变无方,令人无从摸索。 故有呵佛骂祖,斥经教,拨净土者。 (如此作用,南岳思大师两句道尽,曰超群出众太虚玄,指物传心人不会,认做实法,则罪同五逆矣,)以此语言,剿人情见,塞人解路。 根熟者直下知归,彻悟向上。 机生者真参力究,必至大彻大悟而后已。 良以知识众多,人根尚利。 教理明白,生死心切。 纵未能直下了悟,必不肯生下劣心,认为实法故也。 今人多是少读儒书,不明世理。 未穷教乘,不解佛法。 才一发心,便入宗门。 在知识只为支持门庭,亦学古人举扬,不论法道利害。 在学者不下真实疑情,个个认为实法。 或有于今人举处,古人录中,以己意卜度出一番道理,总不出按文释义之外,便自谓彻悟向上,参学事毕。 即处知识位,开导后学。 守一门庭,恐人谓非通家。 因兹禅讲并宏,欲称宗说兼通。 谈宗则古德指归向上之语,竟作释义训文之言。 讲教则如来修因克果之道,反成表法喻义之说。 以教破宗,以宗破教。 盲引盲众,相牵入火。 致使后辈不闻古人芳规,徒效其轻佛陵祖排因拨果而已。 古人语言,绝未晓了。 衲僧本分,何曾梦见。 今将宗教语言意致,略为分别。 用冀唯得其益,不受其病也。 何谓宗。 何谓教。 演说之,宗教皆教。 契悟之,宗教皆宗。 教固有宗,宗亦有教。 教家之宗,即实相妙理三德秘藏,乃宗家之衲僧本分向上一著也。 (此对宗说,故以体为宗,若就教论,即名为体,教中之宗,乃是入体之门,不堪与宗之向上一著对论,)教家之教,即经论所说文字语言,及法门行相。 无不皆诠妙理,皆归秘藏。 亦犹宗家之机锋转语,种种作用也。 但教则未悟亦令解了,宗则未悟不知所谓为异耳。 宗家之教,即机锋转语,扬拳竖拂,或语或默,种种作用,皆悉就彼来机,指归向上。 是转语等,乃标向上。 真月之指。 非转语等,即是向上真月。 倘能依指观月,则真月直下亲见。 所见真月,方是宗家之宗。 今人以机锋转语为宗,不求契悟,唯学会透。 是认指为月,不复知有真月矣。 惜哉。 又教则三根普被,利钝全收。 犹如圣帝明诏,万国钦崇。 智愚贤否,皆令晓了,皆须遵行。 有一不遵者,则处以极刑。 佛教有一不遵者,则堕于恶道。 宗则独被上根,不摄中下。 犹如将军密令,营内方知,营外之人,任凭智同生知,亦莫能晓。 以此之故,方能全军灭贼,天下太平。 军令一泄,三军倾覆。 祖印一泄,五宗丧亡。 未悟以前,只许参究话头,不准翻阅禅书。 诚恐错会祖意,则以迷为悟,以假乱真,即名为泄,其害其大。 大悟之后,必须广阅祖录,决择见地,则差别智开,药忌明了。 尚须历缘锻炼,必使行解相应,方可出世为人,宏阐宗风。 今人不教人力参,而为人讲演。 使其开解路,起卜度,以己见会祖意,依稀仿佛,想个义理。 全体是错,便谓就是。 直饶不错,只是泥龙画饼,岂能致雨充饥。 所以宗须真参,方有实益也。 未开眼者,闻其讲说,喜出望外。 其有具眼者,必痛彻骨髓矣。 如此宏宗,徒有大损,毫无实益。 何异以军令往告敌兵,相邀共战,其不自殄灭者鲜矣。 由是假充悟道者,不胜其多。 坏乱佛法者,实繁有徒矣。 又教则以文显义,依义修观,观成证理,令人由解了而入。 故天台以三止三观,传佛心印也。 宗则离文显意,得意明心,明心起行,令人由参究而得。 故禅宗以直指人心,传佛心印也。 又经教所说因果修证,凡圣生佛,事理行相,历历分明。 若能修因,自然证果,超凡入圣,即众生而成佛道矣。 既得此事,则不涉因果修证凡圣生佛之理,岂待外求。 宗门所说,总归本分,不涉因果修证凡圣生佛。 (此理即也,)若得此意,(此名字及观行初心也,)定然依此不涉因果修证凡圣生佛之理,而起修因证果,超凡入圣,即众生而成佛道之事矣。 (此观行至究竟也,)所以古德大悟后,有三次七次阅者。 (汾州无业,三终大藏,育王知微,大慧杲门人,禁足于上塔院十余年,七终大藏,见育王山志,)有以坐看为不恭,跪读行披立诵者。 (栖贤湜三终大藏皆如此,)有毕生日持一部法华者。 (永明寿,首山念,)有看经唯恐打差,(差音叉去声,异也,)贴帖子于方丈门首,曰看经时不许问话者。 (仰山寂,)有持观音圣号者。 (明教嵩,日诵十万观音,世出世间经书,不读而知,又华林觉常念观音,遂感二虎常相依附,)有持准提神咒者。 (金华俱胝和尚,)有日课百八佛事者。 (永明寿,一部法华,亦在百八之数,)有对立像不敢坐,对坐像不敢卧者。 (大通本,又凡食物以鱼胾名者,即不食,)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者。 (百丈海,)至于念佛求生西方,则多不胜数也。 良以百丈乃马祖传道嫡子,其开示有云,修行以念佛为稳当。 又所立清规,凡祈祷病僧,化送亡僧,皆归净土。 故五宗诸师,多事密修也。 多有久历年所,躬行苦行。 (如沩山作典座,雪峰作饭头之类,)无非欲圆满六度,自利利他。 类皆重法如宝,轻身似尘。 绝不似今人之轻慢古今,亵黩经论也。 是知宗为前锋,教为后劲。 其所办是一事,其所说是一法。 但以语言施设,门庭建立不同。 门外汉不知其同而不可合,异而不可离之所以。 妄用己见,强作主宰。 不是互谤,便是混滥。 互谤之过,愚或能知。 混滥之愆,智犹难晓。 盖以归元无二,方便多门。 宗家方便,出于格外,所有语言,似乎扫荡。 未得意者,不体离言之旨,唯□出酒之糟。 在宗则开一解路,不肯力参。 在教则妄学圆融,破坏事相。 唯大达之士,双得其益。 否则醍醐甘露,贮于毒器,遂成砒霜鸩毒矣。 教虽总明万法唯心,然须就事论事,事理因果,毫无混滥,原始要终,不出唯心。 宗家的实商量,亦复如是。 若举扬向上,虽指尽世间法法头头为问。 答时总归本分,绝不就事论事。 所谓问在答处,答在问处。 纵有似乎就事说者,意则在彼而不在此。 若认作就事者,即白云万里矣。 的实商量者,禅书不录。 所录者皆属本分话。 若欲知者,必须广阅群书。 否则看万善同归集,及净土十要中禅匠著述,亦可见其梗概矣。 克论佛法大体,不出真俗二谛。 真谛则一法不立,所谓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也。 俗谛则无法不备,所谓佛事门中,不舍一法也。 教则真俗并阐,而多就俗说。 宗则即俗说真,而扫除俗相。 须知真俗同体,并非二物。 譬如大圆宝镜,虚明洞彻,了无一物。 然虽了无一物,又复胡来则胡现,汉来则汉现,森罗万象俱来则俱现。 虽复群相俱现,仍然了无一物。 虽复了无一物,不妨群相俱现。 宗则就彼群相俱现处,专说了无一物。 教则就彼了无一物处,详谈群相俱现。 是宗则于事修而明理性,不弃事修。 教则于理性而论事修,还归理性。 正所谓称性起修,全修在性,不变随缘,随缘不变,事理两得,宗教不二矣。 教虽中下犹能得益,非上上利根不能大通,以涉博故。 宗虽中下难以措心,而上根便能大彻,以守约故。 教则世法佛法,事理性相,悉皆通达,又须大开圆解,(即宗门大彻大悟也,)方可作人天导师。 宗则参破一个话头,亲见本来,便能阐直指宗风。 佛法大兴之日,及佛法大通之人,宜依宗参究。 喻如僧繇画龙,一点睛则即时飞去。 佛法衰弱之时,及夙根陋劣之士,宜依教修持。 喻如拙工作器,废绳墨则终无所成。 教多显谈。 宗多密说。 