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十五回遇仙师葛洪点化黄龄洞宋益修仙 内容: 第十五回遇仙师葛洪点化黄龄洞宋益修仙话说宋益几年来他云游四海,遍历名山大川,拜过很多名师,从而得到名师的教诲和指点。 他熟读《道德真经》深明教理教义,造诣很深。 一天,宋益来到庐山脚下,见庐山山高水秀,峻岭重叠,欣喜若狂,沿着羊肠小道攀登上山。 宋益一连翻了好几个山峰,好不容易临近庐山瀑布,他见瀑布飞流直下,心旷神怡。 当他正在开心地观赏瀑布时,突然背后有人将他肩膀一拍! 宋益回头一看见是一位年老道人在对他点头微笑,宋益赶忙施礼问:“请问道长尊姓大名,深住何方仙山? 今日得见是我之幸,还望仙翁多多赐教。 ”这位老道对宋益说:“贫道姓葛名洪,号抱朴子,曾居罗浮山炼丹,习得神仙导养之法,今日遇见宋公云游庐山,特来点化与你。 ”宋益听罢慌忙跪下,口称:“学生不知仙翁驾到,望乞海涵,今日有缘在此得见,请仙翁收我宋益为徒。 ”葛洪说:“好吧! 贫道收你为徒,我这有《抱朴子》一书,今赐与你,望你继承道学法术,炼得长生不老之功,方能得道成仙。 ”宋益双手接过《抱朴子》,连连磕头拜谢师父葛洪。 从此,宋益跟随葛洪读书学法形影不离。 一日,葛洪带领宋益云游来到青阳,路过九华山境地,葛洪问宋益:“你对《抱朴子》一书理解如何? ”宋益答:“书中奥妙异常,学生反复通读,请师父教我学习炼神丹烧炼秘术。 ”葛洪见宋益认真熟读《抱朴子》一书,心中非常高兴,便传他风角、三元、遁甲、六壬、太一之法,并讲述神仙方药,鬼怪变化,养生延年,禳病却祸等密术,指示宋益要清静无为。 葛洪还说:“若夫仙人以药物养身,以术数延命,使内疾不生,外患不入,虽久视不死,而旧身不改。 苟其有道,无以为难也。 ”他要求宋益寻找一个好地方修炼道术,倘若得道成仙就可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宋益问:“有存必有亡,有生必有死,这是人之常理,‘未闻有享于万年之春,久视不已之期矣’。 ”葛洪说:“夫存亡始终,诚是大体,其异同参差,或然或否,变化万品,奇怪无示物是事非,本钧未乘,未可一也。 ”他认为天地无穷,龟鹤长存,所以未必所有的人和物都遵循生死存亡的规律。 宋益又问师父:“龟能土蛰,鹤能飞天,使人为须臾之蛰,有顷刻之飞,犹尚不能,其寿安可学乎? ”葛洪说:“人虽然不能土蛰,飞天,但万物之中人最为灵,自有高出动物之处,真人但今学其道引以延年,法其食气以绝谷,不学其土蛰与飞天也。 ”宋益听罢连连点头。 葛洪见宋益点头称是便说:“你可自己前去修练,贫道有事先走一步。 ”只见一阵清风,葛洪不见了。 宋益大悟:原来是路遇仙人指点,赐书修炼。 他跪在地上向空中拜了三拜,站起身来低头沉思:刚才师父指点,要我选择地点好好修炼,我不免沿江而上,寻找修炼处所。 主意已定,离开青阳向庐山而来。 这葛洪何许人也? 为何道术又有这样高明呢? 还得要从道家“灵宝派”说起。 道家派别很多,主要有“上清”、“灵宝”、“三皇”诸道派。 “上清派”是尊奉《上清经》的道派,它起始于东晋道士杨羲许谧、许岁。 “上清派”以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为最高神灵,以《上清大洞经》、《黄庭经》为主要经典。 它主张除淫去欲、固精存神,服气咽津,尤其重视存思通神,配以叩齿导引,按摩服铒,祝咒佩符等等。 “三皇派”奉传的是《三皇经》亦称《三皇文》,是《天皇文》、《地皇文》、《人皇文》的合称。 “三皇派”声称《三皇经》能“避邪恶鬼、温疫气、横殃飞祸”,被魔所困而气息奄奄者,一旦有此经,就能起死回生等等。 它的主要创派人物是:帛和、左慈、鲍靓、郑隐等人。 “灵宝派”是奉传《灵宝经》而形成的道派,它以元始天尊为最高神灵,其下统摄十方三界三十二天帝及地府丰都众神,以三国时期葛玄为创派祖师。 “灵宝派”传承的是《灵宝经》。 相传葛玄在天台山修炼,感太上遣太极三真人下降,授《灵宝经》法等三十三卷。 后来葛玄传给他徒弟郑隐和他的哥哥葛孝爱。 葛孝爱又传给儿子葛悌,葛悌又再传给其子葛洪。 葛洪以后还传给高钦之、陆修静等人。 