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二十四回破额山五祖得法东禅寺弘忍收徒 内容: 第二十四回破额山五祖得法东禅寺弘忍收徒话说破额山双峰寺自从道信在此挂单以后,名声大震,加之弘忍进寺时,钟鼓不擂自鸣更为奇闻。 因此,众位僧人对这小小童僧个个都是刮目相看,道信安排了一位博学多才的讲授师对弘忍进行专门讲授。 弘忍非常聪明好学,所教经文先读后诵对答如流。 讲授师见弘忍天赋好,又教他吟诗作赋,弘忍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不到十年时间,弘忍熟读经书深通佛理,他不仅是读经诵经,而且在寺中朝夕习武练拳强身。 一招一式从不马虎了事,可算是双峰寺内文武双全的年轻僧人。 道信见徒儿弘忍进步很快,心里非常高兴,有时亲自开导弘忍,密授禅机。 跟着道信禅师出入的小沙弥名叫法融,他是道信的得意弟子,俗家姓韦,本是润州延陵人。 法融从小博览群书,天赋聪颖,年过十五慕名访师。 一日,偶遇道信禅师游化,即拜道信为师。 道信收了法融之后,让法融住在双峰寺内学法讲经。 法融精心服侍师父终日陪着师父出出进进。 道信见法融机灵可爱,也乐意将他带在身边,法融受益匪浅。 道信上山采药,法融持镐背篓与师父形影不离,学得师父很多医术。 自从师父收了弘忍后,法融也与其他师兄弟一样,对弘忍也是刮目相看,认为弘忍从小聪明,将来必成大器。 他对待弘忍就象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无微不致地关心和痛爱,因为法融比弘忍年长八岁,所以,法融称弘忍为小师弟,弘忍也称法融为大师兄。 道信自从驻锡双峰寺后,做了很多善事。 特别是为唐太宗治病,天下皆知。 上文所说的揭皇榜的沙弥不是别人,就是道信禅师的门徒法融。 那时唐太宗见道信为他治好了病,屡召道信而不见,只好御赐紫衣。 道信授赐之后,见法融已年过四十九岁,还是只受过“沙弥戒”的沙弥,于是便对法融进行受“具足戒”,使其成为真正的僧人。 按照佛家规定:僧人必须要剃度授戒方能为僧。 开始先落发,按辈份赐予法号,经过一段时间考验观察,凡是能够安心修行,完成必修功课,遵守规章戒约者,才能受“沙弥戒”;沙弥戒是当僧人的初步过程,最后还得要受“具足戒”。 因为“具足戒”规定:和尚是二百五戒,尼姑是三百八十四戒。 只有受“具足戒”才能是僧人,才能称得上是和尚,否则,你就是有六、七十岁了,没有受“具足戒”同样称呼你为“沙弥”。 法融在师父道信的举持下,受了“具足戒”。 他受戒后,更加用心钻研佛理,大家都知道他既是道信禅师的得意弟子,又是众师兄弟的知心人,都愿意与他一起练武,一起诵经,一起同修功课。 时间长了,他就成了双峰寺里很有名气的和尚了。 再说弘忍追随师父道信多年,终日形影不离。 他起早摸黑开荒种菜,挑水做饭,担粪施肥,无事不做,但他从来不影响念佛诵经。 在他的带领下,许多僧人都能耕种田地,春播秋收,粮食蔬菜在双峰寺里完全自给有余。 道信见弘忍能做到“农禅双修”,“农禅并举”,感到非常满意。 又见他善于发动众僧开荒种菜,管理寺庙,就将弘忍升为“上座”,指派他总管寺务,弘忍也就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总管家。 弘忍自从升为“上座”后,更加用心学习佛法,他与法融十分要好,亲如手足兄弟。 法融十分欢喜弘忍,总是亲切地称弘忍为“小师弟”。 道信见这两位徒弟都很用功学法,心中自然高兴。 他想:法融天赋聪明,文才出众,精通佛理,武艺高强,他跟随我多年,是我的得意门徒;这弘忍自幼拜我为师,是我把他培养成人的,他幼小就有悟性,不仅深懂佛理而且带领众位师兄弟修炼有方。 可是我的衣钵直到现在还没有传人,昔日三祖大师曾对我说过,传授衣钵定要选好法嗣。 如今我这衣钵到底要传给何人呢? 他想了很多很多……唐永徽二年(公元651年)的一天,道信召集众位门人于佛殿听经。 