宗之显者,如达磨云,净智妙圆,体自空寂。 马祖云,即心即佛。 百丈云,灵光独耀,迥脱根尘。 体露真常,不拘文字。 心性无染,本自圆成。 但离妄念,即如如佛。 此则与法华楞严诸大乘经,毫无异致。 总之六祖前多显,六祖后多密。 愚人不知宗教语言同异之致,每见宗师垂问,教家不能加答。 遂高推禅宗,藐视教典。 佛经视作故纸,祖语重愈纶音。 (纶音即圣旨,)今之欲报佛恩,利有情者。 在宗则专阐宗风,尚须教印。 在教则力修观行,无滥宗言。 良以心通妙谛,遇缘即宗。 柏树子,干屎橛,鸦鸣鹊噪,水流花放,欬唾掉臂,讥笑怒骂,法法头头,咸皆是宗。 岂如来金口所说圆顿妙法,反不足以为宗耶。 何须借人家扛子,撑自己门庭。 自家楩楠豫章,何故弃而不用。 须知法无胜劣,唯一道而常然。 根有生熟,虽一法而益别。 然则教外别传之说非欤。 曰,言教外别传者,令人于指外见月也。 又宗家提持,超越常格之外,名为教外别传。 然此四字,埋没多少豪杰,今为道破。 对教说,则曰教外别传。 机锋转语等,亦是教。 对宗说,则曰机锋转语外别传。 庶不至孤负佛祖,徒造口业矣。 若真佛教不能传佛心印,则已得别传之迦叶,阿难,马鸣,龙树,当另宏别传之法,何用结集三藏,注经造论为哉。 宗须教印者,如木须从绳则正也。 予尝劝一狂僧念佛。 彼言衲僧鼻孔,三世诸佛尚摸不著,用念佛作么。 予曰,若真摸著三世诸佛摸不著的鼻孔,尚须步步随著三世诸佛脚后跟转。 倘不随三世诸佛脚后跟转,则摸著者非衲僧鼻孔,乃阿鼻地狱铁床铜柱上火孔也。 达磨云,二百年后,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 智者示登五品。 南岳示证铁轮。 故知今人于宗教二门,开眼尚难,何况实证。 其有慈悲愿深,生死心切者,宜随远公,智者,永明,莲池,专致力于念佛求生净土一门也。 书至此,有傍不甘者呵曰,佛法广大如法界,究竟如虚空,妙性圆明,离诸名相。 安用汝许多落索,分疆立界为。 予应之曰,妙性虽离名相,名相岂碍妙性。 虚空法界虽无疆界,疆界岂碍虚空法界。 吾欲舍东往西,必须定南辨北。 庶几方向不迷,措足有地。 又恐己见错谬,欲请正于达人。 是跛夫之路程,非轮王之舆版。 (舆版即地舆图,)若夫通方开士,过量大人,世法全是佛法,业道无非佛道。 祖意教理,佛经禅录,本自融通,有何混滥。 尽吾之智,不能测其境界。 竭吾之力,不能窥其藩篱。 吾之鄙论,姑就吾之鄙机言耳。 子何以迦楼罗王之飞腾,用责于蠓螟蚊蚋,而令其齐驱也哉。 佛教以孝为本论孝之为道,其大无外。 经天纬地,范圣型贤。 先王修之以成至德,如来乘之以证觉道。 故儒之孝经云,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佛之戒经云,孝顺父母师僧三宝,孝顺至道之法,孝名为戒,亦名制止。 是世出世间,莫不以孝为本也。 奈何世俗凡情,只知行孝之显迹,不知尽孝之极致。 每见出家释子,辄随己臆见,肆其谤讟,谓为不孝父母,与荡子逆徒无异。 不知世法重孝,出世间法亦无不重孝。 盖世之所谓孝者,有迹可循者也。 释氏之所谓孝者,略于迹而专致力于本也。 有迹可循者,显而易见。 专致力于本者,晦而难明。 何以言之,儒者服劳奉养以安其亲,孝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其亲,大孝也。 推极而论,举凡五常百行,无非孝道发挥。 故礼之祭义云,断一树,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 故曰孝悌之道,通于神明,光于四海也。 论孝至此,可谓至矣尽矣,无以复加矣。 然其为孝,皆显乎耳目之间,人所易见。 惟我释子,以成道利生为最上报恩之事。 且不仅报答多生之父母,并当报答无量劫来四生六道中一切父母。 不仅于父母生前而当孝敬,且当度脱父母之灵识,使其永出苦轮,常住正觉。 故曰释氏之孝,晦而难明者也。 虽然,儒之孝以奉养父母为先者也。 若释氏辞亲出家,岂竟不顾父母之养乎。 夫佛制,出家必禀父母。 若有兄弟子侄可托,乃得禀请于亲,亲允方可出家,否则不许剃落。 其有出家之后,兄弟或故,亲无倚托,亦得减其衣□之资,以奉二亲。 所以长芦有养母之芳踪。 (宋长芦宗赜禅师,襄阳人,少孤,母陈氏鞠养于舅家,及长,博通世典,二十九岁出家,深明宗要,后住长芦寺,迎母于方丈东室,劝令念佛求生净土,历七年,其母念佛而逝,事见净土圣贤录,)道丕有葬父之异迹。 (道丕,唐宗室,长安人,生始周岁,父殁王事,七岁出家,年十九,世乱谷贵,负母入华山,自辟谷,乞食奉母,次年往霍山战场,收聚白骨,虔诵经咒,祈得父骨,数日父骨从骨聚中跃出,直诣丕前,乃掩余骨,负其父骨而归葬焉,事见宋高僧传,)故经云,供养父母功德,与供养一生补处菩萨功德等。 亲在,则善巧劝谕,令其持斋念佛求生西方。 亲殁,则以己读诵修持功德,常时至诚为亲回向。 令其永出五浊,长辞六趣。 忍证无生,地登不退。 尽来际以度脱众生,令自他以共成觉道。 如是乃为不与世共之大孝也。 推极而论,举凡六度万行,无非孝道扩充。 故梵网戒经,一一皆言应生慈悲心,孝顺心。 又云,若佛子以慈悲心,行放生业。 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 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 而杀而食者,即是杀我父母。 因兹凡所修持,皆悉普为法界众生而回向之。 则其虑尽未来际,其孝遍诸有情。 若以世孝互相校量,则在迹不无欠缺,约本大有余裕矣。 惜乎不见此理者,不谓之为妄诞,便谓之为渺茫。 岂知竖穷三际,横遍十方,佛眼圆见,若视诸掌也。 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生佛不二,凡圣一如。 由迷悟之攸分,致升沈以迥别。 大觉世尊,愍而哀之。 示成正觉,普度众生。 以醍醐之一味,随机宜而殊说。 大根则为说顿法,令其速成佛道。 小器则授以渐教,使彼徐出尘劳。 随顺世间,循循善诱。 示戒善,辟人天之坦路。 明因果,陈趋避之良谟。 言戒善者,五戒不杀,即仁。 不盗,即义。 不邪淫,即礼。 不妄语,即信。 不饮酒,则心常清而志凝,神不昏而理现,即智。 五戒全持,不堕三途,恒生人道。 此与儒之五常大同。 第儒唯令尽义,佛则兼明果报耳。 十善者,不杀,不盗,不邪淫,名身三业。 不妄言,不绮语,不两舌,不恶口,名口四业。 不贪,不嗔,不痴,名意三业。 此与五戒大同。 而五戒多分约身,十善多分约心。 十善具足,定生天界。 至于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对兄说友,对弟说恭,种种伦理之教,则皆欲使人各尽其分,无或欠缺,随顺世相,修出世法。 若夫广明因果报应,不爽毫厘。 堕狱生天,唯人自召。 乃如来至极悲心,欲令众生永离众苦,但受诸乐耳。 故不惜现广长舌相,为诸众生尽情宣演。 