葛玄家住丹阳句容,是一个宦门子弟。 他的七代祖名叫葛艾,曾经受兄东汉骠僮侯葛庐让国而袭封。 葛玄的祖父叫葛矩,曾任平安太守、黄门郎;葛玄的曾祖名叫葛弥,也曾经任过豫章等五郡的太守;葛玄的父亲叫葛焉,字德儒,历任州主簿,山阴县令,散骑常侍,大尚书等职。 葛玄遍读五经,知识渊博,在吴国初时,从左慈受《太清丹经》、《九鼎丹经》、《金液丹经》及诸秘诀后,于是就到江西阁皂山修道,经常为百姓治病,医道甚是高明。 吴帝闻听葛玄医道高明,为很多人治好病,曾亲自召见葛玄,对葛玄十分器重。 葛洪是葛玄的侄孙,字稚川,号抱朴子。 葛洪自幼好学,博览经史百家近万卷。 可是由于家境贫寒,十三岁时,父亲葛悌去世,因此,他淡泊寡欲,不好荣利交游。 二十岁时,葛洪决心立一家之言,开始撰写《抱朴子》内外篇。 他尤好神仙导养之法,凡寻书问义,不畏千里之行。 先拜郑隐为师,学习炼神丹烧炼秘术。 郑隐为人品德高尚,作风严谨。 少时即通达五经诸书,长而敬授《尚书》、《礼记》,善解音律。 他对于天文、河洛、占卜、推步、九宫、三奇、无所不通。 晚年时好道,事师葛玄。 郑隐因养生有道,八十岁时白发转黑,面色红润,能引强弩,登山步履敏捷,一日步行百里,一次饮酒二斗不醉,目力胜过少年。 座下弟子很多,佼佼者要算葛洪。 太安元年〔公元302年〕郑隐深感世事沉浮,就遁于霍山修持,不知所终。 后来葛洪又拜南海太守鲍玄为师,学其道学法术。 鲍玄见葛洪勤奋好学,才智聪慧,就将女儿许配葛洪为妻。 葛洪在仕途之中也曾做过官,任过吴兴太守,征为将军都尉,后来升迁为伏波将军。 因葛洪多次立下军功,朝廷常赐爵关内侯。 晋成帝咸和元年〔公元326年〕,司徒王导召补州主簿,后选为散骑常侍,葛洪固辞不就,以年老欲烧丹炼养为由不愿为官。 葛洪游至广州,曾被刺史邓岳所留,但他依然不从,乃居罗浮山炼丹,继续撰写《抱朴子》、《金匮药方》、《肘后备急方》等书。 葛洪收宋益为徒时,所赐之物就是他的《抱朴子》一书,并赐宋益道号“宋飞仙”。 道家规定:“道无经不传,经无师不明”。 玄门以“道”、“经”、“师”为“三宝”。 所谓“道”就是指以自身功修,参悟大道;所谓“经”就是修炼家的著作;所谓“师”就是师传,凡修道者,须要真师传授,指明道要。 “要知山下路,须问过来人”。 宋益已得“三宝”,当急所需是要寻找修炼之地。 因此,他按照师父的指点来到风景秀丽的庐山脚下。 宋益来到庐山下沉思良久,未能上山。 他站在高处望着这彭蠡大泽,湖水茫茫,滚滚长江水,穿过鄱阳湖口流向东方。 湖水清,江水浊,水虽汇合一起,但清浊分明,江水动,湖水静,动静相交,界线清晰可分。 大江东去,庐山高矗,山光水色相互辉映。 宋益看了这壮丽的山河,心情特别舒畅。 宋益正在观赏风景,突然空中鹤叫声声,他昂首向空中一望,两只仙鹤正在空中互相追随戏耍。 宋益面对空中说:“我宋益蒙恩师指点,寻找修炼之处,仙鹤若通人意飞往何所乃宋某修炼之地。 ”说也奇怪,这对仙鹤好似能听懂宋益的活,它“嘎——”地一声,拍打着双翅,双双向江北飞去。 宋益点头微笑:“这就对了,江北方向就是我栖身之处”便转身走下山坡,向长江岸边走去。 长江南岸有一城池名叫江州〔今江西九江市〕,昔日吴国水军都督周瑜就在此地统领雄兵大战曹操。 宋益来到江州府,觉得肚子有点饿,想找一家酒店充饥。 他迈开大步来到大街上抬起头来向大街两侧东张西望,正在寻找酒楼。 走着走着,只见前面有一爿酒店门上插着黄色的蜈蚣旗,上写“酒肆”二字。 宋益正欲进店,却被两个中年人一把拉住说:“师父,我们冒失了,若不嫌弃,请您跟我一起前往用餐,前面有一家酒楼就建在江边,倒也还清静,既可以喝酒又可以观赏江上风景”。 宋益对这俩位陌生人打量了一番,见他二人一个穿着长衫,一个穿着短袍,看来像个有钱之人。 仔细观察面相,这俩人都是和颜悦色,和蔼可亲,不像刁赖之辈。 宋益说:“你我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为何邀我吃酒? ”穿长衫的答道:“我俩乃是江北永兴县〔今湖北黄梅〕人,我姓施,名文锦,他姓张,名文通,因家乡遭遇大旱,河渠断流,塘堰干涸,稻田龟裂,禾苗枯死,人畜性命难保,故而来江州府寺庙行香求雨。 