大小僧人数百名依次坐定,上座弘忍站在师父道信的后面,等待师父开言教训。 道信见众位徒弟都到齐了便开口讲话,他说:“昔日佛陀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当时大家都默然不会心意,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佛陀便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可迦叶。 ’有人会问:为何如来心印,独付予迦叶呢? 其理由是:佛陀在世时,见性悟道的人,由佛直接印证。 但佛灭度后,若无正传,恐有人落于偏邪而不知。 所以,以迦叶为初祖,次第相传,并且付衣钵为表信。 世人悟道必受祖师印证,才可自己信自己所悟是否正道。 列代禅宗祖师,各有数不尽的弟子,但是付法传衣钵时,必须严格选定。 我佛禅宗祖师达摩,本是南天竺至香王的第三王子,他得法于般若多罗尊者,按顺序排列为二十八祖。 因受师父的遗命,渡海东来我国传法,路过建康与梁武帝机缘不契,一根芦苇渡过长江,来到洛阳嵩山少林寺住下,对壁而坐,人莫能测,成为东土禅宗初祖。 后来二祖慧可大师得到了达摩大师的真传,才得到达摩尊者的衣钵。 我师僧璨,四十岁谒拜二祖,秘传衣钵,得法于司空山麓,时为禅宗三祖。 后来僧璨祖师劳苦护法,几度生死之险才把衣钵传付与我。 今天,我召集众位师兄弟前来集会,主要是传授衣钵,法已早传给大家了,只是衣钵未付于人。 今有弘忍上座在此,他幼小出家天赋聪颖,顿悟禅机,七岁入寺之际钟鼓不撞自鸣,人莫能测。 我今将衣钵传付与他,从今以后,他便是禅宗五祖,为第五代传人。 ”众人听罢雀跃腾欢,都说弘忍上座十分胜任。 道信说了一番话后,便将达摩祖师从西域带来的用日光布缉木棉而成的袈裟拿了出来,连同闪闪发亮的紫色斋钵一并付与弘忍。 这木棉袈裟不怕水火,是个稀奇之物,就凭这件袈裟和斋钵为信记,才知道你是达摩祖师的真正传人。 众位僧人非常惊异,从来未见过这稀奇的无价之宝,今日倒是一饱了眼福。 他们齐声说:“多谢师父的教诲! ”弘忍见师父传他的衣钵,便立即跪在师父面前倒身参拜,双手接过衣钵后,面向众位师兄弟又拜了三拜。 法融见师弟弘忍得了衣钵,也向弘忍祝贺。 此时,佛殿里钟鼓齐鸣,非常热闹。 众位师兄弟在师父道信的指导下,参拜了五祖弘忍禅师,弘忍感激得热泪盈眶。 弘忍在破额山得法后,名声大噪,都知道双峰寺里出了一个“五祖禅师”。 法融见师父将衣钵传给了弘忍,知道自己不能在此久留,便辞别师父和弘忍等师兄弟,离开双峰寺往金陵牛头山而去。 后来,四祖弟子法融在牛头山另立宗派,派名为“牛头禅”,法融也就成了牛头禅的创始人了。 这些都是后话,在此就不赘述了。 法融走后不久,有一天,道信突然召集众位徒弟到禅房有事。 不一会,众僧人都聚集在禅房里,弘忍上前问:“师父,您唤徒儿等有何事吩咐? ”道信此时心血来潮,面红耳赤对弘忍说:“快快与我梳洗更衣! ”弘忍不知为了何事,只好服侍师父梳洗更衣,扶着师父到禅椅上坐下,自己站在椅子后面用双手为师父捶背揉肩。 道信坐在椅子上慢慢吞吞地说:“祖师传给我的一切诸法,都已传给你们了,你们悉皆解脱,各自护念,流化未来。 我留一语你们听着:“吾手开过千纸再来’死后定有灵验。 ”说罢双手合在胸前,闭目端坐而逝。 逝时为永徽二年(公元652年)闰九月四日。 众位徒儿见师父涅磐了,个个放声大哭,在弘忍的安排下,将师父的遗体安放在毗卢塔中,为其超度亡魂。 后来毗卢塔门自开,神奇莫测;唐代宗将道信禅师谥为“大医禅师”,名扬天下,这些都是后话在此暂不叙述。 有诗曰:十四求师解缚身,禅机顿悟救迷津。 吉州降雪黎民喜,金殿医疡万岁钦。 濯港行缘收弟子,双峰剃度授真经。 融徒告別金陵去,始创牛头另派兴。 再说弘忍,他处理好师父的后事之后,便离开了双峰寺,带着师父传给他的经书、衣钵,来到黄梅县城西南隅的莲华寺驻锡讲经。 他到了莲华寺后,便将莲华寺改名为“东禅寺”。 