经云,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若欲不受苦果,必须先断恶因。 若能常修善因,决定恒享乐果。 此即书之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 易之,积善必有余庆,积不善必有余殃之意。 但儒唯约现世与子孙言,佛则兼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无尽而论。 而凡情未测,视作渺茫,不肯信受。 如盲背导师,自趣险道,欲不堕坑落堑,何可得耶。 是故佛法广被十法界机。 若约人道而言,即无一人不堪受佛法,亦无一人不能受佛法。 藉令各修戒善,则俗美人和,家齐国治。 唐虞盛世之风,何难见于今日。 因兹道启西干,法流东震。 历代王臣,咸皆崇奉。 以其默化人心,隐赞治道,伏凶恶于未起,消祸乱于未萌故也。 至于出家为僧,乃为专志佛乘,与住持法道而设。 非谓佛法唯僧乃可修持也。 此诸浅说,乃如来随顺世间,渐令出世之人天乘法。 余如声闻。 缘觉,菩萨等乘,咸皆以此为基。 若夫有大根者,直趣妙觉,彻证吾心本具之佛性,极畅如来出世之本怀,其义深远,姑置勿论。 持经利益随心论大觉世尊,所说一切大乘显密尊经,悉皆理本唯心,道符实相,历三世而不易,举十界以咸遵。 归元复本,为诸佛之导师。 拔苦与乐,作众生之慈父。 若能竭诚尽敬。 礼诵受持,则自他俱蒙胜益,幽显同沐恩光。 犹如意珠,似无尽藏,取之不匮,用之无穷,随心现量,悉满所愿。 楞严所谓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三昧得三昧,求长寿得长寿,如是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 夫大涅槃者,究竟果德。 若论如来本心,契经全力,实属乎此。 但以众生志愿狭劣,与夫致诚未极,不能直契。 故随彼行心,满彼所愿。 倘宿根深厚之士,则顿明自性,彻证唯心,破烦惑而直趣菩提,圆福慧而速成觉道。 获契经之全益,畅如来之本怀矣。 譬如一雨普润,卉木同荣。 大根则拂云以蔽日。 小根则长寸而增分。 道本唯一真如,益随心而胜劣。 然善根苟种,佛果终成。 纵不能即获巨益,亦必以因兹度脱。 闻涂毒鼓,远近皆丧。 食少金刚,决定不消。 先以欲钩牵,后令入佛智者,其斯之谓欤。 竭诚方获实益论谚云,下人不深,不得其真。 此言虽小可以喻大。 夫世间大而经术文章,小而一才一艺。 若欲妙义入神,传薪得髓,艺超侪伍,名传古今。 而不专心致志,竭诚尽敬,其可得乎。 故管子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 思之不得,鬼神其将通之。 非鬼神之与通,乃精诚之极也。 汉魏昭,见郭林宗。 以为经师易遇,人师难逢。 因受业,供给洒扫。 林宗尝有疾,命昭作粥。 粥成进之,林宗大呵曰,为长者作粥,不加意敬事,使不可食。 昭更为粥复进,又呵之者三,昭容色不变。 林宗曰,吾始见子之面,今而后知子之心矣。 宋杨时,游酢,师事伊川。 一日请益时久,伊川忽瞑目假寐,二子侍立不敢去。 良久,伊川忽觉曰,贤辈尚在此乎,归休矣。 乃退,门外雪深尺余矣。 张九成,十四岁游郡庠。 终日闭户,无事不越其限。 比舍生隙穴视之,见其敛膝危坐,对诗书若对神明,乃相惊服而师尊之。 此四子者,所学乃世间明德新民,修齐治平之法。 其尊师重道,尚如此之诚。 故得学成德立,玫生前没后,令人景仰之不已。 至于弈秋之诲弈也,唯专心致志者胜。 痀偻之承蜩也,以用志不分而得。 由是观之,学无大小,皆当以诚敬为主。 而况如来于往昔劫中,欲令众生,同成觉道。 以无缘种,莫由得度。 因兹普现色身,垂形六道。 种种方便,随机利物。 千门具启,一道同归。 善根未种未熟未脱者,令其即种即熟即脱。 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 云布慈门,波腾行海。 六度齐修,四摄普益。 其布施也,内外俱舍。 所谓国城妻子,头目髓脑,身□手足,欢喜施与。 故法华云,观三千大千世界,乃至无有如芥子许,不是菩萨舍身命处。 夫如来为众生故,经历三大阿僧祇劫,广行六度,普结缘种。 待其机熟时至,然后示成正觉。 宏开法会,普应群机。 上根则显示实相,令其诞登道岸。 中下则曲垂接引,令其渐次熏陶。 显密权实,偏圆顿渐。 随机而施,相宜而用。 乘虽有三,道本无二。 为实施权,权是实家之权。 开权显实,实是权家之实。 俯顺群机,循循善诱。 必令机理双契,方得解行俱圆。 学者虽则专主大乘,亦不可轻蔑弃舍小乘。 以小乘原为进入大乘而设。 乃如来之度生妙用,实下根之出苦宏猷。 故四十二章经云,学佛道者,佛所言说,皆应信顺。 譬如食蜜,中边皆甜,吾经亦尔。 大海虽有浅深,水味原无二致。 凡属佛经,固应一体尊重。 如轮王命令,事虽种种不同,其为王敕则一也。 而圆人受法,无法不圆。 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顺正法。 况如来金口所说之生灭无生四谛十二因缘等法乎哉。 及如来一期事毕。 示现灭度。 迦叶阿难等诸大弟子结集法藏,遍界流通。 一千年后,教传此土。 两土高僧,东西往还,译布佛经,不惜躯命。 读法显,昙无竭,玄奘等传,其道路险阻,非常艰辛。 不觉哽噎涕泣,莫之能已。 经云,人身难得,佛法难闻。 若非宿有因缘,佛经名字,尚不能闻。 况得受持读诵,修因证果者乎。 然如来所说,实依众生即心本具之理。 于心性外,了无一法可得。 但以众生在迷,不能了知。 于真如实相之中,幻生妄想执著。 由兹起贪嗔痴,造杀盗淫。 迷智慧以成烦恼,即常住而为生灭。 经尘点劫,莫之能反。 幸遇如来所说大乘显密诸经,方知衣珠固在,佛性仍存。 即彼客作贱人,原是长者真子。 人天六道,不是自己住处。 实报寂光,乃为本有家乡。 回思从无始来,未闻佛说。 虽则具此心性,无端枉受轮回。 真堪痛哭流涕,声震大千。 心片片裂,肠寸寸断矣。 此恩此德,过彼天地父母,奚啻百千万倍。 纵粉身碎骨,曷能报答。 唯有依教修行,自行化他。 方可少舒春草仰晖,夏葵向日之微忱而已。 然今之缁素,翻阅佛经,毫无诚敬。 种种亵慢,难以枚举。 而习行既久,彼此相安。 其亵慢之迹,不忍备言。 视如来之法言,同破坏之故纸。 且勿谓不知旨趣者,了无所益。 即深知实义者,亦只是口头三昧,面门辉光。 如饥说食,如贫数宝。 虽有研究之功,绝无实证之益。 况亵慢之罪,奚啻弥天。 而受苦之期,岂止穷劫。 虽是善因,反招恶果。 纵为将来得度之因,难免多劫备受其苦。 用是心怀惨伤,敢陈刍荛。 企依佛教以奉行,庶唯得益而无损。 金刚经云,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 若尊重弟子。 又云,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 当知此处,即为是塔。 