我俩刚行罢香,来到街上,见师父相貌不凡,身有仙骨之气,犹如诸葛重生,我俩跟在师父后面多时,想求师父施舍侧隐之心,为我们祈求雨露,以免百姓生灵涂炭。 ”宋益听罢,微微一笑说:“尔等眼力不凡,贫道要往江北而去,既然二位也要回江北,我们就可以结伴同行。 二位执意请贫道喝酒,贫道也只好从命。 ”三人都相互点头微笑,施文锦在前引路,张文通跟在宋益后面,一同向江边一所酒楼走去。 这座酒楼建在江边,雕梁画栋,工艺精湛,门上有一横额,上书“望江酒楼”。 宋益三人刚走进店门,早有店小二在门前侍候。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三人上了二楼。 二楼是个大厅,摆满了桌椅,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窗户临江而开,向外望去,江中百舸争航,穿梭不息。 宋益站在窗前眺望江北风景,像有很多诗情话意构思在脑海之中,还是施张二人叫师父坐下时,才打断他的思意。 宋益见俩位青年叫他坐下,便拣了一张靠窗户边的桌子坐下。 酒保上前问客官要点什么菜时,施文锦问:“师父是吃素斋还是荤席? ”宋益说:“贫道还是吃素斋,不知二位可合口味? ”施文锦说:“甚好甚好! ”便吩咐酒保快快备些素菜,烫一壶酒来。 这时,三楼有人正在猜拳行令,将楼板蹬得“咯嗵,咯嗵”地响,张文通抬头向楼上喊了一声:“请楼上的客官不要脚蹬楼板! ”尽管张文通喊过多次,但上面喝酒的人根本不听,宋益说:“让他们蹬吧,只要没把楼板蹬穿掉下来就行了。 ”施、张二位见师父这样宽厚待人,心中感到十分敬佩。 素菜备齐了,酒保双手托着托盘送上楼来,一壶好酒名叫“十里香”也温得滚烫。 他将菜一一放好后说:“请三位爷慢用”,说罢转身下楼。 施文锦手提酒壶向宋益斟了满满一杯,然后将自己和文通的酒杯也都斟满了。 施文锦说:“今日有缘,遇见师父,请师父先干了这杯酒,以表示我二人的拜师之心! ”宋益说:“不必客气,大家共同干杯! ”说罢三人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施文锦说:“师父这次云游江北永兴是路过还是久居呢? ”宋益答:“贫道云游四海,访仙修道,今有恩师指点,仙鹤引路,要往江北寻找修炼之地,或许路过,或许久居。 ”施文锦说:“师父若是要到江北寻找仙地,我等乃是山中之人,有一地方风景甚好,名曰:黄龙潭,乃是神仙之地,如果师父愿去,我等可为师父引路。 ”宋益听罢微微一笑说:“甚好,甚好! ”说罢举起酒杯回敬施、张二人。 宋益三人喝酒谈心,兴趣正浓,突然“嗵”地一声响,楼板被蹬穿,灰尘杂物直泻下来,正好掉在施文锦的酒桌上,桌上的酒菜全被污染。 施文锦大喝一声:“楼上是有人找死吗? 毁坏了我的酒菜! ”这话一喊倒不要紧,只听“嗵嗵嗵”连珠炮响一样,将楼板扎穿,从窟窿里下来一个气势凶凶的歹徒。 他站在宋益的酒桌上,将盘筷碗碟全都踢撒满地,口中大骂:“你们找死,敢在此地与老子喊话,今天非要打死你们不可! 叫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全都到江里喂鱼去! ”说罢从桌子上跳下来,照着施文锦就是一拳,施文锦往左一闪,这一拳正好打在墙板上。 宋益见状忙上前说:“请好汉息怒,有事好商量,何必要动干戈呢? ”这人眼里根本瞧不起宋益这个道人,他暴跳如雷地喊:“哪个跟你这个道士商量? 老子吃酒蹬穿楼板管你屁事,你为何大喊大叫,扫老子的兴趣呢? ”说罢举起椅子朝宋益打来。 宋益见这厮好生无礼,便用手接住椅子往怀中一带,便把这厮带在桌子上,顺手将椅子脚卡在这厮的手和肩上,他就动弹不得了。 宋益说:“你这样无礼,蹬穿楼板、下楼打人,要打就跟我打,不要和我这两位朋友打! ”那厮说:“你这道士还不快快将老子放开,老子名叫陆地通,江州城里哪个不知老子的厉害! ”宋益说:“好! 我放你起来,你可敢在这酒楼上比试么? ”陆地通说:“敢! 你放我起来。 ”宋益将椅子拿开,放松了陆地通,陆地通站起来,整了一下衣衫,紧了紧腰带说:“道士! 你说怎么打法? ”宋益说:“窗外就是长江,江边有只小船,我们不能在酒楼上争斗,恐伤酒楼家具器皿,到船上去打,你看可好? ”陆地通说:“好! 