且说弘忍,他非常孝敬母亲,因为他的母亲周氏为他受尽千辛万苦,东奔西走,起居无定。 现在弘忍得了法,周母也算是苦尽甘来。 弘忍自从七岁出家,到得了衣钵时,年刚四十九岁,正是初露锋芒风华正茂之时。 可是,他母亲仍然过着饥不饱腹,衣不遮体,流离失所的困苦生活。 弘忍几次欲接母亲到身边供养,但由于条件不能允许,均未能如愿。 自来到东禅寺后,弘忍为了供养母亲,他在东禅寺旁为母亲修建了一座“养母堂”。 养母堂竣工后,弘忍亲自将母亲接到东禅寺,安排在养母堂居住,朝夕相侍,颐养天年。 一个幼小出家的和尚这样孝敬母亲,被人们传为佳话。 这正是:昔日讨饭女,今成圣母娘。 弘忍在东禅寺开坛说法,名扬万里,慕名前来求学听经者络绎不绝。 从此,禅宗宗风开始大振,再也不必东躲西藏秘密传经,国家盛世,佛教兴隆。 话说洛阳尉氏有位姓李的书生,他博学多才,从小览读经史,博览群书。 他听说黄梅县东禅寺有个五祖禅师在彼开坛布法,便千里迢迢来到黄梅,在东禅寺里拜弘忍为师。 弘忍见这位白面书生博学多才,便收他为徒,取法号名为“神秀”。 由于神秀有满腹经纶,造诣很深,很快得到了弘忍的信任,便将神秀提升为“上座”之职。 何谓“上座”? 这是僧寺里的职名,位在住持之下,除了住持以外,更无人高出其上,所以名为“上座”。 神秀当了上座之后,又兼任寺里的教授师,也就是专门教授弟子威仪作法的轨范师。 由此可见弘忍是多么信任神秀,神秀遇到明师也就越来越能够施展才华了,成为弘忍的得力助手,得意的弟子。 话分两头,再说河北范阳郡有位地方官名叫卢行滔,因他触怒了皇上,被革职流放到岭南新州县(即今广东新兴县)。 唐贞观年间,岭南设道,名为岭南道,因为这岭南道是在五岭之南,所以称之为岭南。 卢行滔虽然不很习惯南方生活,但是圣命难违,不得不忍受疾苦。 幸喜夫人李氏非常贤惠,不断地相劝丈夫要忍辱负重,等待东山再起。 夫妻双双在岭南过着十分艰苦的生活,他俩相依为命共度难关。 夫妇在患难之际,同甘共苦,十分恩爱。 一天,李氏将身怀六甲的消息告诉给丈夫,卢行滔听说后欣喜若狂,立即倒身下拜说:“谢天谢地,我卢某大难不死终有今天,能在此生儿育女,全靠祖德荫庇! ”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殷勤地对夫人说:“请夫人多多保重身体,千万不要伤了身子,以免影响胎儿的生长。 ”夫人微笑地答道:“知道了,请老爷放心好了。 ”唐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二月初八日,李氏腹中的姣儿快要临盆了,急得卢行滔在屋里团团转。 突然,李氏房中豪光四射,夺目耀眼,整个房间香气扑鼻。 卢行滔见了只是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夫人分娩,忽然“哇——”的一声,婴儿降生了。 助产婆抱起婴儿一看,原来是个男婴,这一下可喜坏了卢行滔。 助产婆快速地把婴儿包好,此时,已到了半夜子时时分。 卢行滔见夫人生下了婴儿,心想:我卢行滔官运不好,发配岭南充军,十磨九难,幸好留住了性命,没想到今天夫人又生了一子,使我卢家后继有人,也没有枉费父母对我的一片心机。 虽然我身陷困境,但能开荒种地,可养活夫人和孩儿。 将来孩儿长大成人,我们这异乡之人也有后人供养。 他想着……想着,忽听门外有人叩击门环,口叫开门之声。 这时天还未亮,正是黎明之际卢行滔一边前去开门,一边说:“这么早是谁在叩门呢? ”当他打开门一看,啊! 原来是两个和尚站在门前口念偈文。 卢行滔有些惆怅,尴尬地问:“二位师父这么早到寒舍敲门有何贵干? 天未亮我家饭还未煮,请师父等天亮之后再来化斋充饥,您看可好? ”两位和尚见卢施主误认为他们是来化斋饭的,便解释说:“施主不必多心,贫僧不是来求施主化斋饭的,而是专门来为你家小儿取名的。 ”卢行滔听了大惊! 我家刚刚生下小儿,这两位和尚是如何晓得的? 