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何以令其如此。 以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故。 而诸大乘经处处教人恭敬经典,不一而足。 良以诸大乘经,乃诸佛之母,菩萨之师。 三世如来之法身舍利九界众生之出苦慈航。 虽高证佛果,尚须敬法。 类报本追远,不忘大恩。 故涅槃经云,法是佛母,佛从法生。 三世如来,皆供养法。 况博地凡夫,通身业力,如重囚之久羁牢狱,莫由得出。 何幸承宿世之善根,得睹佛经。 如囚遇赦书,庆幸无极。 固将依之以长揖三界,永出生死牢狱。 亲证三身,直达涅槃家乡。 无边利益,从闻经得。 岂可任狂妄之知见,不存敬畏。 同俗儒之读诵,辄行亵黩。 既读佛经,何不依佛经所说恭敬尊重。 既亵佛法,岂能得佛法所有真实利益。 倘能暂息狂见,清夜自思。 当必心神惊悸,涕泪滂沱。 悲昔日之无知,誓毕生以竭诚。 从兹心意肃恭,身口清净。 永绝粗鄙之恶态,恒依经论之圣谟。 果能如是,庶可于佛法大海中,随分随力,各获实益。 如修罗香象,及与蚊虻,饮于大海,咸得充饱。 又如一雨普润,卉木同荣。 如是,则自己受持之功,方不枉用。 而如来说经,诸祖宏法之心,亦可以稍得舒畅而慰悦矣。 今将古德恭敬经典之事迹利益,略录数条。 企欲真修实践者,有所取法焉。 齐僧德圆,不知氏族,天水人。 常以华严为业。 读诵受持,妙统宗极。 遂修一净园,树诸谷楮。 并种以香草,杂以鲜花。 每一入园,必加洗濯,身著净衣。 溉以香水,楮生三载,香气氛馥。 别造净屋,香泥壁地。 结坛净器。 浴具新衣。 匠人斋戒,易服出入,必盥漱熏香。 剥楮取皮,浸以沉水。 护净造纸,毕岁方成。 别筑净基,更造新室。 乃至柱梁椽瓦,并濯以香汤,每事严洁。 堂中别施方柏牙座,周布香花。 上悬宝盖,垂诸玲佩,杂以旒苏。 白檀紫沈,以为经案,并充笔管。 书生日受斋戒,香汤三浴。 华冠净服,状类天人。 将入经室,必夹路焚香,呗先引之。 圆亦形服严净,执炉恭导。 散花供养,方乃书写。 圆胡跪运想,注目倾心。 才写数行,每字皆放光明,照于一院,举众同见,莫不悲感,久之方歇。 复有神人执戟,现形警卫。 圆与书生同见,余人则不睹焉。 又有青衣梵童,无何而至。 手执天华,忽申供养。 前后灵感,杂沓相仍。 迄经二载,书写方毕。 盛以香函。 置诸宝帐,安彼净堂,每伸顶谒。 后因转读,函发异光。 至于严洁敬绝今古。 此经递授。 于今五代。 有清净转读者,时亦灵应昭然。 其经今在西太原寺贤首法师处,守护供养。 注此与下二条,皆系晋译六十卷华严经也。 谷,音谷,从木,不从禾,楮之别种。 德圆种楮,造纸写经。 入此楮园,尚须洗濯,著净衣服。 其平日礼佛诵经,诚敬净洁,盖可知矣。 今人登大雄殿,尚无彼入楮园之虔洁,良可慨叹。 浴具新衣者,浴,即浴室,新字宜作触,谓浴室中具有登厕之衣。 匠人斋戒,易服出入者,所用匠人,皆须持五戒,日受八关斋法。 凡欲登厕,先至浴室,脱去常服,著登厕衣。 及出,先洗净,次洗浴,方著常服。 旒苏,即须子。 乃聚众丝线,于头上绾一结子,下则散分者。 呗,唱赞也。 五代,即齐梁陈隋唐,此传系唐人所作,故曰于今五代。 德圆之诚,超越古今。 故其灵感,杂沓相仍。 今人虽无此财力,于力所能为者,可不竭诚尽敬,以期三宝垂慈,冥显加被乎。 倘惟事形迹,了无诚敬。 则无边法力,莫由感通。 谓为佛法不灵,其可乎哉。 此依华严悬谈及会玄记二书录出。 唐定州中山僧修德者,不知氏族。 苦节成性,守道山林。 以华严起信,安心结业。 于永徽四年,发心抄写。 故别为净院,植楮树,兼种香花,灌以香水。 凡历三年,洁净造纸。 复别筑净台,于上起屋。 召善书人沩州王恭,别院斋戒,洗浴净衣,焚香布花,悬诸幡盖,礼经忏悔,方升座焉。 下笔含香,举笔吐气,每日恒然。 德日入静室运想。 每写一卷,施缣十疋,一部总六百缣。 恭乃罄竭志诚,并皆不受。 才写经毕,俄即迁化。 德以经成,设斋庆之。 大众集已,德于佛前,烧香散花,发宏誓愿。 方开经藏,放大光明,周七十余里,照定州城。 城中士女,普皆同见。 中山斋众,投身宛转,悲哽忏悔。 注此与上事迹大同,可见古人于三宝分上,多皆竭诚尽敬。 绝不似今人之怠忽亵慢,有名无实也,举笔吐气者,或欲咳嗽,或欲呵欠,即停笔少顷,面向旁边,令气出之,不敢以口气熏经故也。 才写经毕,俄即迁化者,以专心写经,不求名利,志诚之极,致令业尽情空,了生脱死。 高登上品宝莲,亲证不退转地矣。 观此,可见佛法不孤负人,而今之缁素,多多皆是孤负佛法耳。 奈何奈何。 此一条出会玄记。 唐僧法诚,姓樊氏,雍州万年县人。 幼年出家,以诵华严为业。 因遇慧超禅师,隐居蓝谷高山。 遂屏嚣烦,披诚请益。 后于寺南岭,造华严堂,澡洁中外。 庄严既毕,乃图画七处九会之像。 又竭其精志,书写受持。 宏文学士张静者,时号笔工,罕有加胜。 乃请至山舍,令受斋戒,洁净自修。 口含香汁,身被新服。 然静长途写经,纸直五十。 诚料其见,才写两纸,酬直五百。 静利其货,竭力写之,终部已来,诚恒每日烧香供养,在其案前。 点画之间,心缘目睹,略无遗漏。 故其克心钻注,时感异鸟,形色希世。 飞入堂中,徘徊鼓舞。 下至经案,复上香炉。 摄静住观,自然驯狎,久之翔逝。 明年经了,将事兴庆,鸟又飞来,如前驯扰,鸣唳哀亮。 贞观初年,造画千佛,鸟又飞来,登止匠背。 后营斋供,庆诸经像。 日次中时,怪其不至。 诚顾山岑曰,鸟既不至,吾诚无感也。 将不嫌诸秽行,致有此征。 言已剡然飞来,旋还鸣啭。 入香水中,奋迅而浴,中后便逝。 前后如此者,非复可述。 静素善翰墨,乡曲所推。 山路岩崖,勒诸经偈,皆其笔也。 手写法华,正当露地。 因事他行,未营收举。 属洪雨滂注,沟涧波飞。 走往看之,合案并干,余便流潦。 尝却偃横松,遂落悬溜。 未至下涧,不觉已登高岸,不损一毛。 注法诚张静,各竭诚敬。 故其感应,俱难思议。 出华严悬谈,及会玄记,并续高僧传。 唐僧昙韵,定州人。 行年七十,隋末丧乱,隐于离石北千山。 常诵法华经。 欲写其经,无人同志。 如此积年。 忽有书生,无何而至。 云所欲洁净,并能行之。 即于清旦,食讫入浴。 著净衣,受八戒。 入净室,口含檀香,烧香悬旛,寂然抄写,至暮方出。 明又如先,曾不告倦。 及经写了,如法奉衬。 相送出门,斯须不见。 乃至装潢,一如正法。 韵受持读之,七重裹结。 一重一度香水洗手,初无暂废。 后遭胡贼,乃箱盛其经,置高岩上。 经年贼静,方寻不见。 周慞穷觅,乃于岩下获之。 箱巾糜烂,拨朽见经,如旧鲜好。 注写经心诚,感圣来应。 圣虽来应,示同凡夫。 故一依其法,清旦食讫入浴,著净衣等也。 八戒,即八关斋法,以过中不食为体,以不杀等八戒助成。 关闭贪嗔痴等烦恼惑业,不令生起。 乃令在家人受出家戒。 从今朝清晨受,至明日明相出为限。 写经令其日日常持,故须日日常受。 至暮方出,则午亦不食矣。 裹音果。 包也。 一重一度香水洗手者,即读一回经,先用香水洗一度手。 箱巾烂而经鲜好者,一以圣人之法力加持,一以韵师之诚心感格,一以妙经之功德难思故也。 韵师后住隰州。 