是你先下楼还是我先下楼呢? ”宋益说:“当然是我先下楼! ”施文锦和张文通害怕宋益斗不过陆地通,但又不知师父到底有多大本领,也不便上前劝阻,只是站在旁边观看。 宋益将包裹背在身上,从背上抽出青龙宝剑,跃上了窗台,一个鹞子翻身便到了江边。 小船停靠江边大约丈远,他脚踏江水,如履平地走上船来,转身面对陆地通招手说:“快来船上比试! ”陆地通见这道士武艺高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出于自己是江州城有名气的陆地通,面子不好下,只得硬着头皮跳下楼来,向小船摇头晃脑地走去。 他走到江边,见船离岸一丈余远,几次欲跃上船,但又不敢,弄得在岸边围观者不断地哄笑。 宋益见这厮不能跳跃上船,便手拉锚链,让船靠近江岸。 这时,陆地通一个箭步窜上船来。 宋益站在船艄上说:“陆地通你可先动手吧! ”陆地通心想:这个道士武艺高强,我只有先下手为强,暗用鱼镖把他结果了事。 他一边答话,一边从腰际里掏出鱼尾镖说:“道士! 你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猛一挥手,“哧——”一支飞镖向宋益面部打来,宋益见这厮用暗器伤人,将身一转,用嘴咬住了飞镖。 陆地通见宋益咬住了飞镖,心中有些着慌,赶忙又放一支,宋益将手一挥,只听“当啷”一声,飞镖撞在青龙剑上,落到江中。 宋益说:“你还有什么暗器尽管放来! ”只见“哧哧哧”连放三支飞镖,都被宋益用青龙剑打落水中。 陆地通见事不好,准备转身逃跑,但是船离岸远,一下飞不上岸。 宋益说:“不要惊慌,吃贫道一剑! ”说罢将手一扬,青龙剑一道寒光射向陆地通的脑门。 只听“唰——”地一声,将陆地通帽子上的红缨割落下来,陆地通吓得魂飞魄散。 宋益两脚叉开,摇晃船只,陆地通快要摔到江中,只好跪在船板上,双手抓住舱板哀叫:“师父饶命! 师父饶命! ”宋益说:“从今以后不能再在江州为非作歹,伤害无辜,否则青龙宝剑它会自取尔之首级! ”陆地通哭丧着脸答道:“小人记住了,再也不会胡来! ”宋益走到船头将他衣领一把抓住,提起向岸上一扔,说声:“去罢! ”陆地通被丢上岸来。 站在岸边观看的众人大惊,个个目瞪口呆,谁也不敢高声讲话,害怕陆地通再寻衅报复。 宋益站在船头上,将拂尘轻轻地一甩,只见小船锚链自起,不扯帆,不摇桨,调转船头像箭一样地向江北飘去。 站在岸上的施文锦和张文通高喊:“师父——等等我——! ”宋益头也不回,不断地挥动拂尘,很快地消失在江心。 岸边的观众见施、张二人称道人为师父,肃然起敬,对他俩刮目相看。 施文锦和张文通慌忙到江边雇了一只小船,追赶师父向江北驶去。 施文锦对张文通说:“我俩一定要找到师父,请师父传给我们的道法,好为百姓济困扶危! ”二人不断地催促艄公,拼命地追赶宋益。 再说宋益上了长江北岸,弃船来到雷池。 雷池乃属永兴县境,宋益见有采莲船只在湖中采莲,他高喊:“船老板! 能否让贫道同上船采莲? ”船老板见是一位道人在喊他,立即调转船头向道人划来。 船老板一边划船,一边望着这位道人:年龄约有四十多岁,身高八尺,背一包裹,满面红光;乌黑的头发盘在头顶太极之上,一根玉簪不偏不斜正插在云髻之中;两根黄色丝带在发髻上打了一个纽扣,自然地飘扬在脑勺后方;鼻梁高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两道浓眉又弯又亮,为这道人平添了几分仙色;两腮上的美髯随风飘冉在胸前;上身穿一件紫色道袍,前后均绣有阴阳八卦图案;一根紫铜色的青龙宝剑斜挂在右肩的后方;脚蹬黑色软缎面的粉底道靴;腰间挂着金黄色的宝葫芦;手执拂尘,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看上去确实有仙人之相。 船老板将船划至岸边问:“道长呼唤小老头有何吩咐? ”宋益上前施礼说:“贫道稽首了! 请问老翁此去北边是何地名? ”船老板回答:“北岸便是黄莲嘴”,宋益问:“黄莲嘴离此还有多少里路? ”船老板答:“约四十余里。 ”宋益说:“老翁划船是以捕鱼为业还是采莲为业? ”船老板答:“捕鱼采莲二者并举。 ”宋益说:“贫道为你采莲如何? ”船老板说:“岂敢,岂敢! 