真是奇异僧人,不可得罪他们,便走上前笑嘻嘻地问:“寒舍刚刚生下一子,师父是如何得知呢? ”和尚笑着说:“我与施主有缘怎有不知之理呢? ”卢行滔仔细地打量这两位僧人,只见一个高,一个矮。 个子高的僧人穿着破烂衣服,脸上又黑又瘦;矮个子僧人穿着皂色僧衣,脸上又白又胖,看起来年龄都过五十左右。 卢行滔问:“请问师父为我儿取何名字? ”高个子僧人说:“你儿上惠下能也! ”卢行滔不解其意便问:“何谓上惠下能呢? ”矮个子僧人便慢吞吞地对卢行滔说:“惠者,以法惠施众生;能者,能作佛事,故取名为惠能也! ”卢行滔听罢心中有些郁闷说:“你这和尚只知道作佛事,就不能作其他事吗?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往房里瞅,当他回首来看和尚时,这两个僧人却不见了。 卢行滔立即跑出门外四处寻找,没有找到和尚的影子,心中默默地祝告上苍……天亮后,卢行滔回到房中,便将两个和尚在黎明之际叩门专为孩儿取名之事详细告诉夫人。 李氏听了也觉得非常奇异,便对老爷说:“和尚为小儿取名,这是我儿的缘分,依妾之见,儿名就依和尚所取的惠能这个名字吧! ”卢行滔回答说:“夫人说得有理,我儿就名惠能。 ”说罢欢欢喜喜地从床上抱起婴儿,用手轻轻地拍着说:“儿呀儿呀! 从今天起,你就名惠能了。 ”惠能出世三天后,一直不开口吃乳,卢行滔和李氏都非常焦急。 到了第四天晚上,突然一阵清风将房门吹开,卢行滔赶忙拨亮了油灯,前去关门,此时,只见一位白发童颜的老翁,手执拂尘满面春风地向卢行滔走来。 这时,卢行滔似梦非梦地站在那里问:“请问老翁尊姓大名,夜深人静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老者笑道:“卢大人不必为小儿不饮乳汁而忧心忡忡,老夫深夜前来为你孩儿灌以甘露,免得他受饥饿而伤性命。 ”说罢他从腰间解下玉宝瓶,拿在手中向床前走来。 卢行滔半信半疑,不知是让他灌好还是不让他灌好。 正在踌躇不定只见老翁将瓶口朝下,一道白光直泻帐中。 姣儿此时一声啼哭,张开小口吞噬着这道白光。 在这一刹那间,老翁已将甘露灌进婴儿口中,收回宝瓶,转眼就不见了。 卢行滔见此奇怪之事又喜又惊,知道是神人下凡搭救我儿。 他跪在地上对空中拜了又拜,口里不断地说:“神人保佑,弟子卢行滔不知是神人驾到,有失远迎,望乞神人恕罪! ”从此,婴儿惠能不食母乳就能吃下米饭,长得天真活泼,喜坏了卢家夫妇。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非常幸福美满,虽然家境贫寒,但也十分有趣。 卢行滔一家日子过得十分清闲自在,谁知好景却不长远,惠能三岁之时,他的父亲卢行滔突然得病卧床不起。 李氏见丈夫重病在床,四处求医为他治疗,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医治无效,命赴黄泉。 卢行滔一死,李氏变卖了惟一的住房将丈夫安葬。 可怜的孤儿寡母,上无片瓦,下无寸土,靠乞讨为生。 后来惠能稍长大了,就上山砍柴,靠卖柴买米来维持生活。 光阴似箭催人老,转眼间又过了十多个春秋。 二十四岁的惠能身强体壮,风华正茂,他非常孝敬母亲,每天起早上山砍柴,然后将柴挑到街上去卖,再从米铺买回大米来供养娘亲。 就这样年复一年,月复一月,虽然生活艰苦,但苦中有乐,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 一天,惠能与往日一样,将柴送到店铺去卖。 这家店主收下柴后,将钱如数付给惠能,惠能将钱收下后,正准备走出店门,突然听到店内有人在诵念经文。 惠能停住脚步不走,站在那里专心听那人念经,他越听越想听,心里豁然开悟了。 惠能转身走上前去问那诵经之人:“请问您诵念的是什么经呢? ”那人答道:“我念的是‘金刚经’。 ”惠能又问:“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部经典呢? ”那人回答道:“我从蕲州黄梅县东禅寺得来的。 