道宣律师,贞观十一年至彼见之。 时年已七十矣。 此下数条,皆出三宝感通录。 唐贞观五年,有隆州巴西县,令狐元轨者,敬信佛法。 欲写法华,金刚般若,涅槃等,无由自检。 凭彼土抗禅师检校。 抗乃为在寺如法洁净,写了下帙,还岐州庄所,经留在庄。 并老子五千言,同在一处。 忽为外火延烧,堂是草覆,一时灰荡。 轨于时任冯翊令。 家人相命拨灰,取金铜经轴。 既拨外灰,其内诸经,宛然如故。 潢色不改。 唯箱帙成灰。 又觅老子,便从火化。 乃收取诸经,乡村嗟异。 其金刚般若一卷,题字焦黑。 访问所由,乃初题经时,有州官能书。 其人行急,不获洁净,直尔立题,由是被焚。 其人现在,瑞经亦存。 京师西明寺主神察,目验说之。 注老子五千言,即道德经。 一切佛事,俱以戒行诚敬为本。 若戒行精严,诚敬笃至。 则三宝诸天,皆为拥护。 否则无边法力,莫之能感。 观此诸经毫无所损,唯金刚经题,字迹焦黑。 以其人既无戒力,又无诚心故也。 受持佛经者,可不以持戒竭诚为急务哉。 唐河东有练行尼,常诵法华。 访工书者写之,价酬数倍。 而洁净翘勤,有甚余者,一起一浴,然香熏衣。 筒中出息,通于壁外。 七卷之功,八年乃就。 龙门寺僧法端,集众讲说。 借此尼经,以为楷定。 尼固不与,端责之。 事不获已,乃自送付端。 端开读之,唯见黄纸,了无文字,余卷亦尔。 端愧悔送尼。 尼悲泣受已,香水洗函。 顶戴绕佛,七日不休。 开视,文字如故。 即贞观二年,端自说之云。 (本拟广录恭敬三宝之利益,及亵慢三宝之罪愆,令研究佛学者取法有地,获罪无由,以目力不给,遂止,)挽回劫运护国救民正本清源论道德仁义,乃吾人本具之性德。 因果报应,实天地化育之大权。 人生天地之闲,藐尔七尺之躯。 其与广大高厚莫测之天地,并立为三,称为三才者。 以其能仰体天地之德,皆可以为尧舜,皆可以作佛,以参赞其化育故也。 故圣人于易乾坤二卦之象,一以自强不息法天,一以厚德载物法地教人。 夫自强不息,则闲邪存诚,克己复礼,非到明明德,止至善,人欲净尽,天理流行,以复其本具之性德不可也。 厚德载物,则仁民爱物,推己及人,当必本忠恕,行慈悲,胞与为怀,物我同观,非尽其参赞之天职弗止也。 然此非专指居位行政者言即匹夫匹妇,亦皆能行。 以尧舜之道,孝悌而已。 圣贤之学,修身而已。 能修身者,必能孝悌,必能格除物欲,扩充良知,以独善其身矣。 而其效必能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况得位行政,岂有不能兼善天下之理乎。 天下不治,匹夫有责。 使人人各秉诚心,各尽孝悌,各行慈善,矜孤恤寡,救难怜贫,戒杀放生,吃素念佛。 则人以善感,天以福应。 自然雨顺风调,民康物阜。 决不至常降水旱瘟蝗,风吹地震等灾。 而时和年丰,人乐其业。 加以慈和仁让,相习成风,纵有一二愚顽,亦当化为良善。 如矜梁上之君子,一方永绝窃贼。 赒匿室之偷儿,此后遂成善士。 古人仁慈为政,真诚爱民,尚能感化异类。 如虎不入境,鱼徙他方等瑞征。 载诸史册,不一而足。 果能各以慈善相感,断不至常有土匪刀兵,蹂躏劫掠等祸。 然人之气禀,万有不齐。 天机深者,自能恪遵道义,以尽为人之分。 其有宿习浓厚,障蔽性德。 以至心之所念,口之所言,身之所行,每与道义相悖。 然由闻其福善祸淫之理,及见其善恶报应之事,未有不战兢惕厉,以自修省,冀其获福而免祸者。 是知天地以福善祸淫,为摄持人民悉遵道德仁义之大权。 圣人本天地之心,以行教化。 以故惠吉逆凶五福六极,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之说,屡见于经。 其所以感发人之善心,惩创人之逸志者,至深切矣。 然则因果报应之吉凶祸福,乃道德仁义依违真伪之实验也。 既知其实验,则欲为善而益加奋勉,必底于成。 欲为不善而遂生恐惧,有所不敢矣。 如是则提倡因果报应,乃仰承天地圣人之心,以成全世人道德仁义之性德也。 若以因果报应为渺茫无稽,不但违背天地圣人之心,自己神识,永堕恶趣。 且使上智者不能奋志时敏,聿修厥德。 下愚者无所忌惮,敢于作恶。 以致天地圣人化育之权,抑而不彰。 吾人即心本具之理,隐而弗现。 其为祸也,可胜言哉。 但以世间圣人,语言简略。 又且只说现生,及与子孙。 至于生之以前,死之以后。 与从无始以来,随罪福因缘,轮回六道,皆未发明。 以故识见浅者,虽日读圣人因果报应之言,犹然不信因果报应。 如来大教,显示吾人心性之妙,与夫三世因果之微。 举凡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道,与夫断惑证真了生脱死之法,无不备具。 是故遇父言慈,遇子言孝。 兄友弟恭,夫倡妇随,主仁仆忠,各尽己分。 则与世间圣人所说,了无有异。 而复一一各示前因后果,则非世间圣人所能及。 尽义尽分之语,只能教于上智,不能制其下愚。 若知因果报应,则善恶祸福,明若观火。 其谁不欲趋吉而避凶,免祸而获福乎。 又不知因果,多有外彰善相,实则暗存恶心,以行恶事。 意谓人既不知,有何妨碍。 不知吾人之心,与天地鬼神,及诸佛菩萨之心,息息相通。 我心随起一念,彼则无不了知。 故曰人闲私语,天闻若雷。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周安士曰,人人知因果,大治之道也。 人人不知因果,大乱之道也。 甚矣佛恩之浃于民生也。 人特不深思,故弗知耳。 上古之世,人情淳朴,胜过叔季之浇漓,奚啻数倍。 文王之泽,及乎枯骨。 不数百年,杀人殉葬之风,遍于天下。 列国诸侯之死,杀,所爱之臣妾,动至数十百人。 不惟不生怜愍,而复反以为荣,各相效尤。 以秦穆公之贤,尚杀百七十七人以殉葬。 子车三子,乃国之良臣,亦复不为国与民计而免,况其他无道之暴君哉。 国君如是,大夫与士,亦各随其力而为之。 虽孔孟老庄齐出,亦莫能止。 及佛教东来,阐明因果报应,令人戒杀放生,断荤吃素。 即虫蚁蚤虱,尚令护惜,勿行杀害,何况于人。 以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知贪生怕死,皆是过去父母眷属,皆是未来诸佛世尊。 固宜愍念怜恤,何敢妄行杀害,以充口腹乎。 慈风一扇,胜残去杀。 勿论诸侯大夫士,不敢杀人殉葬。 即南面称朕者,亦不敢行此恶法,即有一二暴虐者行之,亦断不敢以多为荣也。 使无佛法生死轮回,因果报应之说。 则后世之人,能尽其天年而死者,盖亦鲜矣。 此系至浅近之法,而其效尚能如是。 况论心性极赜之理,与断惑证真之道乎哉。 而如来随顺众生,循循善诱。 初以五戒十善之人天乘,接引劣机,以作超凡入圣了脱生死之前方便。 若根机稍深,则为说四谛十二因缘,令其断见思惑,证声闻缘觉之二乘果。 若是大乘根性,则令其发大菩提心,遍修六度万行。 上求佛道,下化众生。 兴无缘慈,起同体悲。 不住色声香味触法而行布施,以及六度万行。 度脱一切众生,令入无余涅槃。 不见能度之我,与所度之人及众生,并所证之无余涅槃之寿者相。 由其四相不著,三轮体空。 故令尘沙无明,因之消灭。 