可不要折杀我了。 ”宋益说:“我欲北行黄莲嘴,如果老翁划船,贫道住在船头上采莲,既可赶路,又可采莲,岂不两全齐美? ”宋益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付与老翁说:“这点银子请你收下,回家置点家业,以便老来糊口,贫道也算是与你有缘。 ”老翁再三推辞,在宋益的劝说下,最后只好收下来。 这位船老板姓曾名毫,自幼生长在湖边,全靠打鱼为生,他的儿子名豹,一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对待父母忤逆不孝,夫妇只好在湖边搭一茅棚,靠捕鱼为生。 曾毫今年年过七十,妻子眼睛早年瞎了,每天烧水做饭,全靠曾老汉一人忙碌。 因此,曾老汉早出晚归,每日两餐度日。 宋益上船后,一边采莲;一边听曾毫诉说家世。 宋益只是连连点头,看来心中早就有数了。 小船很快地划过了雷池,不知不觉地就到了黄莲嘴。 曾老汉在不断地打量着这位道人,心想:莫非是遇见神人了,越看越觉得这位道人就象神仙。 小船刚靠岸边,船舱里的莲蓬突然一下堆满了。 宋益刚刚上岸,曾毫却立即跪在船板上口叫:“请仙道救救我的妻子,救救我的妻子吧! ”宋益回转身又走上船来,双手扶起曾老汉,便说:“老翁请起,贫道知道你的妻子双目失明,我这里有三粒药丸送与你,回去每天晚上用脸盆接好露水,然后将一粒药丸泡在露水里面,用此露水天天擦洗眼睛,必有灵验。 但千万注意此药一粒解毒,二粒复明,复明后再不需要用了。 ”说罢从腰间解下葫芦倒出三粒药丸付与曾毫。 曾毫双手接过药丸,如获至宝,揣在怀里,上前牵扶着宋益上岸。 宋益辞别曾老汉向北而去,曾老汉望着宋益的背影跪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后才上船回家。 话说曾毫送走道人后回到船上,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这位道人赐我银子一锭足有十两,又送我药丸三粒为老伴医治眼疾,真是湖中遇仙人,老来有饭吃。 曾老汉高兴地划着船往茅棚而去。 再说曾毫的老伴高氏,自从嫁到曾家一直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儿子曾豹年过四十还未成家,整天在外鬼混,有时在外赌输了就回家找娘要钱,娘如果不给就打,几年工夫把曾家祖上遗留下来的财产都变卖光了。 高氏整天啼哭,眼睛就这样慢慢地瞎了。 曾豹看见母亲眼睛瞎了,不能再为他洗衣做饭,就把二老赶出门外,不要他们回家,因此,曾老汉只好含着眼泪牵着老伴四处乞讨。 后来还是邻居李义大叔送他一只破船,让曾老汉上船捕鱼采莲度日,夫妇二人在船上相依为命,飘泊流浪湖中。 由于老伴高氏双目失明,在船上极不方便,时刻有掉进水中的危险,曾老汉只好在荒湖滩上搭座茅棚,让老伴住在棚里,自己顶风冒雨在湖中打鱼摸虾,真是苦不堪言。 今日巧遇仙道赠银赐药,算是上天相助。 为了医治老伴眼疾,曾老汉快速地把船划到湖边。 曾毫上岸后,见老伴坐在茅棚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进门就告诉老伴好消息。 高氏说:“你有什么好消息呢? 是不是今天卖的莲籽价钱高? ”曾毫说:“老伴有所不知,今天我在湖中遇见贵人了! ”高氏说:“不要活见鬼! 荒湖之中哪有什么贵人哩! ”曾毫就将道人赠银赐药之事从头至尾叙述了一遍。 高氏听了,激动得流出眼泪,她用手摸着银子说:“他爹,这银子如何用呢? 是买米还是买田呢? ”曾老汉说:“你不要着急,还是先把眼睛医好,治好了眼睛就算万福啊! ”高氏说:“好! 听你的。 ”曾毫从棚中找来一只木盘,用水洗了又洗,刷了又刷,害怕污染了灵药。 待到天黑之后,求露治眼。 鼓打二更时分,曾毫洗罢手脸,将木盘端出,放在棚顶上面,自己跪在地上,焚香祷告:“苍天在上,弟子曾毫因妻子高氏久患眼疾,双目失明。 今遇贵人赐药,要借露水调药擦洗,望苍天开恩降露……”曾毫说了许多祈祷的话,头在地上磕了又磕,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曾老汉回到棚中,解开衣扣上床休息,谁知翻来复去硬是睡不着觉,心中老是在做“接露治眼”的美梦,一夜之间未曾合眼,好容易才等到五更天明。 