东禅寺有个五祖弘忍禅师,他在那里主持教化,跟随他学法的人有一千余人,我就是到那寺中礼拜时而受听此经的。 弘忍禅师经常劝出家僧俗与出家众人说:“只要持念金刚经,就自然能够见到自己的自性,直下了悟成佛’的。 ”惠能听罢站在那里半天不动,猛然生心一念——要去黄梅县东禅寺参拜五祖弘忍禅师。 由于惠能常常到这里卖柴,昔日与这店主有缘,故而店主看出了惠能的心思,便说:“你如果要想去东禅寺参拜五祖弘忍禅师,我可以送你十两银子,回去后,将你母亲安顿好了就可以起程。 ”说罢掏出了十两银子交给樵夫惠能。 惠能接过赠银,谢过店主之后便回家去了。 惠能回到家中,便将在卖柴店中听诵经人颂五祖禅师和店主赠银之事从头至尾向母亲叙述一遍,母亲非常赞同惠能前往黄梅谒拜五祖弘忍禅师。 惠能见母亲应允,心中十分高兴,便将粮食办足,辞别母亲向黄梅进发。 惠能一心要赴黄梅,他一路之上晓行夜宿,逢山不看山中景,过水不看打渔人,走了三十多天就到了黄梅县东禅寺。 东禅寺里非常热闹,惠能进寺后急着要参拜弘忍禅师,他经人指点,探头探脑地走进了禅房,见弘忍闭目坐禅,不敢惊动,只得跪在禅房之中,等待师父睁眼再行参拜。 恰好这时弘忍打开双眼向前观看,此时,惠能慌忙叩头礼拜。 弘忍见堂前跪着一个又瘦又黑的小个子便问:“你是什么地方人氏? 来到这里要想求些什么东西? ”惠能答道:“弟子惠能乃是岭南新州的百姓,远道而来礼拜大师,今日得见大师是弟子之幸,只求大师作佛,不求其他的东西。 ”弘忍摇了摇头说:“你是岭南之人,长得又像葛獠样子,如何能作佛呢? ”惠能听罢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人虽有南北之分,佛性却没有南北之别;我长得虽像葛獠样子,肉身与大师不同,但本自具有佛性又有什么差别呢? ”弘忍见他口齿伶俐,讲得很有道理,本想再和他多说几句,但见左右徒众甚多,都侍候于两旁,于是点了点头对惠能说:“那好吧! 你就和他们一起去作事务吧! ”惠能见弘忍答应收留他,便上前一步问:“禀白师父,弟子自心常现智慧,不离自性,即是福田。 不知师父教我作些什么事务? ”弘忍听了大喝一声:“你这大胆的葛獠! 根性太利! 不必再多说话,到槽厂去吧! 到了那里便知。 ”惠能见师父发怒,再不敢多问,只好拜别师父退出禅堂来到后院。 惠能来到后院槽厂里,用目一看完全明白了。 原来这槽厂是专门做肮脏杂活的,有一位行者走上来叫惠能去劈柴、踏舂米碓。 从此,惠能就在这里舂米、劈柴做些粗鲁之事,根本没有跟着师父弘忍念什么经文,更没有在菩萨座前上香上供,擂鼓撞钟,一进槽房就干了八个多月,成了一名舂米的行者。 槽厂是东禅寺后院养马的小屋,房子很低,里面安装有舂米的石碓。 东禅寺僧人吃的米全靠用碓舂出来的。 惠能个子瘦小,体重较轻,他为了增加自己的体重,以便能踏起碓来快速舂米,就将一块石头捆绑在自己的腰间增加重量,下大力气踏碓舂米。 时间一长,坠在腰间的石头磨破了衣服、磨破了皮肤,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坠腰石,但他从来不叫一声苦和累。 惠能的腰背被坠腰石磨得皮开肉绽,溃烂发炎,由于汗水和鲜血混掺在一起,慢慢地生了蛆。 他不仅不及时清洗,反而将伤口里掉下来的蛆从地上拾起又放在自己的伤口上,让它继续腐蚀饥体。 还自言自语地说:“你愿意吸血就尽快地吸吧! ”这件事被其他行者看见,都对他十分同情,劝他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他却微笑地回答说:“这点小事算得什么? 要想成佛必下苦功修行。 ”大家被他这种执着精神所感动,都争着帮助惠能劈柴踏碓,分担重活。 发布时间:2024-11-01 08:06:51 来源:藏经阁 链接:https://www.vipfo.com/book/651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