随其功行,以次证夫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之菩萨果。 及全彰自性,彻悟唯心,福慧圆满,智断究竟之佛果耳。 又以末世众生,根机陋劣,匪仗如来洪誓愿力,决难现生即出生死。 由是以大慈悲,特开一仗佛慈力了生脱死之净土法门。 但具真信切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极乐世界。 其所行一丝一毫之世善,并六度万行种种功德,悉以回向往生。 此则以己信愿,感佛慈悲。 感应道交,必蒙摄受。 待至临终,蒙佛接引,往生西方。 既往生已,则圆离众苦,但受诸乐。 亲炙弥陀,参随海众。 其证无生而成觉道,如操左券而取故物。 校彼仗自力以了生死者,其难易固天渊悬殊也。 又仗自力者,百千万人,难得一二即生了脱。 以其必须定慧具足,惑业净尽,方可如愿。 倘惑业尚有丝毫未尽,则生死轮回决难出离。 仗佛力则信愿真切,万不漏一。 三根普被,利钝全收。 上根则速证法身,下根则带业往生。 如来度生之怀,唯净土法门,方能究竟舒畅耳。 由有如上种种利益,故古今来圣君贤相,杰士伟人,莫不自行化他,护持流通。 以其能阴翼郅治,显淑民情。 消祸乱于未萌,证本具之佛性也。 近来世道人心,日趋日下。 各怀我见,互相竞争。 以致刀兵连绵,无时静谧。 而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 一班顽民,尽作土匪,肆行劫掠,毒害生民。 人以恶感,天以灾应。 水旱疾疫,风吹地震,种种惨灾,频频见告,国运危岌,民不聊生。 欲行拯救,苦无其力。 唯有恳求当权诸公,及一切同胞。 悉本忠恕之心,以行慈悲之道。 视一切人民,皆如同胞。 互相扶持,勿行残害。 思前因与后果,必修德而行仁。 利人者实为利己,此生他世,福报无穷。 害他者甚于害自,现在未来,苦报无尽。 与其逞势于一时,以致神识受苦于永劫。 何如修德于毕世,以期身心受乐于多生乎。 然在凡夫地,未断惑业,纵生人天,终非究竟安隐之处。 倘能随分随力,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以期尽此报身,高登极乐,方为最上脱苦之道。 而堂堂丈夫,忍令本具佛性,常被惑业所缚,以受生死苦荼乎。 张季鸾君,特刊中华新报,每日专辟一栏,提倡佛学。 举凡如来应化,法道流通,信毁罪福,修持利益。 与夫戒杀放生,吃素念佛之言论事迹,随便登载。 冀阅报诸君,同悟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之理。 以行断恶修善,复本心源之事。 余谓此实护国救民正本清源之道。 因将吾人天职,天地化育,圣贤心法,佛教纲要。 与夫乱之所始,治之所由。 撮略言之,以贡当世具眼高人。 所愧文字拙朴,不能畅发蕴奥。 然其意义,固非妄谈杜撰,有可取焉。 又人生世间,所资以成德达才,建功立业,以及一才一艺养活身家者。 皆由文字主持之力,而得成就。 字为世间至宝,能使凡者圣,愚者智。 贫贱者富贵,疾病者康宁。 圣贤道脉,得之于千古。 身家经营,遗之于子孙。 莫不仗字之力。 使世无字,则一切事理,皆不成立,而人与禽兽无异矣。 既有如是功力,固宜珍重爱惜。 窃见今人任意亵污,是直以至宝等粪土耳。 能不现生折福折寿,来生无知无识乎哉。 又不但有形之字,不可亵污遗弃。 而无形之字。 更不可亵污遗弃。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若不措之躬行,则成亡八字矣。 八字既亡,则生为衣冠禽兽,死堕三途恶道矣。 可不哀哉。 一函遍复(语虽拙朴,义本佛经。 若肯依行,其利无穷。)(民国二十一年)净土法门,三根普被,利钝全收;乃如来普为一切上圣下凡,令其于此生中,即了生死之大法也。 于此不信不修,可不哀哉? 此法门以信、愿、行,三法为宗。 信,则信我此世界是苦,信极乐世界是乐。 信我是业力凡夫,决定不能仗自力断惑证真,了生脱死。 信阿弥陀佛,有大誓愿,若有众生,念佛名号,求生佛国,其人临命终时,佛必垂慈接引,令生西方。 愿,则愿速出离此苦世界,愿速往生彼乐世界。 行,则至诚恳切,常念南无(音纳莫)阿弥陀佛,时时刻刻,无令暂忘。 朝暮于佛前礼拜持诵,随自身闲忙,立一课程。 此外,则行、住、坐、卧,及做不用心的事,均好念。 睡时当默念,不宜出声;宜只念阿弥陀佛四字,以免字多难念。 若衣冠不整齐,或洗澡、抽解,或至不洁净处,均须默念。 默念功德一样,出声于仪式不合。 无论大声念、小声念、金刚念、(有声而旁人不闻。)心中默念,均须心里念得清清楚楚,口里念得清清楚楚,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则心不外驰,妄想渐息,佛念渐纯,功德最大。 念佛之人,必须孝养父母、奉事师长、(即教我之师及有道德之人。)慈心不杀、(当吃长素,或吃花素。 既未断荤,切勿亲杀。)修十善业,(即身不行杀生、偷盗、邪淫之事。 口不说妄言、绮语、两舌、恶口之话。 心不起贪欲、嗔恚、愚痴之念。)又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恪尽己分。 不计他对我之尽分与否,我总要尽我之分。 能于家庭,及与社会,尽谊尽分,是名善人。 善人念佛求生西方,决定临终,即得往生。 以其心与佛合,故感佛慈接引也。 若虽常念佛,心不依道,或于父母、兄弟,妻室、儿女,朋友、乡党,不能尽分,则心与佛背,便难往生。 以自心发生障碍,佛亦无由垂慈接引也。 又须劝父母、兄弟、姊妹,妻室、儿女,乡党、亲友,同皆常念‘南无阿弥陀佛’及‘南无观世音菩萨’。 (每日若念一万佛,即念五千观音,多少照此加减。)以此事利益甚大,忍令生我之人,及我之眷属,并与亲友,不蒙此益乎? 况且现在是一个大患难世道,灾祸之来,无法可设。 若能常念佛及观音,决定蒙佛慈庇,逢凶化吉。 即无灾难,亦得业消智朗,障尽福隆。 况劝人念佛求生西方,即是成就凡夫作佛,功德最大。 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必满所愿。 凡诵经、持咒,礼拜、忏悔,及救灾、济贫,种种慈善功德,皆须回向往生西方。 切不可求来生人天福报。 一有此心,便无往生之分。 以生死未了,福愈大则业愈大,再一来生,难免堕于地狱、饿鬼、畜生,之三恶道中。 若欲再复人身,再遇净土即生了脱之法门,难如登天矣。 佛教人念佛求生西方,是为人现生了生死的;若求来生人天福报,即是违背佛教。 如将一颗举世无价之宝珠,换取一根糖吃,岂不可惜? 愚人念佛,不求生西方,求来生人天福报,与此无异。 念佛之人,不可涉于禅家参究一路;以参究者,均不注重于信愿求生。 纵然念佛,只注重看念佛的是谁,以求开悟而已。 若生西方,无有不开悟者。 若开悟而惑业净尽,则可了生死。 若惑业未尽,则不能仗自力了生死。 又无有信愿,则不能仗佛力了生死。 自力佛力,两者无靠,欲出轮回,其可得乎? 