天刚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肚白,曾老汉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他急忙来到棚外,端着板凳垫脚趴在棚顶上观看盘中有无露水。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木盆,生怕泼洒了露水。 端在手中一看:盆子里全是空的,一滴水珠也没有,曾老汉端着盆子呆呆地站在棚门口,心里很不是兹味。 他转身对老伴说:“唉! 天不降露水,眼疾无法治! ”“三个月来未有降雨,田地干旱,颗粒无收,哪里还有什么露水哟! 这叫‘老来无人情,天旱无露水,’还是耐心等待天下大雨,到那时再接露水医治我的双眼也不为迟。 ”高氏对曾老汉安慰地说。 曾老汉觉得妻子说得有理,只好收拾工具,又准备下湖采莲。 这正是:若能等得甘露至,待到苍天降雨时。 话分两头,再说施文锦和张文通,他二人一直在追赶宋益。 二人乘船过了雷池来到黄莲嘴,逢人便问,打听是否看见一位道人打扮的由此而过? 所问之人都说没有见过。 施文锦说:“你看前面有间茅棚,我俩前去打听打听,顺便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走。 ”张文通答道:“好! 我也正有此意。 ”俩人便朝着这所茅棚走去。 茅棚的门半掩半开,施文锦朝着棚内喊了一声:“请问内面有人吗? ”只听见里面有人答应:“谁在外面叫门? ”施文锦推开棚门往内一看,只见有位老太婆坐在床上,用手在摸什么东西,他心里明白了,原来她是一位瞎子太婆。 施文锦说:“老人家,我们是路过这里,想问您一件事,”“什么事? ”“您知道有一位道人走此路过吗? ”“不知道,但是听我老头子说,他昨天在采莲时,曾有一位道人坐他的船过湖来的。 ”高氏一边下床,一边对施文锦说。 “您知道那位道人往何处去呢? ”“不知道,据说是往北而行,这也是我老伴告诉我的。 ”施文锦见老太太是个瞎子,只好退出棚门,虽然没有打听到道人的下落,但知道是往北而行。 他俩未有弄到吃的,又只好快步往北赶路。 太阳快要落山了,施文锦和张文通来到长安驿。 长安驿离县城大约三十里地,再往北走就是大山了。 因为施文锦和张文通都是住在深山里,长安驿是他们经常赶集的小镇,几家店铺老板都认识施文锦和张文通。 今日他俩走了一天的路程,感觉十分疲倦,还是先到酒店喝点酒,歇歇脚再说。 主意已定,施、张二人进了长安酒店。 刚一进店,就见宋益坐在那里饮酒。 二人慌忙上前跪下说:“师父! 您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宋益上前扶起,吩咐酒保重添酒菜,三人坐下慢慢地饮起酒来。 酒过三巡,施文锦问:“师父要往何处? ”宋益说:“四海为家,云游天下,贫道蒙师父指点要到紫云山峦寻找修练之地,但不知此山是否有我理想的栖身之处? ”施文锦说:“我和张文通都是本地之人,经常上山打柴,出入频繁,熟知山路。 这紫云山峦向西延绵有一高山,名曰‘石牌山’,此山云雾接天,深入山内有‘三十六水’一水回环三十六度,斜绕诸山而出,可算神仙境地。 师父如果愿去看看,徒儿愿为师父带路。 ”宋益听罢后,高兴地说:“好! 贫道就烦劳二位带路,明天大早我们就进山去看看。 ”次日天亮,三人起床梳洗完毕,便向酒保借来镰刀斧头,以备上山砍柴修路之用。 三人用罢早缮,出店上路,直向石牌山行进。 石牌山非常险峻,山连山,岭接岭,起伏无端,石壁嶙峋,老树卧云。 施文锦在前面举斧开路,张文通紧紧跟在宋益后面。 他们艰辛地攀登到黄龙潭前,宋益站在岩石上观看这仙山胜境,只见:飞泉从山涧倾泻而来,直落潭中,山鸣谷应。 随后,他们便沿着羊肠小路旋转而下,渐渐深入谷中,面逼水潭。 潭旁有一古洞,内有石桌、石椅、石床、石凳。 古洞依山,茂林修竹,洞口掩荫其中。 走进这龙潭古洞,真使人心旷神怡,颇有世外桃源之感。 有诗为证:“独上云梯入翠微,蒙蒙烟雨映岩扉。 世人知在中峰里,遥望青山恨不归。 ”宋益被这秀丽的风景所吸引住了,口中不断地称赞说:“好! 好! 这洋洋玉流,高峰入云,低谷幽深,可濯吾缨,可洗吾尘! ”他高兴地对施、张二人说:“贫道越过千山万水,遍历名山大川,唯有此地为佳,乃我栖身之所,隐居修炼之地。 ”说罢遂放下包裹,解开宝剑,取下腰间葫芦,收拾洞中之物。 施、张二人连忙为师父张罗洞中床铺,并取石垒灶炊烟。 宋益将此洞取名为“黄龄洞”,此潭定名为“黄龙潭”。 当天,宋益和两个徒弟就在洞中坐宿。 次日,施文锦和张文通分别回家,从家里拿来一些生活日用杂品和衣服被褥。 从此,宋益就在此处安家落户了。 施文锦和张文通本是为求雨才追求师父宋益的,现在师父既然居住下来,就想央求师父作法降雨。 他俩商议后来到师父面前,将要求降雨救灾的心事全都告诉给宋益。 宋益微笑地说:“你们不提我也不会忘记的,今晚自有安排,明日你们就可以回家去召集父老乡亲祈求苍天降雨了。 ”施、张二人听了心中大喜。 天色已近黄昏,寂静的黄龄洞前只有飞鸟宿林的鸣叫声。 宋益慢步走出洞门来到黄龙潭边,他对着清潭吸了一口长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写好了表章的黄纸,对着潭水高声地朗诵起来:“弟子宋益,乃是仙师葛洪的门徒,今天初到此处,借地栖身。 只因此地久旱不雨,禾苗焦枯,百姓难以生存,特向水官解危大帝请求降雨,以救黎民……”宋益刚刚读完,准备焚化表文于潭边,突然一阵旋风将手中表文刮入潭中,一个漩涡就卷下深潭。 宋益见状心中大喜,自言自语地说:“多谢水官大帝准了我的本章! ”他转身回到黄龄洞,见两个徒弟正在做晚饭,宋益没有打动他们,自己立即从包裹里取出纸笔,坐在石桌前画起灵符来。 宋益画好灵符后,将符揣入怀中,只等吃罢晚饭后,再吩咐徒弟照计行事。 再说黄龙潭底,它是直接与江水龙宫相连,属东海所辖。 因为,宋益写的表章直接要找水官解危大帝解决降雨之事,所以,下属河神是不敢自作主张的,只好收下表章呈送给上司。 这位水官解危大帝位高显赫,他就是人们常说的“三官大帝”之一。 “三官”就是陈子祷与龙王的三女成婚后所生的三个儿子。 这三个儿子都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于是,元始天尊就封他们的官职。 大儿封为“上元一品九气天官紫微大帝”总管天帝神王、上圣高真、三罗万象星君;次儿封为“中元二品七气地官清虚大帝”总管五帝君与二十四治山川、九帝土皇、四维八极神君;三儿封为“下元三品五气水官洞阴大帝”住在金灵长乐宫,总管九江水帝、四渎神君与三河四海之神。 亦称为“水官解危大帝”。 这位水官解危大帝直接管三河四海之神,因此,下属龙王和各路河神就不敢知情不报,更不得隐匿章表。 于是,龙潭小神施起旋风,将表章刮至潭中,一个漩涡将表章报与长江河神得知。 河神见是黄龙潭送来的书笺,仔细一看,是写给水官解危大帝的表章,他也不敢怠慢,迅速将表章呈到长乐宫。 水官大帝见河神送来宋益乞求降雨的本章,沉思片刻后便问:“永兴县为何久旱不雨? ”河神答道:“听说东海龙王行宫中有两名小将,因打碎玉盏畏罪潜逃,至今未有捉拿归案,龙王大怒,因此,将鄱阳长江地域限定降雨,我等毫无办法。 ”水官大帝顿时脸色一沉说:“为捉案犯,连累百姓受灾是何道理! 我今赐宋益四十八雷大雨,让他去为百姓救灾! 你等紧密配合,不得有误。 东海龙王如果追问,我自有办法对付。 ”河神听罢,叩头谢恩,辞别大帝出了长乐宫,向黄龙潭而来。 宋益师徒三人吃罢晚饭,天色已经黑了,施文锦掌灯来到石桌前,宋益说:“今晚你俩离开此地,我这里有灵符一道祈求降雨,你俩将此符贴于木牌之上,带领四乡父老明日抬着木牌来到黄龙潭边灌水求雨。 来时带好器皿,以便灌装甘露,三日之内必有灵验。 速速下山,不得迟延! ”说罢,从怀中掏出灵符交给施文锦。 施、张二人听罢,半信半疑,拜别师父,连夜下山去组织父老乡亲上山求雨。 施文锦和张文通连夜赶下山来,迅速组织邻居,通知四乡父老乡亲,明日到长安驿集合上山求雨。 乡亲们闻听施、张二人说有仙道相助,个个喜笑颜开。 翌日上午,乡亲们从四面八方匆匆赶到长安驿集中。 长安驿非常热闹,人们为了求雨,都穿着整齐的衣服,抬着贴有灵符的木牌,焚香礼拜,鸣锣击鼓向黄龙潭进发。 