须知法身菩萨,未成佛前,皆须仗佛威力;何况业力凡夫,侈谈自力,不仗佛力。 其语虽高超,其行实卑劣。 佛力自力之大小,何止天渊之别? 愿同人悉体此义。 念佛之人,不可效愚人,做还寿生、寄库等佛事。 以还寿生,不出佛经,系后人伪造。 寄库,是愿死后做鬼,预先置办做鬼的用度。 既有愿做鬼的心,便难往生。 如其未作,则勿作。 如其已作,当禀明于佛,弟子某,惟求往生,前所作寄库之冥资,通以赈济孤魂,方可不为往生之障。 凡寿生、血盆、太阳、太阴、眼光、灶王、胎骨分珠、妙沙等经,皆是妄人伪造,切不可念。 愚人不知念大乘经,(即阿弥陀经、无量寿经、观无量寿佛经、心经、金刚、药师、法华、楞严、华严、普贤行愿品等经。)偏信此种瞎造之伪经。 必须要还寿生、破地狱、破血湖,方可安心。 有明理人,为说是伪,亦不肯信。 须知做佛事,惟念佛功德最大。 当以还寿生、破地狱、破血湖之钱,请有正念之僧念佛,则利益大矣。 念佛之人,当吃长素。 如或不能,当持六斋,或十斋。 (初八、十四、十五、廿三、廿九、三十为六斋。 加初一、十八、廿四、廿八为十斋。 遇月小则尽前一日持之。 又正月、五月、九月为三斋月,宜持长素,作诸功德。)由渐减以至永断,方为合理。 虽未断荤,宜买现肉,勿在家中杀生。 以家中常愿吉祥,若日日杀生,其家便成杀场。 杀场,乃怨鬼聚会之处,其不吉祥也大矣。 是宜切戒家中杀生也。 念佛之人,当劝父母念佛求生西方。 然欲父母临终决定往生西方,非预为眷属说临终助念,及瞎张罗,并哭泣之利害不可。 故欲父母临终得眷属助念之益,不受破坏正念之害者,非平时为说念佛之利益,令彼各各常念不可。 如是,则不独有益于父母,实有益于现生眷属,后世子孙也。 临终助念,无论老少,均当如是。 详看饬终津梁,及后列临终三要,自知。 女人临产,每有苦痛不堪,数日不生,或致殒命者。 又有生后血崩,种种危险,及儿子有慢急惊风,种种危险者。 若于将产时,至诚恳切出声朗念南无观世音菩萨。 不可心中默念,以默念心力小,故感应亦小。 又此时用力送子出,若默念,或致闭气受病。 若至诚恳切念,决定不会有苦痛难产,及产后血崩,并儿子惊风等患。 纵难产之极,人已将死,教本产妇,及在旁照应者,同皆出声念观世音。 家人虽在别房,亦可为念。 决定不须一刻工夫,即得安然而生。 外道不明理,死执恭敬一法,不知按事论理,致一班念佛老太婆,视生产为畏途。 虽亲女亲媳,亦不敢去看,况敢教彼念观音乎? 须知菩萨以救苦为心,临产虽裸露不净,乃出于无奈,非特意放肆者比。 不但无有罪过,且令母子种大善根。 此义系佛于药师经中所说,非我自出臆见,我不过为之提倡而已。 (药师经,说药师誓愿功德,故令念药师佛。 而观音名号,人人皆知,固不必念药师佛,而可念观音也。 女人从十二三岁,至四十八九岁,皆有月经。 有谓当月经时,不可礼拜持诵,此语不通情理。 月经短者,二三日即止,长者六七日方止。 修持之人,必须念念无间,何可因此天生之小恙,竟念废弃其修持乎? 今谓当月经时,可少礼拜,(宜少礼,不是绝不作礼也。)念佛诵经,均当照常。 宜常换洗秽布,若手触秽布,当即洗净;切勿以触秽之手,翻经及焚香也。 佛法,法法圆通,外道只执崖理。 世人多多只信外道所说,不知佛法正理,故致一切同人,不能同沾法益也。 观世音菩萨,誓愿宏深,寻声救苦。 若遇刀兵、水火、饥馑、虫蝗、瘟疫、旱涝、贼匪、怨家,恶兽、毒蛇、恶鬼、妖魅、怨业病、小人陷害等患难者,能发改过迁善、自利利人之心,至诚恳切念观世音,念念无间,决定得蒙慈护,不致有何危险。 倘仍存不善之心,虽能称念,不过略种未来善根,不得现时感应。 以佛菩萨,皆是成就人之善念,绝不成就人之恶念。 若不发心改过迁善,妄欲以念佛菩萨名号,冀己之恶事成就,决无感应,切勿发此颠倒之心也。 念佛最要紧,是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有好心,说好话,行好事。 力能为者,认真为之。 不能为者,亦当发此善心,或劝有力者为之。 或见人为,发欢喜心,出赞叹语,亦属心口功德。 若自不能为,见他人为,则生□忌,便成奸恶小人心行,决定折福折寿,不得好结果也,宜痛戒之。 切不可做假招子,沽名钓誉。 此种心行,实为天地鬼神所共恶。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世有女人,不明至理,或不孝公婆、欺侮丈夫、溺爱儿女、虐待婢仆;或属填房,(按即继室)虐待前房儿女。 不知孝公婆、敬丈夫、教儿女、惠婢仆、教养恩抚前房儿女,实为世间圣贤之道,亦是佛门敦本之法。 具此功德,以修净土,决定名誉日隆,福增寿永;临终蒙佛接引,直登九莲也。 须知有因必定有果,己若种孝敬慈爱之因,自得孝敬慈爱之果。 为人即是为己,害人甚于害己。 固宜尽我之职分,以期佛天共鉴也。 小儿从有知识时,即教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道,及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事。 令彼知自己之心,与天、地、鬼、神、佛、菩萨之心,息息相通。 起一不正念,行一不正事,早被天、地、鬼、神、佛、菩萨,悉知悉见,如对明镜,毕现丑相,无可逃避。 庶可有所畏惧,勉为良善也。 无论何人,即婢仆小儿,亦不许打骂。 教其敬事尊长,卑以自牧。 务须敬惜字纸,爱惜五谷、衣服、杂物,护惜虫蚁。 禁止零食,免致受病。 能如此教,大了决定贤善。 若小时任性惯,概不教训,大了不是庸流,便成匪类。 此时后悔,了无所益。 古语云:教妇初来,教儿婴孩。 以其习与性成,故当谨之于始也。 天下之治乱,皆基于此,切勿以为老僧腐谈,无关紧要也。 光老矣,精神日衰,无力答复来信。 但以邮路大通,致远近误闻虚名,屡屡来信,若一概不复,亦觉有负来意。 若一一为复,直是无此精神。 以故印此长信,凡有关修持,及立身涉世,事亲教子之道,皆为略说。 后有信来,以此见寄。 纵有一二特别之事,即在来信略批数字,庶彼此情达,而不至过劳也。 若欲大通经教,固当请教高竖法幢之大通家法师。 须知大通经教者,未必即生能了生死;欲即生了生死,当注重于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也。 临终三大要(民国十九年)世间最可惨者,莫甚于死,而且举世之人,无一能幸免者,以故有心欲自利利人者,不可不早为之计虑也。 实则死之一字,原是假名,以宿生所感一期之报尽,故舍此身躯,复受别种身躯耳。 不知佛法者,直是无法可设,只可任彼随业流转。 今既得闻如来普渡众生之净土法门,固当信愿念佛,预备往生资粮,以期免生死轮回之幻苦,证涅槃常住之真乐。 其有父母兄弟,及诸眷属,若得重病,势难痊愈者,宜发孝顺慈悲之心,劝彼念佛求生西方,并为助念,俾病者由此死已,即生净土,其为利益,何能名焉。 今列三要,以为成就临终人往生之据。 语虽鄙俚,意本佛经;遇此因缘,悉举行焉。 言三要者:第一、善巧开导安慰,令生正信。 第二、大家换班念佛,以助净念。 第三、切戒搬动哭泣,以防误事。 果能依此三法以行,决定可以消除宿业,增长净因,蒙佛接引,往生西方。 一得往生,则超凡入圣,了生脱死,渐渐进修,必至圆成佛果而后已。 如此利益,全仗眷属助念之力。 能如是行,于父母,则为真孝;于兄弟、姊妹,则为真悌;于儿女,则为真慈;于朋友、于平人,则为真义、真惠。 以此培自己之净因,启同人之信向,久而久之,何难相习成风乎哉。 今为一一条陈,庶不至临时无所适从耳。 第一、善巧开导安慰,令生正信者。 切劝病人,放下一切,一心念佛。 如有应交代事,速令交代。 交代后,便置之度外,即作我今将随佛往生佛国,世间所有富乐、眷属,种种尘境,皆为障碍,致受祸害,以故不应生一念系恋之心。 须知自己一念真性,本无有死。 所言死者,乃舍此身而又受别种之身耳。 若不念佛,则随善恶业力,复受生于善恶道中。 (善道即人、天。 恶道即畜生、饿鬼、地狱。 修罗,则亦名善道,亦名恶道,以彼修因感果,均皆善恶夹杂故也。)若当临命终时,一心念南无阿弥陀佛,以此志诚念佛之心,必定感佛大发慈悲,亲垂接引,令得往生。 且莫疑我系业力凡夫,何能以少时念佛,便可出离生死,往生西方? 当知佛大慈悲,即十恶五逆之极重罪人,临终地狱之相已现,若有善知识教以念佛,或念十声,或止一声,亦得蒙佛接引,往生西方。 此种人念此几句,尚得往生,又何得以业力重,念佛数少,而生疑乎? 须知吾人本具真性,与佛无二,但以惑业深重,不得受用。 今既归命于佛,如子就父,乃是还我本有家乡,岂是分外之事? 又佛昔发愿,若有众生,闻我名号,志心信乐,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 以故一切众生,临终发至诚心,念佛求生西方者,无一不垂慈接引也。 千万不可怀疑,怀疑即是自误,其祸非小。 况离此苦世界,生彼乐世界,是极快意之事,当生欢喜心。 千万不可怕死,怕死则仍不能不死,反致了无生西之分矣。 以自心与佛相违反故,佛虽具大悲慈,亦无奈不依佛教之众生何。 阿弥陀佛万德洪名,如大冶洪炉;吾人多生罪业,如空中片雪。 业力凡夫,由念佛故,业便消灭;如片雪近于洪炉,即便了不可得。 又况业力既消,所有善根,自然增长殊胜,又何可疑其不得生,与佛不来接引乎? 如此委曲宛转开导安慰,病人自可生正信心。 此系为病人所开导者。 至于自己所应尽孝致诚者,亦惟在此,切不可随顺俗情,求神问医。 大命将尽,鬼神医药,岂能令其不死乎? 既役情于此种无益之事,则于念佛一事,便分其诚恳,而莫由感通矣。 许多人于父母临终,不惜资财,请许多医生来看,此名卖孝,欲世人称我于父母为能尽孝,不知其天地鬼神,实鉴其心。 故凡于父母丧葬等事,过于张罗者,不有天灾,必有人祸。 为人子者,宜注重于亲之神识得所;彼世俗所称颂,固不值明眼人一哂,况极意邀求,以实罹不孝之大咎乎。 第二、大家换班念佛,以助净念者。 前已开导病人,令生正信。 然彼病人,心力孱弱,勿道平素绝不念佛之人,不易相继长念,即向来以念佛为事者,至此亦全仗他人相助,方能得力。 以故家中眷属,同应发孝顺慈悲之心,为其助念佛号。 若病尚未至将终,当分班念,应分三班,每班限定几人。 头班出声念,二三班默持,念一点钟,二班接念,头班、三班默持。 若有小事,当于默持时办,值班时断断不可走去。 二班念毕,三班接念,终而复始。 念一点钟,歇两点钟,纵经昼夜,亦不甚辛苦。 须知肯助人净念往生,亦得人助念之报。 且莫说是为父母尽孝应如是,即为平人,亦培自己福田,长自己善根,实为自利之道,不徒为人而已。 成就一人往生净土,即是成就一众生作佛,此等功德,何可思议! 三班相续,佛声不断。 病人力能念,则随之小声念;不能念,则摄耳谛听,心无二念,自可与佛相应矣。 念佛声不可太高,高则伤气,难以持久;亦不可太低,以致病人听不明白。 不可太快,亦不可太缓。 太快则病人不能随,即听亦难明了;太缓则气接不上,亦难得益。 须不高不低,不缓不急,字字分明,句句清楚。 令病者,字字句句,入耳经心,斯易得力。 念佛法器,惟用引磬,其他一切,概不宜用。 引磬声清,听之令人心地清净。 木鱼声浊,故不宜用于临终助念。 又宜念四字佛号。 初起时,念几句六字,以后专念‘阿弥陀佛’四字,不念‘南无’,以字少易念。 病人或随之念,或摄心听,皆省心力。 家中眷属如此念,外请善友亦如此念,人多人少,均如此念。 不可一起念,歇歇又念,致令病人,佛念间断。 若置饭时,知换班吃,勿断佛声。 若病人将欲断气,宜三班同念。 直至气断以后,又复分班念八点钟,然后歇气,以便料理安置等事。 当念佛时,不得令亲友来病人前,问讯谕慰。 既感情来看,当随念佛若干时,是为真实情爱,有益于病人。 若用世间俗情,直是推人下海,其情虽可感,其事甚可痛。 全在主事者明道理,预令人说之,免致有碍面情,及贻害病人,由分心而不得往生耳。 第三、切戒搬动哭泣,以防误事者。 病人将终之时,正是凡、圣、人、鬼分判之际,一发千钧,要紧之极。 只可以佛号,开导彼之神识,断断不可洗澡、换衣,或移寝处。 任彼如何坐卧,只可顺彼之势,不可稍有移动。 亦不可对之生悲感相,或至哭泣。 以此时身不自主,一动则手足身体,均受拗折扭□之痛,痛则嗔心生,而佛念息;随嗔心去,多堕毒类,可怖之至。 若见悲痛哭泣,则情爱心生,佛念便息矣。 随情爱心去,以致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此时,所最得益者,莫过于一心念佛;所最贻害者,莫过于妄动哭泣。 若或妄动哭泣,致生嗔恨,及情爱心,则欲生西方,万无有一矣。 又人之将死,热气自下至上者,为超升相;自上至下者,为堕落相。 故有‘顶圣眼天生,人心饿鬼腹,畜生膝盖离,地狱脚板出。 ’之说。 果然大家至心助念,自可直下往生西方。 切不可屡屡探之,以致神识未离,因此而或有刺激,心生烦痛,致不得往生。 此之罪过,实是无量无边。 愿诸亲友,各各恳切念佛,不须探彼热气,后冷于何处也。 为人子者于此留心,乃为真孝。 若依世间种种俗情,即是不惜推亲以下苦海,为邀一般无知无识者,群相称赞其能尽孝也。 此孝与罗刹女之爱正同。 经云:罗刹女食人,曰:我爱汝,故食汝。 彼无知之人之行孝也,令亲失乐而得苦,岂不与罗刹女之爱人相同乎? 吾作此语,非不近人情,欲人各于实际上讲求,必期亡者往生,存者得福,以遂孝子贤孙亲爱之一片血诚,不觉其言之有似激烈也。 真爱亲者,必能谅之! 顶圣眼天生等者,谓人气已断,通身冷透,惟头顶独热者,则必超凡入圣了生脱死也。 眼天生者,若眼及额颅处独热,则生天道。 心处独热,则生人道。 肚腹独热,则生饿鬼道。 膝盖独热,则生畜生道。 脚板独热,则生地狱道。 此由人在生时,所造善恶二业,至此感现如是,非可以势力假为也。 是时若病人能志诚念佛,再加眷属善友助念之力,决定可以带业往生,超凡入圣耳。 不须专事探试征验,以致误事也。 至嘱至祷! 发布时间:2024-06-24 08:01:01 来源:藏经阁 链接:https://www.vipfo.com/book/34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