一路之上,人声鼎沸,吹吹打打,鼓乐喧天,不知不觉地到了黄龙潭。 宋益身穿道袍,手执拂尘站在黄龄洞前,只见求雨的百姓成群结队地来到自己跟前,便双手合掌深施一礼说:“诸位乡亲,贫道稽首了。 请跟贫道一起到龙潭取水,以便贫道布法降雨。 ”众人听罢不知是假是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跟着宋益来到黄龙潭。 宋益站在潭边,众位乡亲都围在龙潭四周观看。 宋益在潭边的巨石上踏罡步斗,“罡”是指天罡:“斗”是指北斗。 他按照星辰斗宿之方位,用步踏之,即可神驰九霄,后奏上天。 宋益踏完后,命施文锦取出玉瓶向潭中汲水。 施文锦弯下腰去,将玉瓶放入水中,一连串的气泡冒完后,玉瓶水已灌满。 施文锦将装满水的玉瓶放在地上的石头上,听候师父的吩咐。 突然一声巨响,只听“叭哒”一声,潭中掀起水柱足有一丈余高,水花溅起,喷洒空中又掉入潭里,哗哗着响,众人大惊失色。 此时,宋益将拂尘向空中一摇,只见巨浪刹时平息,水面上浮出一条黄色缎绢,慢慢地漂到潭边。 施文锦上前用手拾起缎绢,只见这黄色缎绢上写着两行鲜红大字:“黄龄洞中宋飞仙,救灾求吾下信笺。 今赐四十八雷雨,可济黎民去耕田”。 众人一见,非常诧异,个个都说是见了活神仙,慌忙跪在地上不断地向宋益磕头。 过了一会,宋益命徒弟张文通将黄绫盖在玉瓶上,由施文锦抱着玉瓶下山。 一路上他们如获至宝似的护送玉瓶,回到长安驿时,太阳快要落山了。 长安驿前摆着香案,施文锦将盛满潭水的玉瓶高高地安放在案桌之上。 这块从龙潭中涌出的黄绫缎绢,色泽鲜艳,光彩夺目,它覆盖在玉瓶上面。 人们都争先恐后地观看黄绫缎绢,早已忘记是为了求雨而来的。 宋益见天色不早便来到香案前开始布法念经了。 他手执拂尘不断地对空挥舞,口里念念有词。 突然,一阵凉风掠过,将盖在玉瓶上的黄绫缎绢掀起,缓缓地升至上空。 霎时,黄绫越来越大,象一朵乌云遮住了天空,天突然变成漆黑了。 这时,宋益向空中猛挥一掌,只见一道强烈的电光划破了天空,“轰嗵”一声劈雷,顿时地动山摇,吓得众人目惊口呆。 刹时,风起云涌,哗啦啦地一场大雨劈头而来……长安驿的百姓像炸米花似的沸腾起来,面对苍天,在雨中沐浴。 他们不顾疲劳,打着火把,冒雨回家去耕种,一场抢种抢耕的景象展现在永兴大地。 从此,永兴百姓若遇天旱之时,就主动到黄龙潭中取水求雨。 这一举措成了永兴县民的惯例,宋益的大名当然也就不胫而飞了。 话分两头,再说那黄莲嘴湖边的曾老汉夫妇二人:自从道人赠药丸之后,一直未有下过雨,木盆接不着露水也就无法医治眼疾。 这天晚上,突然下了一场透雨,曾毫喜出望外,他自言自语地说:“苍天也有降雨之日! ”雨过天晴,曾老汉站在湖滩边,眼望高矗入云的庐山,心情极为舒畅。 他想:今晚应该有露水可降……。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曾毫拿出木盆,趁天色未黑之前将盆洗净,依然又放在棚顶之上,但愿求得甘露至,好为老伴医眼疾。 次日大早,曾老汉翻身下床,他打开棚门向外一望,停靠在湖边的乌蓬船沾满了露水。 他非常高兴,急忙走出棚门来到接露之地,小心翼翼地从棚顶上端下木盆来。 木盆内果然接了不少的露水,曾毫高兴地把木盆端回棚中,将露水倒入碗内,取出药丸放在露水里。 说也奇怪,药丸刚放进露水里,霎时,溶化于水中,散发出芳香浸入肺腑,令人有进入仙境之感。 曾老汉心中大喜,立即扶着老伴高氏前来擦洗。 高氏坐在桌前,曾毫小心地为她擦洗双眼,高氏觉得此药浸人肺腑,越擦眼睛越舒服,越擦越觉得精神焕发。 就这样连续三天用露水洗眼,高氏的眼睛也随之复明了。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老伴曾毫的手说:“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 ”曾老汉见老伴眼睛复明,笑得合不拢嘴,夫妻双双只好跪在地上朝着道人去的方向磕头拜谢…… 发布时间:2024-11-03 08:02:02 来源:藏经阁 链接:https://www.vipfo.com/book/6555.html